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良玉春潇GL》作者:墨影成醉 文案: 何为擦肩而过,是彼此倾心,却在刹那间错过; 而我们,从不曾相遇,也从未错过,只是没有发现,十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再放弃。 我问过蓝天,询过大地,我想,我们的开始并不是个错误,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牢牢地抓住这十月情。 十月,不是一个少女情怀的时节,正是天注定,十月,亦是一个少女情怀的时节。 本文又名《十月倾心GL》、《金玉良潇GL》 内容标签:生子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良瑃、慕雨潇 ┃ 配角:一干人等 ┃ 其它:Gl ==================   ☆、第一章   玲儿急匆匆的跑到小姐的闺房。   “玲儿,莫要急,出什么事儿了?”一位面如天仙,眉似弯月,眼若清泓,鼻梁挺秀,唇像红樱,身材玲珑有致,曲线分明的女子侧躺在榻上看书,微微勾起唇角,着实勾人心魂。   “小姐,那那个东门街的张婶突然晕倒了,找遍了大夫都、都查不出病因来。”玲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是吗,备好东西,我们上门去一趟。”女子闻言起了身子。“舒儿,你在家和嫂嫂说一声,我就不去上香了,改日再陪她同去。”   “是,小姐。”   .................................................................   宽敞平坦的西园里,不时传出利剑舞动的簌簌声,须臾,一个面胜潘安的俊美男子站在一旁鼓起掌来。   “瑃儿,你不习书?”一个英朗的中年男子笑着说。   “爹啊,你也知道,孩儿想出去玩了。”   “唉,爹从小把你当男儿养,是不是苦了你了,如今你也有十七了,也该嫁人了。”   “爹说什么话,我很开心,我有我想要的自由。我也知爹钟情于娘,所以娘生下我走后,爹为了不纳妾,瞒着奶奶说我是个孙儿。爹对我最好。”卫良瑃拉着爹爹的手撒娇道。   “可爹还是对不住你啊。”   这时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小跑了过来,躲在柱后,向卫良瑃招手,卫良瑃发现了,赶忙辞了爹爹,与仆人一同出去了。   京城之中,热闹繁华,处处是商仕宦贾,还有杂耍的,唱大戏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木子,本少爷觉得,这长安如何看也看不够!”卫良瑃这看看那玩玩,开心得紧。   卫良瑃在街上,可是难得一见的美景,面白净,五官精致,无一可挑剔之处,身着紫色锦纹儒衫,腰佩容臭,手持檀木香扇,翩翩一俊美公子。无论男女老少,回头率超高。   “少爷少爷,前面那一干人都围在了那里,不知又有什么新鲜事啊?”木子兴奋地朝那方向指去。   卫良瑃一见,果真是,不满足好奇心,拉着木子上前观看,撩开了人群,只见一面目清秀的男子对一女子紧逼不舍,口里念道:   小娘子,你今日若跟了我,做我的娘子,不愁吃不愁穿,穿金戴银,总比你整日在这买豆腐的好,还得看别人脸色行事。应了我,咱们就成亲,今日便是你我的大好日子。   男子还伸爪子摸女子的脸。   只见女子泪不住地流,不停地摇头,请求放了她。姣好的面容显得憔悴,看来是被逼了很久的。一旁的卫良瑃实看不下去,站在女子身边将女子拉到自己身后。   “兄台为何强逼不舍,见你一副书生模样,莫非没读过圣贤书,一个弱女子你也不肯放过!”   “你个屁!休要挡老子的去路!”   卫良瑃暗自咬牙‘人面兽心!好言好语我已了然,是你没听进去!’   “这人今日你恐怕是带不走了。”   “怎么,来硬的,兄弟们上!”   人群里冲出几个黑壮的大汉,向卫良瑃冲去,其他人条件反射般急忙后退。只见卫良瑃一手护着女子一手与之对打。   ....................................................   “哟,不知是哪家的俊公子,进来坐坐啊,奴家这有好酒好肉招待的。”一个浓装艳抹的青楼女子将卫良瑃拉扯过来,卫良瑃闻到女子身上刺鼻的香气,不禁皱了皱眉。   “那个,小、小姐客气了,在下还有别的事要做。”卫良瑃一面挣开女子的手,一面客气的道。   此时,这名唤紫云阁的花魁紫云姑娘正上香归来。   “紫云,我的好女儿。”老鸨见紫云的轿子落地,上前去迎接。   只见一位绝色佳人优雅地拨开帘子,缓缓下地,身材圆润饱满,足有万千的魅惑之态。   “少爷,少爷!”木子见少爷在一旁看得呆了,声音也大了起来,吓得卫良瑃一旁一个嘚索。   “木子,那女子也是绝美的,我真想好好会她一番。”卫良瑃看到紫云款款走来,儒雅的向他微笑,紫云似是看见这英俊的公子,也微笑着点头,走进了紫云阁。   卫良瑃没有丝毫犹豫的跟着进去。只听得木子在一旁劝了一句“少爷,烟花之地是去不得的。”   “诶,公子,我说您是看中了哪一位?”老鸨看着衣着富贵的卫良瑃,再看看卫良瑃看向自家的紫云女儿,心想又有好大一笔可以赚了,明知故问道。   “你,你是谁?”卫良瑃初来这烟花之地,自然是不懂太多的规矩。“我想见见那紫云姑娘。”   “哟,公子叫我徐妈妈就成。我是这儿的头头。”徐妈妈上下打量了卫良瑃一番。“公子初来乍到,不懂这儿的规矩,要想见我这儿的花魁,得...”说着徐妈妈打着一个要钱的手势。   “哦,这是自然。”卫良瑃摸了摸腰间,又摸了摸两袖,发现身无分文。又看向木子。   此时的徐妈妈脸色已然不好。   “少爷,你是不知道,刚才尽数全给了那蔡文娟。”木子像卫良瑃耳语道。   话说刚才卫良瑃与恶徒动手,不枉费学了十年的武功,那恶徒一个个甘败下风,逃之夭夭,卫良瑃见女子可怜,将身上的银子全盘交给了她。女子自称蔡文娟,对卫良瑃甚是感激,询问了卫良瑃的府邸,反正今生已无所求,心想做牛做马,誓死报答卫良瑃。   “没钱也敢来逛窑子?!来人,把这撒泼给老娘赶出去!”徐妈妈耳朵灵光,听见了木子的话,语气立刻冷了下来。一声令下,几个仆丁拿着棍棒冲出来。   “木子,快逃!”卫良瑃见状大叫不好,拉着木子跑了出来。   卫良瑃武功本是很高,可是毕竟自己理亏,也不好与人动手,山十六计走为上。可见卫良瑃是个讲理之人,不枉费读过古圣贤。   .........................................................................   卫良瑃练过武,跑步的速度是极快的,木子吃力地跟在身后,不一会儿便甩开了。看到一个转角,卫良瑃暗自窃喜。   “啪!!!”转角遇祸,卫良瑃一个趔趄,将一个男子压倒在身下,两人的魂差点吓掉一半。   一股清淡好闻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卫良瑃傻傻的不知道动,眼睛盯在了男子耳旁,“耳环痕”!还有花香!   “啪!”重重的一记耳光,打的卫良瑃真够清醒了,慌忙的起身。   男子脸上一层深深的红晕。一婢女赶紧扶起自家公子。   “足下可否知礼,大白天怎如此不知轻重!!!”男子大声喧斥道,眼底尽是愤怒。   “公、公子对不起,适才被人追赶,才会匆匆撞上。”卫良瑃不小心对上男子冰冷的寒眸,身子一晃,不自觉低着头。   “少爷,说过烟花之地是去不得的,现下好了,被人追上了吧。”木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少爷,莫与这等徒浪子多呆,咱们回去!”婢女扶着男子,看来男子摔得不轻,走路一跛一跛的。   “公...”卫良瑃又想与男子道歉,婢女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卫良瑃一眼,卫良瑃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   明明是个女子,为何要女扮男装?似乎,似乎也是个绝代佳人。我怎么就能没看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至少更一章,若有缺更,第二日会补上。   ☆、第二章   尚书府的绣楼里,一婢女拿着膏药,小心翼翼的涂在主子淤青的光滑的背上,寸寸冰肌,在昏黄的灯下照映,衬托得十分的光泽。   药物在女子的背上很快发挥了作用,清清凉凉的,使得女子紧锁的秀眉顿时舒展开来。五官精致的脸上有了些微许的汗珠。   “小姐,今日碰上那撒泼,真是不幸,恐怕小姐这几日都不的睡个安稳觉了。”另一个婢女端了晚餐进来,看到自家小姐的背,心疼不已。   “舒儿,休再提今日之事了。”女子不敢再想到那一幕,咬紧了薄唇。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那撒泼竟压在自己身上,可耻、可恨也!还好当时女伴男装,对方未发现。   (你怎就知对方未发现呢?)   “我那顽皮的二哥可曾归家了?”女子想到自己的二哥今日是大早就出门的,自己回来时二哥还未归呢,二哥经常早出晚归的,着实让爹爹和大哥大嫂心烦。   女子为慕雨潇,京城第一美女,为礼部尚书慕凌志小女,女承母业,从小与母亲学习医术,七岁那年,母亲得了绝症,无法治愈,九岁那年,母亲终离自己与两位哥哥而去,慕雨潇伤心不已,誓要好好学习医术,保护好家人,如今十七的年纪,医术精湛,经常女伴男装出去与人诊治。   十六岁那年,女扮男装出游,因擅长玉箫,在吹箫之时,突遇一严重中暑的老翁,众人都说没的救了,其中有个大夫,说老翁年纪上了岁数,怕是中暑醒不过来了。慕雨潇倒是好奇,有心一试,拿出自己的本领,针灸两下,治好了当下病人。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来,神医玉箫的名号也传开来。   “还没呢,老爷已派人寻去了。”舒儿放下饭菜。“小姐,用饭了。”   “玲儿,扶我过去。”慕雨潇整好了衣装,悠悠的坐在桌前。   ................................................   员外府中。   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   “乖孙儿,今日练武读书了没?”   “奶奶,练了也读了,今日一天都与朋友陈忆然切磋武艺呢。”   “呵呵,那爹考你一下如何?”   “奶奶、爹,良瑃饱了,回屋歇息了。”   “那待会儿上爹的书房。”   ................................................   “少爷,你说老爷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尤其是你进青楼那件事儿。”木子道。   “哎呀,多事,没人说爹怎会知道。”卫良瑃拉扯一边的绳子,又说“木子,这另一边的绳子系那根柱子上。”   “好咧,得令!”   “你看你看,这吊床怎么样?”卫良瑃弄好吊床,飞身上了去。   “嗯,不错不错。”木子在一旁使劲地点头。   ‘吱~’门开了。   员外一开门,便撞见了这一幕。   “啊,爹(老爷)!”   “爹,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卫良瑃赶紧从吊床上下来,一个踉跄,滚了下来。“啊!”   “诶,真是给习武之人丢尽了面子。”员外摸着胡子摇摇头。“你这弄的什么玩意儿?不三不四的,扔了。”   “怎么就不三不四的了。话说回来爹你怎么过来了?”   “木子你先去睡吧。”员外支开了木子。继续道“晚饭时爹是否与你说到爹的书房一趟?”   “嗯。”   “那你是否去了?”员外继续问道。   “嗯,哦没。”卫良瑃才反应过来。   “老规矩。”   “哦,明日一天不准出门,可是爹,这没啥大不了的。”卫良瑃极力辩解,才不想一日呆在家里看书练武,又道“爹你就纯属找茬!”   “还有一事。”我要让你心服口服,明日一天都不准出去。员外拍拍手“进来。”   一清秀的女子走来。   “是你啊,蔡文娟。”卫良瑃走到蔡文娟身边“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少爷,奴婢如今已是卫府的人。”   “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   “少爷,说哪里话,您的大恩大德,奴婢做牛做马也还不清的。”蔡文娟带着哭腔道。   家中本就没了亲人,单靠卖豆腐过日子,再加上恶霸这么一欺侮,对生活已丧失了信心,只指望能有个安身的,和自己想牵挂的人,此生足矣。   “好了,文娟出去吧。”员外摆摆手道。   “爹,你肯定说孩儿多管闲事了。”卫良瑃道。   因为自己身为女子,员外就经常教导,因身份问题,不得在外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否则一日不准出去。但卫良瑃就是喜欢打抱不平,所以贪玩武艺却没有退下来的原因便是:管的闲事多了,呆在家里一天不能出去的次数也多了,再加上父亲的看管,武艺能退下来吗。但不得不说的是,卫良瑃读书习武不努力,所以功夫只能是中乘,文的方面就是中了个秀才,名次倒数第一。   “最近书读得如何?怎么见你桌上一本书也未放?”   “哦,我在书房里读的。读中庸呢。”卫良瑃眼睛直眨,这是她撒谎的习惯。从小把他养到大的爹怎会不知情。   “竟然这样,明日卯时起来读书到巳时,未时练武到申时。”   “良瑃愿意领罚。”大不了明日爹爹休息的时候,在院子里抓蛐蛐玩,总不会被发现的。   .........................................................   “少爷,别睡了别睡了!”木子赶紧摇醒假装读书睡着的少爷。   “别吵我,今天那么早起来。”卫良瑃闭着眼,幽幽地说道。   “老爷,你来了。”   “什么?!爹来了!!!”卫良瑃就像打了鸡血,慌忙的拿起书。   “少爷,书拿反了。”木子憋着笑道。   “哦,木子,本少爷仪表如何,快看看。”   “哎呀,少爷,一脸的口水。”   卫良瑃听言赶紧擦擦脸,正襟危坐。   ‘噗哧!’木子笑出声来,“少爷,老爷没来,有个太监来我们家了,老爷叫我来叫你。”   “好你个木子,欺负到本少爷头上了!待会有你好看!”不过不是爹来了,卫良瑃大松一口气。   ..........................................................   “..........................   钦此~!”公公念完“还不快谢过主隆恩?”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卫员外接过圣旨,送过公公。   卫良瑃瘫坐在地。   皇上御赐婚姻要我娶亲,此生我...反正,怎么可以?!   “哈哈哈,看来我卫家要有喜啦!”卫员外捧着圣旨道。   本还想说为卫良瑃寻个好人家嫁了,可想想母亲大人年迈,不好相告瑃儿是个女儿身,所以卫员外改了主意,竟然嫁不出去,那就娶一个娇妻回来,最好是严点的,管住卫良瑃的性子,让卫良瑃好好念书。   “瑃儿,怎么还跪在这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卫良瑃踉踉跄跄站起,刚站起,不知是腿麻还是为从惊讶中缓过来,向后退了两步,辛得卫员外扶了一把。   “爹,您怎么还兴奋的起来?不对,孩儿一定是在做梦,瑃儿要醒过来,这是一场噩梦!”卫良瑃哭了出来,这一定是从小到大她受到的最大的惊吓。   一旁的婢女仆人小声议论着,人家都没有福气被御赐婚姻,这少爷可真够奇怪,难不成是乐极生悲?!   卫员外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将她带回了员外的书房,并嘱咐其他人不准进来。   “爹,呜呜呜,爹,我怕。”卫良瑃搂着自家爹爹,感觉十分安心,可是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瑃儿,听爹的,莫哭了,被下人看到,成何体统?”   “爹啊,那瑃儿能不娶吗?”卫良瑃停止了哭。   “你若不娶,便是违背了圣意,要灭族的。”   “啊?不!呜呜。”又哭了出来“谁都知道,那尚书府的千金慕雨潇,是个十足的恶婆娘,只不过样貌是好点,好多男子相亲,都被她一句话给无声无息地打了出来。”卫良瑃哭着,继续说道“成亲之后,她不让我玩,把我关在家里,打我怎么办?”想到不能玩了,自己又从来都不会打女人,卫良瑃抱紧了爹,狠狠地哭出来。   我靠,原来卫良瑃抗婚并不是顾忌自己的问题,而是怕娶了个恶妻,管住了自己。   “为父真为你汗颜!你放心,慕雨潇是个大家闺秀,三从四德定是知晓,竟嫁给了你,那便会与你好好过日子。”   “听父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卫良瑃终于擦擦眼泪,笑了。   “真是个傻女儿!”卫员外抚摸着卫良瑃的头。   “爹,怎么那么不听话,我是儿子。”卫良瑃不满的撅起了嘴。   “哈哈哈,好好好,儿子,爹这下半辈子也算是栽在了你的手里。”   书房内一阵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本君希望有看官能够支持我,发评论,谢谢!   ☆、第三章   尚书府里,一家人同样是接过了圣旨,但这与员外府的情况甚是不同,谁都知道卫员外之子卫良瑃,贪玩成性,与一波浪子称兄道弟,不学无术。尚书大人摇着头独自叹息着走开。   慕雨潇觉得浑浑噩噩的,打不起精神,只谈世道不公。曾经多少青年才俊上来提亲,名声比卫良瑃好的比比皆是,可自己也是太挑剔了,才会有如今的皇帝赐婚,赐给了如此不中意的人。   慕雨潇独坐闺楼窗边,闺楼中本是充满清淡的茉莉花香的,如今却更增添了几分伤感,拿出自己珍爱的玉箫,吹奏起灵幽泉来。   慕雨潇的芊芊玉手娴熟的轻按着萧孔,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变换姿势。   时而悠扬婉转,如溪泉的涓涓流水声,舒缓动听;时而幽深空洞,如山涧的高猿长啸,极速哀嚎。一曲下来,人间的喜怒哀乐,五味杂陈,似乎都亲品过一番,小小年纪,能奏成如此水平,已然了得。   十六岁时,十月初,白玉山上,处处是红叶铺遍的山路,怡情悦目。慕雨潇吹的也是这曲灵幽泉,吹箫之时,忽有一人,也吹笛应和起来,熟通音律的慕雨潇知道,此人也甚懂音律,且吹笛的功力并不比自己差。可奈何女子身份,一切的女儿家心思只能尽藏心底。两人并未相遇。   可往日不同今朝,那日慕雨潇还抱有幻想,有一天,或许真有那么一天,两人能够相遇,成为知己。   “叹飘零,十七年光阴为谁度?回转清风,天涯已无路。哀哉!望断红尘梦!”慕雨潇拿出纸笔,写出了这语句,如今的心情,全然倾诉在这语句之中了。   ...............................................................   “小妹,你也别伤心了,大嫂琢磨着,那卫良瑃会有的教的。”慕雨潇大嫂道。   “大嫂,你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如今又有了大哥的孩子。真是十全十美。”慕雨潇眸子中尽是羡慕。   “哎呀,大嫂,小妹,救救我,爹又要打我了!”不知什么时候,老二慕青云窜了出来。   “二哥,定是你又在外面做了什么有损府中名誉的事了!”慕雨潇见到二哥那一副哀求的样子,不禁感叹真没出息。“二哥,听小妹一言,好好读书罢!”   “小妹,哥只不过是去、去了青楼,和那花魁品茗罢了。”   “你可知这一家人为你操碎了多少心?!”慕雨潇哽咽道。想到自己马上要嫁给不中意的人了,大哥下江南出差,二哥还这么不让人省心。满腹的委屈顿时倾泻出来,泪如雨下。   “小妹,莫哭莫哭,二个自己去向爹请罪。”慕青云道。   慕青云从小爱打架,邻里同龄的小朋友都不与他玩,唯独小妹对他极好,小时候小妹和他玩,小妹也从不计较一些事,都会让着这个二哥,于是二哥记在了心里,绝不能让小妹哭,不能让小妹受人欺负,要看到小妹每天开开心心的。   .....................................................   家祠中。   “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贪玩儿了。”慕青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道。   “就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花了足足八千两,是多大一笔金额!”尚书声音有些颤抖。   尚书是一个清官,八千两可是他大半辈子省下来的,没想到一夜之间被这逆子给用尽了。最让人心疼的是那其中还有为女儿准备的嫁妆钱。   “家法伺候!”尚书厉声道。   “大人。”仆人拿来了家法。   尚书大人用尽了全力,空中尽是,舞动藤鞭的霍霍声及慕青云凄惨的叫喊声。   “啊~!爹,云儿错了!”   “啊~!爹,云儿再也不敢了!”   “啊~!”   俗话说,打在子女身,疼在父母心,这话自然是不错的,更何况这是书香世家,出了一个这样的不肖子孙,叫谁都无颜面对面对地下的祖宗的。   慕雨潇不忍看哥哥受打,可也终是狠下心来,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不能再让着哥哥了。   .....................................................   “小妹,十五陪嫂子去上香吧,莫再像上回一样失信。”   大嫂想到上回约好的一起烧香拜佛,慕雨潇出诊去了,自己一个人也就没去。   “嫂子,不会失信的。”大嫂提起这件事,慕雨潇觉得不好意思,假装理鬓上的发,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若再失信,小心我将你的秘密全盘托出。”   “大嫂,我知道你是不会的,对不对?”慕雨潇难有的一笑,本就国色天香,让人怎么都看不够,这样一笑,那还得了,哪个不被勾走了心魂?那个不被迷倒?   “嗯~!小妹难有的献殷勤呢。”大嫂戏谑的一笑。这样好看的人儿,真是便宜了卫良瑃了。   “大嫂你安心养胎,喝小妹给你开的安胎药,生下孩子,到时候大哥回来,合家欢乐了。”慕雨潇一语戳中大嫂的软点。   大嫂白皙的脸上红晕突现,慕雨潇用手掩盖住好看的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慕雨潇识相的道“小妹去睡了,大嫂早些安睡。”便恭敬的退出去。刚一出门,便‘噗’笑出来,大嫂也很害羞呢。   ..............................................   茶楼里,几个男子坐在一块,喝着茶,吃着点心。   “良瑃,恭喜你啊,要抱得美人归了!”陈忆然先开口道。   “不要说了,这是悲剧的开始。”卫良瑃开口道。   甲“今日孙儒怎么没有来?”   陈忆然“孙儒,呵呵,他现在不应该在紫云阁里和紫云姑娘喝茶吗?”   卫良瑃“嗯,那紫云姑娘还是有点魅力的。”   乙“良瑃,你见过?”   卫良瑃“一面之缘。”   陈忆然若有所思“想不到,想不到,良瑃,你的府邸很深嘛。”   卫良瑃“比起你这个无底洞,小弟不及你一个指盖。”   “哈哈哈....”   陈忆然“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切磋了吧?”   卫良瑃“作甚?!”   ........................................................   陈忆然一勾,卫良瑃灵活一躲。   卫良瑃“你好阴险!”   陈忆然“借我一点银两。”   卫良瑃“你不会真打算去考武状元吧?”   陈忆然“我不像你没有志向。是时候了。”陈忆然言毕一个侧转双手将卫良瑃按在身下。   “好好好!”众人鼓掌。   “这有一百两,是要还的。不过要等你考上。”卫良瑃将钱袋偷偷转给陈忆然。   “铁兄弟!”两人默契的击掌。   ......................................................   紫云阁。   “孙公子,奴家有些乏了,请孙公子改日再来。”紫云故作疲倦道。   “那紫云姑娘好生休息,等小生凑齐了钱,来替你赎身罢。”孙儒道。   “妈妈,送客。”紫云并没有回答孙儒。   “妹妹,快出来,人都已经走了。”紫云半蹲在地上,向床底下张望。   “俪娘,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妹妹,叫我逸轩。”一侠士打扮的人从床下钻出。   “可我们毕竟是姐妹,你又怎能唤我俪娘?”紫云细心的拍逸轩身上的尘灰。   “不,我才不要当你的妹妹!俪娘,你放心,我会救你于这水深火热之中的。”逸轩说完从窗户那飞身出去。   “逸轩,你去哪儿?”紫云趴在窗边呼唤着逸轩的名字,可始终不听见回应,望穿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紫云和逸轩是什么关系?相信各位精明的看官已经猜到了。 每天都会有更新。   ☆、第四章   丑时,尚书府中。屋顶上传来瓦片的声响,惊醒了梦中之人。慕雨潇醒来,害怕的一动都不敢动,只是竖耳听外面的动静。蒙面人打开了慕雨潇闺中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进来。慕雨潇假装熟睡,蒙面人一看便安了心,继续左顾右盼,看到首饰盒,一股脑的全数塞进了随身带的布袋。   “你是哪里的盗贼!”慕雨潇暗自观察,这恶贼居然将值钱的东西都拿尽了,想到,二哥前不久败尽家中大半财产,家里的开销可是很紧,可能必要时这些首饰都是要当的。   “小姐,对不起,我有急事。”蒙面人恳求道。   慕雨潇本就是行医之人,自然是见不得别人有难的。慕雨潇麻利的穿好衣服,走过来点亮了灯。   “姑娘有何困难,可否与小女子说说?”慕雨潇看清了来人,只是蒙着面,一身侠士装扮。   “小姐不怕我杀了你。”蒙面女惊讶的看着慕雨潇的一举一动。   “那我如今就不会站着与你说话了。”慕雨潇见蒙面女拉下了面纱,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事到如今,我便与你说了罢。”   “请坐。”慕雨潇淡淡的说,她本性便是如此。   “谢谢小姐,我姓冯名逸轩,这事便说来话长了。”   “我细听着。”   冯逸轩从小出身在官宦家庭,爹爹是个清官,见不得一些人的蛮横霸道,贪赃枉法,奏上了朝廷,才会迎来杀身之祸。唯十岁的冯逸轩和十一岁的冯俪娘逃了出来,路遇现在的师父无痕,可无痕是一个极其奇怪的一个人,只肯收留其中一个,并答应帮他们报仇雪恨。冯俪娘最大,从小疼爱比自己小一岁的冯逸轩,坚决让逸轩拜师,并告诉逸轩,好好学武,待到十八岁时逸轩生日之时,到京城人最多的寺庙去找她。   “俪娘说,吗,庙前的第一棵树下,穿艳丽红衫的便是她。十月初一,我的生日,如约找到了俪娘,可是、可是她却成为了京城最有名的花魁。”冯逸轩泪哗哗地流下。   “可是紫云阁的紫云?”慕雨潇听言心里已有□□分认定是紫云。   “是,无论她是谁,她还是我最爱的俪娘,我要救她,她在那里过的不好。”   “所以,你就来偷了?”慕雨潇寒眸中闪过一丝愤然,爹的八千两银子就是毁在了此紫云之手,如今这冯逸轩又来,难不成是自家上辈子欠他家的?   “嗯,不,也不完全是,我想等我以后自己赚了钱再还回来。”冯逸轩眼里满是真诚。   “好吧,你过来。”慕雨潇相信了冯逸轩的话,起码,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慕雨潇小心地在床头拿出一个盒子,用钥匙打开,里面装的是几张银票。慕雨潇全部拿出来,整好五百两。   “这是我的钱,我可以给你,你刚才拿的...”慕雨潇话还没讲完。   “哦,我都不要了,小姐之恩,没齿难忘。”冯逸轩欲跪下,被慕雨潇给拦住了。   “不是,我是说,只是这五百两是不够,那些首饰我大可给你一些。”慕雨潇道。   冯逸轩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如此真善之人,对慕雨潇感激涕零。   ..........................................................   十月十五,慕雨潇搀扶着大嫂到普渡寺烧香。   “小妹,赶紧向菩萨许个愿。”来年抱个大胖外甥。   “嗯,大嫂也许愿吧。”   ‘观音菩萨在上,小女子慕雨潇,希望在百叶山上吹箫之时,能再与那人合奏一曲。了我今生夙愿。’   .......................................................   “十月里来十月明,   百叶山中百叶红   吹箫一曲终别离   奏笛知音在何方”   霎时箫声萦绕耳畔,回旋悠扬。   .................................................   陆仁贾“大家说,这么好听的箫声,是男是女吹出来的?”   陆仁以“今日我们到这白玉山一游,能听见如此箫声,足矣。”   陆仁贾“此声是从对面的百叶山中传出的。”   “莫非是他?”卫良瑃以为自己听错了,甩了甩脑袋,确信无疑,心中一阵狂喜。“木子,把我的木笛拿来。”   “得令,少爷!”   霎时笛声萦绕耳畔,回旋悠扬。   两人虽未正式见过面,但演奏的却是十分有默契。   虽不知你是男是女,可是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乐中知音。   陆仁以“良瑃兄原来在音律方面深有造诣。”   .........................................................   没想到,愿望实现了!   一曲完毕,此生无憾。   ..........................................................   “少爷,难道你不想见见她?”木子挠挠腮。   “有缘自会相见。”卫良瑃看着木子的样子,调侃道“跟猴儿一样!”   陆仁贾“良瑃兄,如此好的美景,不妨做一首诗。”   卫良瑃轻咳一声“嗯,听好了。   今日要我诗一首,   兴致灵感全都无。   眼前美景甚是佳,   没有好词形容它。   怎么样?”   “好好好,好诗!”木子也不管懂否,只认为少爷是个秀才,做的诗词也甚是好的。   陆仁以“.........”   陆仁贾“让我吐会儿。”   卫良瑃“好了好了。这首诗我自是知晓好坏的。你爷爷发功的时候到了。”   “清泉直流花动容   水中红鲤欢乐颂   跃出空中跳龙门   不知南北或西东   一帆直向金陵风   燕雀枝头展歌喉   两岸风光无限好   烟霞已在万山中”   陆仁以“好好好,我们哥俩佩服!”   卫良瑃自得的高扬起唇角。   ...................................................................   “徐妈妈,我要为俪、紫云赎身。”冯逸轩道。   “这位女侠,紫云可是当红的花魁,岂是说赎就能赎的?”徐妈妈道。   “那要如何?我有银子。”冯逸轩有点着急了。   “哎呦~!早说嘛,有银子自然是好商好量的。”徐妈妈立刻又展开了笑容。“我要的吧,也不多,就这个数。”   “二百两?”   徐妈妈摇摇头。   “二百二十两?”   “哟,你怎么是个呆脑筋呢?!两万两!”   什么?!!!!两万两!!!这天价的数字如同轰雷,炸开了冯逸轩的头。   “早知道不对你抱有幻想了,赶紧的,走走走。”说完徐妈妈便要赶人。   “妈妈,她是我妹妹。”紫云听见了徐妈妈和冯逸轩的对话,下了楼来。   “好女儿,你怎么不陪客?”   “妈妈,我说过,一天只接待三个人。今天的客已经接完了。”   “好好好,你们姐妹两慢慢聊。”徐妈妈知晓冯逸轩是紫云的妹妹,碍于紫云是花魁,也就将就着把冯逸轩留了下来。   ...................................................................   “俪娘,我一定会努力挣钱,替你赎身的。”冯逸轩看着俪娘道。   “逸轩,你走吧,我在这过的很好,自从你的出现,打搅了我的生活。”紫云终是不忍心的说出了这话,为了冯逸轩,这唯一的亲人,她不得不这样做,强忍着眼泪,心在滴血。   “俪娘,你忘记了吗?我们分开之时,说过十八岁时,我来找你,我们将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冯逸轩哽咽道。   “逸轩,可今时不同往日,不可能了。”紫云声音有些颤抖,转身背对着冯逸轩。   “俪娘,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不清楚吗?我...”   紫云转过身来,未等逸轩说出口,紫云纤细的手指堵住了逸轩的嘴。   “我们是同父同母,同胞姐妹。我是你亲姐姐,你是我亲妹妹。我说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你,赶紧走!”紫云视线移向别处,不敢正视逸轩的眼。   “俪娘!”逸轩叫出口,换来的是一记耳光。   “从今往后,不许你叫俪娘!只有姐姐!”紫云放大了音调。   只见冯逸轩走向窗边,还未到达,感觉胸口一阵难受,左手抓紧了衣口,抑不住喉间的翻涌,‘噗----’,心痛到极点,喷出鲜血,身体瘫软了下来,倒坐在地。   “妹妹!!!”紫云见状赶紧扶起冯逸轩,泪喷涌而出。   此时此刻,俪娘你还唤我妹妹,莫非真是对我只有姐妹之情?哼哼,一直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冯逸轩一句话都未说,一把推开了紫云,习武之人这点力气还是有的。暗自运转功力,身体发挥到极限,从窗户跳出去。   紫云的泪不住的流,不住的流,窗下不见冯逸轩,快跑下楼,追寻冯逸轩的踪影。   不知你身在何处,身在何处,可我只知道,我唯有等,唯有等,因为,逸轩,我的好逸轩,你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不是俪娘绝情,深陷此地,并非俪娘所愿,如今,俪娘后悔了,如果,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会对你说出我的真心话,我们一起克服眼前的困难,只求你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本君今天可是更了一天啊,更了两章,第三章、第四章,你们说说,对你们好啵?还不收藏、评论什么滴。 特别提出:冯逸轩、冯俪娘这一段是卫良瑃、慕雨潇成亲之前送给你们的。千万不要把他们当作主角来看了啊!不过他们应该也算是女三女四,结果功德圆满。 先透露到这。 喜欢的收藏,一定收藏!   ☆、第五章   慕雨潇带着舒儿出诊正在归家的途中。   “小姐,今日我们又赚了八十两银子!”舒儿数着银子道。   “舒儿,哪有在路上数银子的道理?还不快收起来,若被哪个瞧见了眼红,那还会有银子?”慕雨潇浑身都透着一股寒气,好看的凤眸依旧淡然。   “舒儿知道了,小姐。”舒儿知道小姐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收好了银子。   “还有,刚才我和你所说的,收银要看是怎样的人家,日子过的穷苦的,银子自然是不收的。”   慕雨潇气也消得快,继续走自己的路。突然发现旁边好像有一人侧躺在地上,慕雨潇回眸一看,确实是。   “舒儿,这有一女子受伤了。快,帮忙扶起来!”   “小姐,她怎么样,没事吧?”舒儿扶起女子。   慕雨潇乍眼一看,却是冯逸轩,玉手探上了脉搏,还有呼吸。   俄而。   “舒儿!”慕雨潇伸出手。   舒儿立刻明白了慕雨潇的意思,拿出针袋。慕雨潇熟练的用针在冯逸轩头上几个穴位扎入。片刻,冯逸轩缓缓睁开了眼。   “冯姑娘,你把这药丸吃了,”慕雨潇从一小瓶中倒出一粒药递给冯逸轩。   “我、我不认识你。”冯逸轩费力的抵开慕雨潇的手。   “我是慕雨潇,尚书府的小姐。”   冯逸轩听言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果真是。   “我、我。咳咳...”冯逸轩嗓子干痛,连咳不止。   “快,把这药吃了”慕雨潇的声音放柔了几分。   冯逸轩难受的紧,吃了慕雨潇给的药,喉间一阵压抑,‘噗’吐出一口黑血,比刚才要舒服了许多。   “舒儿,我们把她带到家里去养伤。”   “是,小姐。”   ...........................................................   卫良瑃会友后,刚进府中,一个美丽的女子从后面突然拍一下卫良瑃的肩膀。   “是谁?”卫良瑃本能地反应转身要反攻。   “表哥,是我赵暶!你要杀了我不成?”赵暶嘟着个嘴道。   “表妹,你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卫良瑃打量着越来越亭亭玉立的表妹,又道“来,让表哥抱抱漂亮的表妹,长了没有?”   卫良瑃抱起赵暶原地转了几圈。   “表哥,我没通知你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倒是惊吓多一点!”卫良瑃掐了一下赵暶粉嘟嘟的脸。   “表哥怎么还是一张臭嘴!”   “好啊,你敢骂我,看我不教训你!”卫良瑃说完就挠赵暶的痒痒。   赵暶被挠的咯咯直笑,一边笑一边求饶,惊动了大厅内的几位长辈。   “瑃儿,回来了还不拜见姨夫姨母!”卫员外叫道。   两兄妹立刻收起了性子,卫良瑃走过去,赵暶在后头愤愤的用手指比划卫良瑃。   “瑃儿见过奶奶、姨夫、姨母、爹。”卫良瑃一改常日懒散的状态,一脸正经。   “瑃儿长得一表人才,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甚是欣慰!”卫良瑃姨夫道。   “瑃儿,朝廷又下旨来,下月初八是你大喜之日。”卫员外道。   “什么?!太早了点吧?!”卫良瑃惊讶道。   心里数着日子,下月初八,初八,只有九天了!谁来拯救我!   “孙儿,我们当然就是盼着你早日成亲啊。”卫良瑃奶奶一脸慈祥。   ........................................................   “表哥,别人家成亲都是高高兴兴的,表哥你好像不开心啊。”赵暶和卫良瑃散步在后花园。   “这大好的青春,我还没玩够呢。表妹要不是皇帝赐婚,才不会娶慕雨潇,我不喜欢她。”卫良瑃道。   “那表哥喜欢我吗?”赵暶一脸天真。   “当然喜欢。”卫良瑃道。   “那表哥会娶暶儿吗?”赵暶道。   “......”卫良瑃吓汗!“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   “难道不就是互相喜欢吗?”赵暶道。   “这不一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卫良瑃念完一副你懂了吗的表情。“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和我爹也能成亲。”   “表哥经历过生与死的爱情吗?”赵暶道。   “从未,以后也怕是不会了。”卫良瑃勉强一笑。   ...........................................................   “咳咳咳...”   “睡醒了,把这药喝了。”舒儿端来一碗药。   一旁看医书的慕雨潇放下书走来,搭上冯逸轩的脉,唤玲儿去熬些粥食。须臾,知道冯逸轩已无大碍了,只需要好好调养。   “姐姐,我自己来就好,不需要劳烦姐姐。”看到舒儿给自己喂药,自己欠慕家的实在是太多,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病者为大,我来喂你,你就别推脱了。”舒儿将药勺递到冯逸轩嘴边。   打爹娘被人害死以来,除了俪娘,没人如此在意过自己,关心过自己,师父总是严厉的要求自己,师姐们嫌弃自己,遇到慕小姐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幸事,不禁落下了泪。   这泪,为慕雨潇对冯逸轩的萍水相逢却百加照顾而流,为俪娘的不幸而流,更为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救俪娘而流。   “逸轩,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气急攻心,可是你应好好爱惜自己才是。”慕雨潇看到冯逸轩流泪,递过帕子。   “慕小姐,我...”冯逸轩未说完。   “我都叫你逸轩了,你唤我雨潇才对。”慕雨潇寒眸正对冯逸轩。   冯逸轩一个寒颤“雨、雨潇,你是大夫?”   “对,我是。”慕雨潇道。   “我家小姐就是神医玉箫,你听过吧。”舒儿道。   “舒儿,多嘴!”慕雨潇白了一眼舒儿,眸中闪过一丝怒气。   这在慕雨潇眼里是个忌讳,只有大嫂、舒儿和玲儿知道慕雨潇的秘密,慕雨潇自然是觉得越少人知道是越好的,慕雨潇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够平等看待自己的。   “是是是,舒儿多嘴。”舒儿低头不敢看自家小姐。   “久仰大名。”冯逸轩也并不惊讶,自己就是在慕雨潇手下诊治的,自认为慕雨潇的医术是极高的,就算神医玉箫并非慕雨潇,在冯逸轩心里,慕雨潇就是神医。   “莫让这名号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慕雨潇道。   “自然不会。”冯逸轩笑着道。   .........................................................................   尚书府中,今日尚书回来尚早,把慕雨潇唤到书房中来。   “爹。”慕雨潇恭敬地行了礼。“唤女儿来所为何事?”   “潇儿,爹算是明白了,开始爹本是相中去年的状元作为你的夫婿,那朝中的左相怕我们笼络了人心,逐渐强大,在皇上面前说那卫家的好话,皇上才会赐此婚姻。”尚书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又道“今日又下旨,下月初八成亲,。”   “爹,女儿怕是不能再孝敬您了。”慕雨潇想了想“爹,何为臣?替君王分担国家大事,解君王之忧,官员之间相互协作,做个好臣子,国家自然繁荣,百姓就会安乐。可有些臣子暗自勾心,贪赃枉法,多少无辜之人死于他手,长此以往,国家必定民不聊生。”   “好女儿,真不愧是爹的女儿,可为何就是个女儿?”尚书轻轻的拍慕雨潇的肩膀道。   “爹,女儿嫁过去后,您可要照顾好自己!”慕雨潇道。   “这不还没嫁吗?如果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回来,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卫员外哽咽道。不是都说了‘这都还没嫁吗?’   “嗯。”慕雨潇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   “雨潇,这两日打扰你了。”冯逸轩道。   “说哪里话,这是医者本心,更何况我们是朋友了。”慕雨潇道。   “我发现你都不爱笑的。”冯逸轩道。   “我家小姐从小就是这个表情,你要是见她笑,得掐掐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玲儿凑到冯逸轩身边耳语道。   “呵呵,是吗?”冯逸轩道。   玲儿胆子比舒儿大,因为知道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好人,就是有时候待人冷了点,她还知道小姐其实是外冷内热。   “玲儿,去找舒儿去!”慕雨潇道。   虽然不知道玲儿说了些什么话,但不当面说出来的,反正不是好话。   “雨潇,你有爱的人吗?”冯逸轩道。   慕雨潇清楚冯逸轩指的是什么,也没有拐弯。   “不曾有过,逸轩,想必你就是为爱而伤的吧?”慕雨潇道。   好一个聪明的慕雨潇,冯逸轩感叹。   “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好友,我告诉你了,你不要惊讶。”冯逸轩道。   “无妨,你道来。”慕雨潇也不是想听,只是见冯逸轩在府里养病,似乎有许多心事压抑在心里,自己若做一个聆听者,可能会对冯逸轩有所帮助。   “我对俪娘的感情,并非是姐妹之情,而是那种我想要照顾她一辈子,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感情,那种感情,叫做‘爱’。”冯逸轩满眼深沉,这不应该是十八岁的女孩会有的。   慕雨潇闻言,屛住了呼吸,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是人生中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对不对?亦或者,这是一场梦,总会醒来的。   “哦,你继续。”慕雨潇一脸坦然,满眼淡然,可内心早已是忐忑不安,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更何况,她们是亲姐妹。   “那日...........”冯逸轩悠悠的说完,慕雨潇幽幽的听着。   “这样,你更应该努力,我想俪娘也是爱你的。”慕雨潇道。   天啊!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有违常伦,有违常伦!   “什么?真的吗?你支持我?”冯逸轩没想到慕雨潇君然支持自己,目瞪口呆。   “嗯,所以你要想办法。”慕雨潇道。   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亲戚家做客,所以抱歉,晚更了。我看到别人写的小说满满的爱(评论),我在想:朋友们是不是太矜持了!   ☆、第六章   这两天,卫慕两府上下为准备成亲之事忙里忙外的,一刻也不得闲。而紫云阁这边,冯逸轩在门外徘徊,要不要去看俪娘?是从大门进还是翻墙进去?俪娘有没有被孙儒带走?   正当踟蹰之时,卫良瑃看见孙儒走了过来,徐妈妈出门迎接,闻言俪娘这几日来身子不舒服,把孙儒请了回去。   .........................................................   “紫云,身子好些了吗?”徐妈妈道。   “妈妈,恕紫云不能行礼。”昔日的美人如今面容憔悴,成了一种病态的美。   徐妈妈摇摇头道“紫云啊,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了,好生养病。”   “嗯。”俪娘道。   徐妈妈出去后,俪娘留下了泪,一滴一滴,打湿了身上的被褥。   “俪娘!”冯逸轩从窗户爬了进来。   俪娘听到熟悉的声音,正是她所期盼的,可是,是真?是假?   “俪娘,你怎么变的如此憔悴?”冯逸轩看到俪娘如此,心疼不已,将俪娘楼入了怀中。   “逸轩,真的是你吗?”俪娘回抱住眼前人,紧紧的,怕眼前人像上次那样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我,是我,俪娘,我回来了!”冯逸轩眸中噙满了泪水。   “你不怕我再赶你走了?”俪娘抬起头,与冯逸轩四目相对,饱含着无限的深情。   “我想过了,我就赖在你身边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冯逸轩眼中尽是真诚与坚定“俪娘,不要拒绝我了,俪娘,我爱你!”   多少次想要说出来的话,多少次又咽了下去;多少次想要说出来的话,多少次又被俪娘打断;多少次想要说出来的话,多少次又没有机会。   “逸轩,我们的路还很长。”俪娘听到逸轩的话,不尽的温暖涌上心头。   这句话,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冯逸轩已经知道,俪娘也爱着自己。   “我们的路还很长,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冯逸轩道。   ........................................................   今日,是卫慕两家的大好日子,两家门前张灯结彩,新郎新娘却都不大高兴。   慕府。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大嫂为慕雨潇梳头,想到无话不谈的妹妹即将要出嫁了,哽咽难言。   “大嫂,盘起来吧。”慕雨潇强忍泪水道。   明镜中化妆后的慕雨潇,有牡丹富贵之气;有莲花高洁之雅;茉莉恬淡之静。   “小妹,今天的你是最美的!听大嫂一言,到了夫家,该让的还是得让,只有把夫君的心牢牢抓住了,你才会有机会去改化他。”大嫂头微微仰起,让眼泪回流,可泪水始终是从眼角无情的流下。   “大嫂!”慕雨潇抱着大嫂,终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滚滚而流。   “莫哭莫哭,装花了就不好看了。”大嫂轻抚着慕雨潇的背道。   “噼里啪啦,霹雳啪啦...”爆竹声响起,惊天动地。   “大少奶奶,新郎来接亲了!”媒人上前来看到新娘哭了,连忙喊要补妆。慕雨潇妆补好后,大嫂为慕雨潇盖上盖头。   .............................................................   “女婿卫良瑃拜见岳父!”卫良瑃拱手作揖道。   “新娘出来了!”慕雨潇被媒婆牵了出来,用眼神示意卫良瑃上来拉红绸。   卫良瑃却是没有明白媒婆的意思,只是暗自笑道‘这人是不是眼睛不好使?!’   “咳,嗯,新郎上来牵过新娘!”媒婆道。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有点尴尬的卫良瑃暗想不要再这么愚蠢了。卫良瑃径直走上去牵慕雨潇的手。   媒婆大喊错了错了,是牵红钱!   什么鬼?!卫良瑃彻底脸红了,一旁的人都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慕尚书坐在高堂,头埋得深深的,心想千万不要和人说我认识他。   一场尴尬来得快收的也快,其他还算是顺利,一路到了卫府,仍旧一派喜气。   “新郎踢轿!”媒婆喊。   卫良瑃为了给慕雨潇一个下马威,重重一踢,脸霎时扭成一团,脚生疼的。   坐在轿内的慕雨潇早就气急。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司仪喊完。   卫良瑃送慕雨潇进了新房,卫良瑃发现,慕雨潇的身材是极好的,还有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细长。   “请新郎拿起喜秤挑起喜帕!”司仪喊。   卫良瑃轻轻挑起喜帕,额上已布满汗珠,从未见过此人,便要与她成亲,自是胆战心惊的。   慕雨潇看见眼前人,想起了当日鲁莽撞倒她之人,简直不敢相信,脸上表现的是无比淡然。   “从今起,你便是我妻。”卫良瑃看着眼前如天仙一般的慕雨潇,奸笑道。   慕雨潇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日后还要与此人共度,心仿佛在滴血,只叹命运不公。   “请新郎新娘饮交杯酒!”   一人一杯,卫良瑃交腕而尽,慕雨潇只是稍微抿了一小口。   “卫良瑃,还不出来与兄弟们喝几杯!莫重色轻友!”陆仁贾道。   “来了来了,说谁重色轻友呢?”卫良瑃道。   留下了慕雨潇和舒儿、玲儿。   ..............................................................   卫良瑃酒量很大,但和众多宾客们喝完酒后已有些醉。卫良瑃要趁着还算清醒赶紧回到新房,和那慕雨潇挑明了,日后也好不受约束。   “哥们,这么快就回房?不让我们进去闹洞房?”孙儒道。   “表哥,我也要闹洞房!”赵暶道。   “暶儿,你怎么能和他一起?”卫良瑃有对孙儒道“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什么嘛,表哥,是我要和他玩的。”赵暶道。   “诶,你看看,仁贾仁乙兄也要来闹洞房。”有些醉的孙儒指着道。   “好好好,看你们能玩什么花样?”卫良瑃走进了新房。   “表嫂长得真漂亮!”赵暶跑过来握住表嫂的手,亲切地道“表嫂,我是赵暶,你唤我暶儿就好!”   “暶儿。”慕雨潇微微一笑,在这种场合下总不能不笑吧,慕雨潇还是知道分寸的。   慕雨潇不笑的时候就是绝美人寰的,这一笑起来,卫良瑃也看呆了。   “嫂子微微一笑很倾城那!”陆仁贾道。   慕雨潇摆正了脸,听到此言,连刷的冷了下来,用寒眸对着陆仁贾道“请注意你的言辞。”   “诶,这是怎么了,我兄弟说的哪里不得体?”没想到慕雨潇如此死板,卫良瑃有些生气。   慕雨潇白了一眼卫良瑃,不再理他。   “良瑃,你以后有好日子过了。”孙儒小声道。新房里满是尴尬的气氛。   “不是说好要闹洞房的吗?”赵暶为拯救大家道。   “闹什么闹?没看到我和慕雨潇不和吗?”卫良瑃道。   ‘我和慕雨潇?’慕雨潇想:算是明白了,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感情的婚姻。   “那个,我们都出去。”陆仁以使眼色,大家也识相的退了出去。   “那个,你们两个也出去。”卫良瑃对着玲儿、舒儿道。   玲儿、舒儿仍是站在原地不动,互相挤眉弄眼的,再看看自家小姐,仍旧一副淡然的表情。   “我又不会吃了你家小姐。”卫良瑃道。   “你们都出去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是,小姐。”两人悠悠地退了出去。   卫良瑃看两位动作慢也就算了,居然出去也不关门!只得自己走到门前关上门。   卫良瑃关上门后,立刻露出满面的笑容,一步一步靠近慕雨潇。慕雨潇的心提到了喉间。   突然,卫良瑃和颜悦色的说道“娘子,刚才是我不对,我想我在大家面前也该有点面子啊。”   “想想我也有错,你别自责就是。”慕雨潇不清楚卫良瑃什么意思。   卫良瑃听了,慕雨潇也不是不好说话的嘛,于是拿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的纸。   “娘子,我们约法三章,你若答应了上面的条件,其他的我都答应你。”卫良瑃边说边把纸递到慕雨潇面前。   只见纸上写道‘我卫良瑃与妻慕雨潇约法三章,吾所做之事妻绝不干涉,妻所做之事吾也绝不干涉。十一月八日,卫良瑃笔。’   “我不应,刚才那些人,你也交不得。”慕雨潇看完,那有丈夫会给妻子谈条件的,看来卫良瑃还是很好对付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卫良瑃愤愤地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看你表现了?”慕雨潇道。   哼,卫良瑃暗骂慕雨潇,好言好语相劝,竟然不领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没完,本君码字很辛苦,下章继续。   ☆、第七章   慕雨潇的白嫩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衬托得更显光泽,慕雨潇只喜雅淡,虽是新婚,也只不过描了下眉,点了绛唇,擦了薄薄一层胭脂,就是比那倾国倾城还更胜几分,花草都为之动容。让人不禁想到: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卫良瑃看着如此美艳却不失雅静的慕雨潇,心里有种莫名的奇异之感,伸手欲/摸/上/慕雨潇白皙的脸颊。又惊现,自己可是一个女子!而慕雨潇要嫁的,是身为男子的卫良瑃!卫良瑃突然感到: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娘子,天色晚了,睡吧。”卫良瑃缓缓的放下手,淡淡的说道。   不知为何,卫良瑃眼见娶回家的娘子自己似乎是碰不得的,身份非真,易猜易识,妻对自己并无真情,到时真相大白,哀哉!   慕雨潇微微一愣,上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襟,面带红晕。突然灯熄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随后听见开门的声音,是卫良瑃出去了,门又被带上。慕雨潇坐在床沿,微闭双目,今晚卫良瑃的举动太令人惊奇,总感觉与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不!完全不同。暗自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下来。   卫良瑃出门,今晚要在书房住一宿了,却发现,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径直走到书房,蔡文娟走了出来。蔡文娟惊讶为何会撞上少爷,少爷现在不应该是和少奶奶...欢/好?   蔡文娟来此,只不过是心如今夜般寒,如这深秋的落叶般零碎。少爷以后不再是从前的少爷了,有少奶奶管着,不能亲自做点心送到少爷手中,不能因少爷忧而忧,喜而喜则表露明显,进少爷书房,只是想重温少爷的味道,独属于他的味道。此刻,蔡文娟不顾羞涩,与卫良瑃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文娟,夜深天寒,为何还不入睡?”卫良瑃不觉异样,出自关心的问道。   “我我睡不着。心想来整理下少爷的书房。”蔡文娟支支吾吾的道。蔡文娟腹前的一双手不停的相互拨/弄。   “如此,那你去睡吧。”卫良瑃道。   “少爷,你不回房睡吗?”蔡文娟好奇,瞪大了杏眼等着卫良瑃的回答,半夜出来,所谓何事?难道,少奶奶相貌丑陋,可谁都知道长安城慕雨潇是出了名的奇女子,相貌自是一等一的。   “我,我待会回房,只不过突然想读书了。”这是个什么破理由!还不如不说!   卫良瑃说话时眼睛吧眨了两下。趁着黑色,蔡文娟没有发现。   突然想读书了?!蔡文娟即使没有发现卫良瑃撒谎时露出的特征,可认识卫良瑃的人都知道,读书,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撒谎怎会如此没有水准?!   蔡文娟只是微微点头,早已心领神会,又走进书房,替卫良瑃铺好了床,面带微笑,认为自己并不是无可能做卫良瑃的妾的,再对她好一点,她可能就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文娟,你?”卫良瑃知道自己露了陷,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   蔡文娟到卫良瑃身边,“少爷,奴婢为你更衣。”   蔡文娟伸手准备解卫良瑃的衣带,卫良瑃惊讶之余拉住了蔡文娟的手,蔡文娟以为卫良瑃对自己有好感,低头含笑。   卫良瑃松开了蔡文娟道“文娟,我自己来就成,我我先看一会儿书”。   卫良瑃转身,蔡文娟从后面环抱住了卫良瑃的腰。   “少爷,不知道文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如何?”蔡文娟道。   卫良瑃不知所措,脱开了蔡文娟的手,道“文娟,你待我很好,良瑃待你如亲妹妹一般。”   卫良瑃额上已经渗出了汗珠,仍旧背对着蔡文娟,大概也猜到蔡文娟的心思,但是卫良瑃并非中意蔡文娟的,不知为何,此刻脑海中浮现出慕雨潇婀娜的身影,笑靥如花,这是卫良瑃前所未有过的悸动,内心的欲望告诉她,‘卫良瑃,回房去睡吧。’。   “文娟,我我回房了。你早些安息。”卫良瑃箭步如飞,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   ....................................................................   ‘吱~’很轻的一声,门被打开,开门之人生怕吵醒梦中之人,殊不知这房中哪有梦中之人。卫良瑃随手轻轻地带上了门,又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拉开床帘,慕雨潇躺在里侧,背对着自己。   “娘子,你睡了吗?”卫良瑃小声唤道。   没有人回应,卫良瑃小心翼翼的帮慕雨潇掖好被子,又到柜前拿来一床新被   。静躺在外侧,今晚也着实累着了,侧头看向慕雨潇,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慕雨潇开始对卫良瑃有了很大的改观,或许,卫良瑃本心并不坏,自己所嫁之人有一天能成为自己的如意郎君,时间,只是需要时间。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的慕雨潇也渐渐睡去,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   早晨的第一缕光线吻上了熟睡之人的额,慕雨潇习惯的睁开双眼,即使睡的再沉,也要定时早起。今日是新的一天,慕雨潇揉揉太阳穴,让昏沉的头脑保持清醒,正欲下床更衣,才发现卫良瑃躺在外侧,这一觉醒来,真是糊涂了,自己已嫁为人妇,昨日之事立刻涌现在脑中,卫良瑃没有碰过自己。   看着卫良瑃,衣带未解,身上没了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用自己的体温给自己取暖。慕雨潇将自己的被褥给卫良瑃盖好,卫良瑃感到热乎乎的东西覆在自己身上,抓紧了被子,嘴巴吧嗒两下。   慕雨潇看到卫良瑃的样子像小孩子一样甚是可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欲下床整理打扮,奈何要跨过身前这一大障碍,慕雨潇半跪在床中,轻抬起脚跨过卫良瑃一边,卫良瑃此时动了动,蜷缩的身子平躺起来,慕雨潇一个颤抖,直接压在了卫良瑃的身上。   卫良瑃惊醒,四目相对,没有夫妻间的浓浓深情,全是惊讶与羞涩,这是卫良瑃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看慕雨潇,五官如此精致,是出水芙蓉?是清高睡莲?是冷面傲菊?都不是,她是她,是独一无二慕雨潇,胜过那些花仙子,独立于世俗之上,灵动纯洁。   慕雨潇发现,卫良瑃很好看,让人忍不住会去多看一眼,柳叶眉,桃花眼,玲珑鼻,小巧嘴,皮肤白嫩无暇,身为医者的慕雨潇闪过一丝念头:卫良瑃孰男孰女?   卫良瑃看着,盯着慕雨潇那鲜艳欲滴的红唇,真的,真的忍不住想上去亲一口。   ‘扣扣...’传来敲门声。   慕雨潇募得反应过来,忙起身下地,本只是泛着些许红晕的脸不争气的红到了脖颈,而卫良瑃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慕雨潇理理衣襟,前去开门,此时卫良瑃也下了床。   玲儿舒儿一人端一盆清爽的水进来。   “小姐姑爷,你们怎么还穿一身新服?”玲儿道,见自家小姐姑爷穿戴整齐,可是不应该穿着新服啊。   昨日两人睡觉没宽衣,今日自然还穿着新服。   “是啊,小姐,舒儿来替你更衣。”舒儿说着要替小姐解衣。   “我出去一下。”卫良瑃道。卫良瑃还未与慕雨潇交心,认为这件事自是有必要避开的。   “不用,让玲儿帮你换一件衣裳,玲儿。”慕雨潇吩咐道。慕雨潇想竟然已是夫妻了,让别人看到这样难免会落下口舌。   “这?”卫良瑃尴尬道。   “那难道还要我亲自替你换衣?”慕雨潇眸中喷射一道冷光。   “不、不敢劳烦娘子。”卫良瑃察觉慕雨潇有少许生气。慕雨潇如此,让卫良瑃只觉得身子一冷,心头一颤,手中一紧,也不好推辞,只得应了慕雨潇。 作者有话要说:  2016年6/26日,包括这一章,还有一章,可能会三更。 送你们一个小剧场: 卫良瑃:“娘子,我可以亲你吗?” 慕雨潇:“不行,作者大人会不同意。” 卫良瑃:“作者大人,请允许我亲娘子。”(合手拜揖) 作者:“酱紫剧情发展太快,我不同意。” 众人:“滚犊子!”(什么烂菜、鸡蛋、番茄、拖板全数往这扔来) 作者:“好了好了,允了。”(揉揉满是包的脸)   ☆、第八章   慕雨潇端过茶,先敬奶奶,再敬公公。奶奶员外二人眉开眼笑,含笑点头,并发过慕雨潇两个大红包。卫良瑃心想自己是不是也有,站在两位高堂面前,等着发红包。   “奶奶、爹,我的呢?”卫良瑃见两位迟迟没有动静,先开口询道。   “一并给了雨潇,你也成亲了,就这些钱让媳妇替你管着,你也该安守些本分了,银子少花点,在家多读些书,练练武。”卫员外道。   卫良瑃撅着嘴,乞求的目光看向奶奶,只见奶奶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天呐,这媳妇才刚过门,奶奶和爹就只认媳妇不认自己了,卫良瑃气的直跺脚,无奈没有办法。   慕雨潇在一边,窃喜卫家人是向着自己的,可是无可奈何有这么一个孩子气的相公,又想想初次见面时,那个转角,卫良瑃非常粗鲁地撞上了自己,听得木子讲到,是为了躲避青楼中追出来的人,想到此,慕雨潇暗自咬牙,想必卫良瑃经常去烟花之地,怒火冲冠,一定要给卫良瑃一点脸色看看。   “奶奶、爹,雨潇先告退。”慕雨潇微微侧身行礼,心想着自己的复仇大计。   奶奶应了声,慕雨潇走在回廊上,突然有一计涌上心头,唤了玲儿,靠近耳语。玲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瞠目结舌。慕雨潇悠悠的摆手让玲儿去办自己的事,想到卫良瑃就要中计,心情大好,只需回到房中静候。   须臾,卫良瑃进房,走到桌前喝茶。慕雨潇放下手中的书,款款走到卫良瑃身边坐下,软语道“相公一定饿了吧,我唤了玲儿准备早点。”   “娘子,你是在叫我吗?”相公?!卫良瑃听错了吧,迄今为止慕雨潇哪唤过自己相公。   “当然那,我们既已成亲,为妻不唤你相公那唤你什么?”慕雨潇倒一杯茶,喝完说道。   此时,玲儿带着早点进屋,慕雨潇示意放到桌子上,玲儿顿了顿,放到了桌子上。慕雨潇拿起一块糕点,凑到卫良瑃嘴边道“相公,为妻喂你。”   “娘子,我、我不饿。”卫良瑃有点不习惯慕雨潇送来的殷勤,头微微往后。   “为妻想了想,那约法三章,为妻也不是不可允,只是相公吃完了点心,再笑着与为妻讲讲,讲的有理了,为妻也就允了,若相公讲不出来,这非但为妻不允,相公日后的银子,都交于为妻保管了可好?”慕雨潇微微笑着道。   “好好好,这自然是好的!”卫良瑃要说理由,那可是有千百理由,只要能有个自由之身,每个理由大不了都说一遍,总有有理的。   “相公,吃了吧。”慕雨潇想到要一举三得了,心头可是笑得更灿烂。   卫良瑃一口包下,眼睛里还有着意犹未尽的喜悦,可不一会儿之后,柳叶眉紧凑在了一起,为了自由,将糕点囫囵吞了下去。但后劲更大,眼泪在眼里打转,张开嘴不停的呼着大气。   “娘只,仄四森么?髓,髓,喝髓。(娘子,这是什么?水、水,喝水。)”卫良瑃只觉得嘴里‘四味杂陈’,酸甜苦辣咸,独缺甜,眼泪流下,手不停扇着吐出的舌头,有种想死的感觉。   玲儿看不下去,要替自家姑爷倒水,却被慕雨潇拦住。   “相公不是答应过,笑着与为妻商议约法三章之事吗?”慕雨潇收起了笑容,摆出常日的冷面道。   卫良瑃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故作笑容,可本应该上扬的嘴角却不听使唤的下垂,‘连个笑容都摆不出来,算了,我只想喝水,呜呜呜。’   “好娘只,你缩了涮,我酥了。(好娘子,你说了算,我输了。)”卫良瑃恳求道,见慕雨潇看了一眼茶壶再看一眼自己,知道是让了自己,迅速拿过茶壶,揭开茶盖就往嘴里倒,不会吧?一滴茶也没有了!卫良瑃箭速冲出房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呀!   玲儿在一旁憋笑,有时轻笑出声。   慕雨潇白了一眼玲儿,道“会憋出病来的。”   话一说完,玲儿得到小姐的许可哈哈大笑,笑的弯下身子,最后都站不住,直接坐在了地上,边笑还边说‘小姐你定力很好呀!’   这是夸赞呢还是讽刺呢?慕雨潇看到玲儿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又送她一个白眼,‘成何体统’!   慕雨潇大仇已报,心静如水,自然是不与玲儿一般计较的。   .................................................................   紫云阁中,冯逸轩给冯俪娘讲与慕雨潇的相识经过。冯俪娘就这样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冯逸轩,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真好!   冯逸轩讲完,见冯俪娘傻乎乎的呆住神,勾起了唇角。   “俪娘,你在想什么呢?”冯逸轩笑道。   “嗯,诗经有言‘投我以木桃,报知以琼瑶。’有恩必定要相报,慕小姐可是难得的好人。”冯俪娘道。   “对,我要好好努力。俪娘,时间也不早了,我走了。”冯逸轩近日女扮男装,找了几份活计,气力比普通人要大,干活也卖力。掌柜自然待她好。   冯俪娘闻冯逸轩要离开,起身为冯逸轩整理好衣服,微笑的点点头,眸中满是深情。   冯逸轩出门,徐妈妈故作大声,和其他女子说话“某人天天在这白吃白喝,老娘也不知道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招来了白衣女。”   “妈妈,你说说看,养了这么多天,算不算是我们的人?”一个满身/骚/气的女子胭脂涂满了脸,让人看着有一种恶心感,也不知会有谁口味这么重,那也该是瞎了狗眼。   “嗯?那就是要陪客的。”另一个女子穿的花红柳绿,手摇团扇,眼中随时透着心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笑出声来。   说了如此之多,羞辱的冯逸轩无地自容,这些人可恼可恨,冯逸轩咬牙切齿,不做纠缠,若不是俪娘在这深受煎熬,照冯逸轩的急性子,早就打的她们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   “孙公子,今日来到紫云阁,是要听曲还是下棋?”冯俪娘一如既往的灿然而笑。   “不是,都不是,紫云,我为你攒够了赎身的钱。”孙儒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数了数,就是一万八千两。   冯俪娘见孙儒数着还报着数,无疑是一八千万两,想到冯逸轩和自己说过,自己的身价需两万两,不由得让冯俪娘联想:定是徐妈妈早于孙儒说好,谈好价钱要赎自己,而逸轩的突然出现,徐妈妈以为逸轩一脸决然要赎自己,是有足够的资本的,出价二万两,骗了逸轩。最毒,莫过于妇人之心!   “孙公子,辜负您错爱,紫云并不爱慕公子。”冯俪娘侧身行礼道,此时不说,怕孙公子越陷越深,最终苦恼。   梦欲成时惊觉了。人心亦不似依心,若解思归归合早。   “紫云,你在骗我吧。”孙儒强颜欢笑道。   孙儒也是纨绔子弟中的一员,长得也算是白净,平日里见过的女子如云,可是从未对谁动过心,正如诗经所言: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那日紫云上香,孙儒无意中瞧见,便认定紫云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紫云、紫云怎会骗公子。”冯俪娘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冯俪娘也感觉到了孙儒的真心,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是在了一起,也只会害了孙儒。   “紫云,在这烟花之地,很多事都有不便,你若跟随了我,可做你所想,行你所愿之事。难道不比这方便?”孙儒道。他相信一见钟情,亦信日久生情。   “实不相瞒,紫云心中已有他人,无论贫富与否,紫云都会与他相依相随,想携相伴终生。”冯俪娘想到冯逸轩,眸中尽是幸福,嘴角加深了弧度。   “紫云,是何人能得汝青睐?”孙儒看冯俪娘的表情,满心不喜。是何人,能比自己还要在乎紫云吗?   “区区一凡人,却已得我心,姓名,不值得一提。”冯俪娘道。   孙儒还有何脸面站在这,他的心是多么凄凉悲伤,满心的伤痛又有谁能体会! 作者有话要说:  慕雨潇“相公,你嘴肿么肿了?” 卫良瑃“你哈的。(你害的。)” 慕雨潇“相公乖,为妻给你吹吹。”(强忍笑意) 卫良瑃听完跑得远远的,‘喊我相公就准没好事’。 作者:这张更完,下一章还要继续么?本君还不知道有木有时间。若今天到此,本君用人格担保:明日两更。 众人:你哪有人格! 作者:......   ☆、第九章   卫良瑃受尽了慕雨潇的欺负,独自呆在书房里,半晌都未见她出来,慕雨潇倒是起了好奇之心,要去瞧瞧卫良瑃在做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得一声大叫“绿头虎,好样的,继续,斗死它!”   慕雨潇脸色阴沉了下来,这样下去,可还得了?慕雨潇推开门,见卫良瑃跪在地上,一人在那斗蛐蛐,慕雨潇突然进来,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收起两个蛐蛐,其中那个‘绿头虎’不听话,从卫良瑃手中蹿了出来,卫良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可不能失去这个‘宝贝’。像个青蛙一般,趴在地上,捉蛐蛐。   绿头虎机灵的紧,认为良瑃如何追,都能逃过。可想而知卫良瑃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到它的。站在门口的慕雨潇看着这一切,真的是难登大雅之堂,脸色铁青,对着卫良瑃道“卫良瑃!你再追,我就叫你爹来收拾你!”   慕雨潇刚喊完,只见那蛐蛐转了个方向,跳到慕雨潇身上来。   “啊,救命!”慕雨潇一改铁青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慕雨潇也有软点,就是害怕活虫子,此时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怕蛐蛐在她身上乱动。恳求的目光投向卫良瑃。   “卫良瑃,把它弄走!快点!还在那干什么!”慕雨潇大喊。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卫良瑃暗笑,嘿嘿,抓到把柄了吧!   “慕雨潇,你等着,我把它拿下来。”卫良瑃道。   慕雨潇听到卫良瑃喊自己的姓名,心中竟然闪过那么一丝失落,很快便消失殆尽。   卫良瑃走到慕雨潇身后,那蛐蛐在慕雨潇身上安静的紧,即使卫良瑃将它捉住,它也没有了要跑的意思。卫良瑃此时心生一计,竟然对我用‘欲擒故纵’,那现在   我便来一个‘无中生有’。   “啊,慕雨潇,它钻到你衣服里去了!”卫良瑃道。   “什么?!不要!”慕雨潇跳起来,往卫良瑃怀中钻。“快把它弄出来,求求你。”慕雨潇泪花在眼里打转。   卫良瑃看到慕雨潇既惊愕又害怕的表情,卫良瑃心软,慕雨潇怕的真切,双手抱着慕雨潇,细声道“娘子,我是骗你的。蛐蛐被我抓到了,刚才被我关在竹筒里了。”   慕雨潇一听,气急败坏,挣脱出卫良瑃的怀抱,‘啪’一巴掌甩去。卫良瑃被打得生疼,捂着半边脸道“慕雨潇,你、你真讨厌!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遇见你,我心悲极,生无可恋!”慕雨潇听到此人说讨厌自己,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房中寒了几度,卫良瑃听慕雨潇此言,就像是骂了自己千百回,痛彻心扉。   卫良瑃夺门而出,这日子没法过了。慕雨潇站在那里,落下眼泪,心里委屈极了,从小到大,都没人与自己开过如此玩笑,更无人言讨厌自己。此时此刻,慕雨潇想到了家,想到了疼爱自己的爹,哥哥与嫂嫂,那个家给了她温暖,带给她欢乐,没有悲伤,没有争吵,更无泪。   ..........................................................   卫良瑃独坐园中的静心亭,口中念道“静心静心,凡是有七情六欲之人,怎能够静下心来,如我现在,心乱如麻,生活一团糟。”   “瑃儿,你怎么还坐在这?”卫员外上来道。   “爹,有事?”卫良瑃望见了卫员外急切的眼神。   “雨潇要回娘家了。一定是你对她不好,你还不快去劝劝她!”卫员外道。   “她要回便回吧,我又不能拦着她。”卫良瑃心里还是很伤心的,但想到慕雨潇都这么绝情了,终狠下心来。   “快去,别废话!”卫员外早闻慕雨潇是个才女,这天降下来的好女儿家,可不能丢了。   卫良瑃被卫员外死拉硬拽到慕雨潇跟前。   “雨潇啊。你别生气,奶奶看,瑃儿并不是有意的,你公公把他带来了,我让瑃儿给你赔罪。”奶奶转头看向卫良瑃,怒道“瑃儿,还不快给你娘子赔礼!”   卫良瑃偷偷瞥了慕雨潇一眼,脸上还有哭过的泪痕,心生愧疚,看了一眼奶奶。奶奶把卫良瑃的手和慕雨潇的手放在一起,两个人很是默契地缩回了。   奶奶看二人脸上飘出红晕,就察觉不对,独自拉卫良瑃到一旁道“瑃儿,你有没有和雨潇做过夫妻之事?”奶奶年纪大了,脸皮也厚。   “奶奶,什么?你怎么说这个?我们、我们还,我、我...”卫良瑃羞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头埋到胸前。   奶奶一看就知晓了,为了和解两人的关系,奶奶把卫良瑃又拉到慕雨潇身边,把卫良瑃的手和慕雨潇的手重新搭在一起,两人又想缩回。   “不准收手。”奶奶一声令下,两人的手涩涩的拉在一起。   卫良瑃拉着慕雨潇的手,慕雨潇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含羞撇过头去,奶奶给卫良瑃使眼色,卫良瑃明白了奶奶的意思。   “娘子,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无礼,我应该对你毕恭毕敬的,看在奶奶和爹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只要你不回去,我凡事都听你的。”卫良瑃摇摇慕雨潇的手,慕雨潇想要挣脱,奈何力气之小,任由卫良瑃拉着了。   “还有下一回吗?”慕雨潇寒眸对上,卫良瑃慌忙低头,不敢直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卫良瑃摆头道。   慕雨潇也不是真的要离开卫良瑃,因为慕雨潇知道,这皇帝御赐的婚姻,不能说离就离的,那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奶奶,公公,请二老做个见证,相公说凡事都听我的,若有下次,雨潇绝不姑息。”慕雨潇冷冷的说道。   “雨潇,都随你,都随你,只要能把瑃儿管教好就行。”卫员外道。   .....................................................................   “娘子,你渴吗?我来给你倒杯茶。”卫良瑃道。   “我怎么会是你娘子?你不是叫我慕雨潇的吗?”慕雨潇道。   “呵呵,那都是气话。”卫良瑃讨好道。   “那你刚才生我的气了?”慕雨潇白一眼卫良瑃。   “不不不,我喜欢被娘子欺负。”卫良瑃连忙摆手。   “以后不准玩蛐蛐,今晚就把它放了,日后若再让我看见,饶不了你!”慕雨潇恨极了那活虫。   “不行,我好...”话未说完,只见慕雨潇射来寒光,立即改变了态度,苦笑着说“放了放了,欺负娘子的都不是个好东西!”   “正如你。”   “........”   “从明日起,辰时便开始读书。现在,我要去看看你的书房,里面有些什么书,也好给你做个读书的目录。”慕雨潇言毕起身。   “那个,不是,明天再看也不迟。”卫良瑃慌忙道。   “见你如此神色紧张,我便更要去看了。”慕雨潇道。   ...............................................   慕雨潇翻了翻书柜上的书,这些书倒没什么特别,想到刚才卫良瑃的神色,问题不在这。慕雨潇走到卫良瑃的书桌前,桌子挺精致,上面还有几个小抽屉。慕雨潇先翻翻桌上几张写过的宣纸,都是卫良瑃提的几首诗,亮眼见到一首诗。   慕雨潇念到   “凄凄寒陌萧,悲怆何其凉?   北风扫落叶,枯木不复春。”   读这首诗时,可见其作者之心。   慕雨潇有点惊讶的望着卫良瑃“什么时候做的?”   “很早。”卫良瑃眨眨眼道。   “看出来了,你这是在怨我。”卫员外已和慕雨潇说过,卫良瑃不善于撒谎,撒谎喜眨眼。   “好了,就看到这,我们出去吧。”卫良瑃道。   “嗯?”慕雨潇当作没听见,继续往下翻,一张纸上赫然大字‘慕雨潇,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全家!’然后旁边画了一头猪?还是兔子?   哎呀,纸包不住火,还是露陷了,慕雨潇依旧淡然,看到那副四不像的画,不禁调侃道“你画工了得,就是画圣,也认不出画的是什么,可见其造诣之深。”   “娘、娘子,这事已经过去了。”卫良瑃结结巴巴的。   慕雨潇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想想也有自己的不对,不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很肥,各位读者做好心理准备,码字继续。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重来,章节有修改。今日更文看心情。   冯逸轩如往日做完工按时回来,进门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沁入心鼻。冯逸轩只见俪娘独自喝着酒,赶紧上前,夺过酒壶,知道俪娘是受欺负了,却不知是受了谁的欺负。冯俪娘见冯逸轩回来了,踉跄的站起身,晃晃的身体让冯逸轩扶了一把,生怕冯俪娘摔了跤。   冯俪娘双手/勾/着冯逸轩的脖子,带着哭腔道“逸轩,别离开我,好不好?”   “俪娘,逸轩怎会离开你,即便天地/合/一,江枯水竭,逸轩都要与俪娘在/一/起。”冯逸轩回/抱/住了冯俪娘的/腰。   冯俪娘朦胧着双眼,一副睡态甚是好看,鲜/艳/欲/滴的红唇让冯逸轩想要上去一/亲/芳/泽。冯逸轩盯着冯俪娘的唇不放,冯俪娘见冯逸轩如此,不由得/勾/勾/丹唇,主动凑上,亲上了冯逸轩,冯逸轩愣是没有回过神来,醉酒的冯俪娘如此/主/动。   冯逸轩夺回主动权,在冯俪娘唇上细细/允/吸,吻/得/青/涩,却吻/得/深/情。冯逸轩没有给冯俪娘一丝喘息的机会,冯俪娘/情/不/自/禁/的轻/‘嗯~’/一声,这一声,叫/酥/了/冯逸轩的心,冯逸轩似乎并不满足于当下,想要进一步/索/求,却不知如何/动/作。冯俪娘见冯逸轩急切,微/张/开/唇,吐/出/香舌,轻/舔/冯逸轩的唇。冯逸轩惊讶,学起冯俪娘,吐/出/舌/头,两舌/交/缠,享/受/对/方的津/津/唾/液。冯俪娘无论如何逃/避,都被冯逸轩胡乱追上。   群/魔/乱/舞了一时,冯俪娘喘着气对冯逸轩轻声唤道“逸轩,我/爱/你。”   ***********************************************************   夜很长,身/下的人儿一次次/绽/放出美丽的花骨朵,百花丛中最/娇/嫩。   ......................................................................   成亲三日,便到了归宁之日,慕雨潇兴奋的一晚上几乎都未睡着,这短短的日子里,无时无刻,慕雨潇都在想念着家人。   房中,慕雨潇为卫良瑃精心挑好一套儒装,白衫配浅黄薄纱披在外面,白色长带飘于脑后,温文儒雅,尽显书生气概。   慕雨潇看着,道“今日去我家,要遵守法礼,别给你卫府丢了面子,也别让我家人看瘪了你。”   “娘子尽管吩咐,我只听娘子的便是。”卫良瑃道。   卫良瑃自知不听没有好下场,乖乖依了慕雨潇便是,只求把慕雨潇伺候的高兴了,说不准放自己一天假,可以出去玩玩,想想真是度日如年。   慕雨潇示意走,卫良瑃默默地跟在身后,像只忠实的狗,慕雨潇摇头,把卫良瑃扯到自己身边。   “卫良瑃,我们是夫妻,要让人瞧见了这样,那会被人耻笑的!”慕雨潇眯着眼直直的看着卫良瑃。   卫良瑃暗自笑道:还知道我们是夫妻呢,知道会被人耻笑,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待我的。   卫良瑃看着慕雨潇好看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厌,那红红的樱桃小口,卫良瑃真有一种想含住的冲动。   “娘子,你看那边!”慕雨潇果然上当,卫良瑃一亲慕雨潇的脸颊,尝过鲜后,还舔舔唇,有残余的茉莉花香。   卫良瑃想,别人都认为慕雨潇不是俗人,却落入了自己的俗套。   “卫良瑃,找打!”慕雨潇红着脸举起手欲打上去。   卫良瑃挡住两边脸立刻道“娘子打的掌印若在上面,岳父问起,为夫不好交代啊。”   果然,慕雨潇放下手,拉住卫良瑃的臂膀,重重的一掐。卫良瑃欲哭无泪了。   .................................................................   尚书府。   “小婿拜见岳父,见过二、二、二......。”卫良瑃和慕青云对上眼,这慕青云就是上次遇见欺负蔡文娟的男子,没想到竟成了自己的小舅子,甚是惊讶。   “卫良瑃,你什么意思?”慕雨潇小声在卫良瑃身旁耳语道。   “没什么。”卫良瑃又道“岳父,小婿见二哥一表人才,似是多年未见的朋友,有些惊讶罢了。”   “原来如此,哈哈,今日来,就住下几日,也好让潇儿和嫂子叙上话,顺便让潇儿给嫂子调理一下身体。”尚书捋须道。   调理身体?什么状况?卫良瑃一脸茫然地看着慕雨潇,慕雨潇只是送来一个白眼。切!早晚都会知道的。   “爹,潇儿去看一下嫂子,相公,记住为妻的话。”慕雨潇道。   “娘子自是安心,为夫会好好照顾自己。”卫良瑃笑道。   ...........................................................   “岳父,你家的陈年老酒怎么这么香,太好喝了!”卫良瑃道。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那是自然,这可是百年老酒,我爹说就是要拿来给女婿喝的。”慕青云道。   “是啊是啊,女婿来了,为父自然高兴。这酒是有点烈啊,后劲很大。”尚书道。   “哎呀,岳父,我和你讲,这酒烈的反而好喝,我就喜欢烈酒!”卫良瑃兴高采烈地说着,脚踩到凳子上来了。   尚书对卫良瑃,好歹自己也是礼部的尚书,自家的女儿也是知书达理,怎就有个这样的女婿?!   “咳咳咳。”熟悉的声音响起。卫良瑃寻着声音的方向,慕雨潇站在那里目睹了一切,赶紧摆正姿势坐好。   慕雨潇就是放心不下,寻思这是否要来看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卫良瑃有失仪态的样子都被看在眼里,直勾勾的瞪着卫良瑃。   “小妹来了。”慕青云看着两人的神情,猜到一二,这妹婿原来是个惧内的。上次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还以为就没人能治得了她,没想到败在了自家妹妹的石榴裙下。   “爹,女儿看天色已晚,相公还未回房,便出来寻了。”慕雨潇说完方觉不对劲,像是自己想了卫良瑃,又想改口,尚书回话了。   “良瑃,今日到这里吧,为父明日还要早朝。”尚书道。   良瑃雨潇拜过,一起回房。   ...................................................................   “你几时记得我说过的话了?”慕雨潇道。   “酒喝的多了,便忘了。”卫良瑃低头道。   “那还是你没记熟。”慕雨潇坐在床边。   “娘子,这里只有一床被。”卫良瑃四处张望道。   “果真。”慕雨潇几日都是与卫良瑃同床不同被的。心想让舒儿去要一床被来,可自己早让她们睡了,又觉不妥。“将我今日说的话抄上一千遍来再睡,就做是对你的惩罚。”   什么?这意思就是说,我如果抄上了千遍,就可以与娘子挨着睡了?想想就开心,二话不说,赶紧备好纸墨,提笔预写。   “娘子,要我写什么?”卫良瑃道。   “吾妻之言,必记于心,不可违反,若有所出,必会惩处。”慕雨潇脱了外衣,躺在里侧道。   “哦好。”卫良瑃奋笔疾书。   *****************************************************   四更天,终于抄完,卫良瑃的手都麻了,才这么几个字,本以为千遍易抄,却未曾想过,累煞我也!捶捶肩,甩甩胳膊,轻脚走到床边,轻手揭开被子的一角,轻声钻了进去躺好。   慕雨潇是平躺着睡的,睡得舒服,睡得沉,卫良瑃就这样看着慕雨潇的侧脸,心神荡漾,轻轻的,又亲了一下慕雨潇的脸颊。安然入睡。   ...............................................................   黎明破晓时,慕雨潇醒来,一脚把熟睡的卫良瑃踢了下去,只听‘咚!’一声后随来一声凄厉的‘啊!’,五体投地的卫良瑃立即被惊醒,卫良瑃只觉得脸刺得生疼,囫囵起身,恶狠狠地看着慕雨潇。   “慕雨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卫良瑃摸摸生疼的脸和额头,伸手一看,有丝丝血迹,卫良瑃寻到镜子前,自己的额头和两边脸都蹭破了皮。   “怎么办,出血了,会不会毁容啊!”卫良瑃哭着道。   “真的?我看看。”慕雨潇穿好衣服,走到卫良瑃身边,看着伤痕,手抵住卫良瑃的下巴,轻轻的吹了吹。“你毛病该改了,今日起来,被子被你拖地下去了。”慕雨潇难得温柔的说道。   卫良瑃看着如此温柔的慕雨潇,本以为慕雨潇是因为自己和慕雨潇共一床被子,才会踢她下床。擦擦泪珠,道“娘子,会留下疤痕吗?”   慕雨潇没有说话,从柜子中拿来一瓶药,沾了点,擦拭在卫良瑃脸上,卫良瑃只觉得一股凉意袭来,瞬间没有了疼痛。   “擦了此药,会好的很快。”慕雨潇竟然有点心疼卫良瑃,毕竟是要在一起生活之人何况慕雨潇知道了卫良瑃本性不坏,只是贪玩成性,一时难改,需要自己好好教化才行。   ***************************************************   慕青云看到自家妹婿,满脸伤痕,忍俊不禁。卫良瑃卷起了袖子,向慕青云示威‘是要打一架吗?’慕青云心惊胆战只好忍住笑意,走到慕雨潇一边,有妹妹这个□□撑着,慕青云朝着卫良瑃挑了挑眉。慕雨潇一人夹在中间,总觉得两个人有鬼,不由得眯了眯好看的凤眸。   “你们俩是不是相识?”慕雨潇冷言。   “不是(不是)!”两人异口同声道,回答的迅速。   “嗯?实话说来!”慕雨潇看穿了谎言。   “那个,二哥说。”卫良瑃笑颜道,看着慕青云神色慌张的样子,哈哈,抓到把柄了吧!自己做过的事自己说,还怕见外呀!   “你是小妹夫婿,当然是...小妹,没什么好说的。”慕青云想想都是往事了,就别再提起了吧。   “那日我看见二哥调戏女子,和他打了一架,就这样而已。我英雄救美,是不是很棒!”卫良瑃不妄想慕雨潇会夸她,只想着慕青云受骂的样子。   “那蔡文娟后来还不是被你买去了!”慕青云叫道,想着就觉得不爽。   “蔡文娟?”慕雨潇一想,不就是府上丫鬟的名字吗?   慕雨潇也和她碰过几次面,刚开始她还很有礼貌的喊自己一声少夫人,后来直接远远的看到转头就走,听舒儿说道,此人与卫良瑃走得很近,刚开始只觉得是个丫鬟,照顾一下主子不足为奇,现在方知是卫良瑃所买,英雄救美?哼,怕是看上他了吧!慕雨潇脸沉,白一眼卫良瑃。   “卫良瑃你好闲情,平日里怎不见你管闲事?”慕雨潇好气的说道。   “......”卫良瑃卡壳。   ☆、第十一章   这卫良瑃在岳父家的几日里来,慕雨潇一刻也不让得闲,乖乖读了几日的书。回家之后,又派舒儿看着,卫良瑃只得温书。而慕雨潇回家之后,经常早出晚归,没有告诉卫良瑃所做何事,隐秘的紧。卫良瑃读得烦了,使用瞒天过海一计,趁舒儿没太注意,便把小人书藏在《孟子》中,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晌午,慕雨潇归来,见卫良瑃读得认真,退了舒儿,想考考卫良瑃,说道“孟子有云贤者而后乐此,下一句为?”   “呃~是乐也?”卫良瑃那还知道,随便糊弄了句,不求蒙的对,但求娘子宽恕。   慕雨潇闭了眼睛,忽然睁开,悠悠的道“午饭就别吃了,要再不用心,晚饭,也勿必念着。”   “啊?娘子,今天上午都不见你,我好生想念,想的为夫读不下书来。你说,娘子,怨谁?”卫良瑃低着头,厚着脸皮撒着谎,不停揉弄两手。   “我在哪,需要和你汇报?”慕雨潇冷冷的白一眼卫良瑃,想我?哼,好笑,一个只会惹自己不悦的人,怎么会想自己?   卫良瑃心想着,是,你是不需要和我汇报,因为在你的心里,我谁都比不上。   “好,中午不吃便不吃吧,我下午也不想读了。”卫良瑃有时候小孩脾气,很难再改。   卫良瑃成亲以来,就没有自由的时间,更别说和朋友们一聚,喝喝酒。心里硬是憋着气没有发泄出来,身为丈夫,却不想其他男子,妻恪守三从四德,夫唱妇随,如今如此地步,在朋友们看来,懦弱的很。   “谁允你出去了?你对书那是一窍不通!”慕雨潇严厉道。   “敢问娘子,娘子乃是读书之人,何为三从四德,可说与为夫听听?”卫良瑃提着胆子道。   慕雨潇转过头去,‘三从四德?!’虽说已读熟,但到了夫家,几乎忘了此事。   “娘子不答,想必也心知肚明,我也并非有意为难,只是要让娘子知晓,我不可能读死书,死读书,读到最后,岂不成了书呆?”卫良瑃说着,拉起慕雨潇的嫩手,接着说道“娘子的好意,我自是认领。娘子可否陪我一个下午?”   慕雨潇闻言,卫良瑃说的也有理,自己也是崇理之人。的确,适才回想三从四德,是严苛了,回握住卫良瑃的手,道“相公,下午只许放你一个时辰的假。”   “娘子,私下你还是别叫我相公了吧。”卫良瑃被慕雨潇一次次的‘相公’,一次一次的戏耍给弄怕了。   “从今日起,我都便唤你相公了。”慕雨潇道。   卫良瑃依旧是半信半疑。“娘子要陪着我。”卫良瑃摇摇慕雨潇的手,撒娇道。   “嗯。”慕雨潇微微的轻嗯一声,挪开卫良瑃的手,奈何卫良瑃抓紧不放。   ........................................................   大雪初下,院内白雪皑皑,一片白茫茫,这时大地是最为纯净的,更是最为美好。地上已有约么三寸厚的积雪,卫良瑃心想着做一个雪人,便动起手来。慕雨潇认为卫良瑃请假是要出去,却没想到竟然和小孩子一样,玩着堆雪人,看着卫良瑃如此认真的模样,甚是俊美的,朱唇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卫良瑃见自家娘子含有笑意的看着自己,不明其中之意,只道“娘子,你过来啊,我们一起堆一个!”   慕雨潇回过神来,上次堆雪人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不对吧,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堆过雪人。卫良瑃见慕雨潇久久不动,做一个小雪球,砸向慕雨潇。   “啊,你这是作甚!”慕雨潇愣是没有躲赢,满身的雪沙,抖抖衣服,瞪着卫良瑃。   “娘子若是生气了,何不以牙还牙?”卫良瑃想引娘子和自己一起打雪仗。   “我不会上当的,玩这种小孩玩的东西!”慕雨潇转身要回房。   卫良瑃赶紧上来,当在慕雨潇的前面,嘟着个嘴表示不高兴,慕雨潇用玉手毫不留情的狠狠地戳了一下卫良瑃鼓着的嘴。   “娘子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陪我!”卫良瑃张开双臂,不让慕雨潇走。   “我、我。”慕雨潇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卫良瑃粲然一笑,把慕雨潇带到堆雪人的地方,说道“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起堆个雪人吧!”   慕雨潇勉强笑道“今日破例。”   卫良瑃听言慕雨潇是答应自己了,笑得更是开心,抓起一把雪扔向慕雨潇。慕雨潇又是被砸,卫良瑃想娘子你就不会躲吗?慕雨潇蹲下身拾起雪就向卫良瑃扔去,一个不过瘾,扔完继续,不给卫良瑃还手的机会,卫良瑃也是服了,慕雨潇不玩便挨砸,一玩起来,和狂魔一般。   “哈哈哈!”慕雨潇见卫良瑃狼狈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空气中回荡着慕雨潇银铃般的笑声,甚是好听。   “娘子,你以后应该多笑笑,俗话说的好,笑一笑十年少,娘子你笑起来是多么的动人哩!”慕雨潇笑的时候又是另一番美景,卫良瑃为之动容。   卫良瑃牵起慕雨潇的手,好冰呀,不禁有股疼痛之感涌上心头,想也未想将慕雨潇的手放在嘴前哈气,慕雨潇感受到自己的手突然有一阵暖意袭来,热扑扑的气息,手微微颤抖,心里头觉得酥酥的,看向卫良瑃,卫良瑃眼里的情感骗不了别人,那是多么的爱怜,多么的真诚。   卫良瑃抬头,看着慕雨潇也正在看着自己,脸微微泛热,心跳加快。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慕雨潇,如此精致的五官,如此美丽的佳人,多次让自己怦然心动,对她的感□□罢不能能,暗自捶心,莫问苍天,天若有情天亦老!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四目相望,不忘初心便是情,弥足珍贵!   按捺住内心对慕雨潇的渴望,卫良瑃移过视线道“娘子,外面天寒,雪人就不要堆了,若伤了身子,那就不好。我们进屋吧。”   “相公如此说来,我让舒儿去熬些姜汤,祛袪寒气。”慕雨潇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对着莫名奇妙的感觉似懂非懂。   *************************************************************   “啊啊啊切!”卫良瑃虽是喝了姜汤,可是没大用处,现下只觉得身子寒着。   慕雨潇见状,有些担心卫良瑃的身体,摸摸卫良瑃的额头,烫的很。   “相公,让我来给你把把脉。”慕雨潇说着手准备搭上卫良瑃的手,卫良瑃慌忙避开自己的手。   “娘子,你你、你会把脉?”卫良瑃不敢相信,若慕雨潇真懂得医术,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识破的更快,她还不想这么快失去慕雨潇。   “会吧。作甚?手伸出来。”慕雨潇见卫良瑃手又伸了回去,冷言道。   “不不不,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大碍,啊切!”卫良瑃急道。   慕雨潇看到魏良春如此,皱皱眉头,心想魏良春一定有事瞒着自己,无论如何,这脉,是一定要把的,这病,是一定要看的。将卫良瑃胳膊硬扯,卫良瑃不甘示弱,自己好歹也是练武的,慕雨潇没有得逞。   “相公,你是不是得了其他的病?”慕雨潇也只能这样想了,要不?还能怎么想。   “是,你、你没法治,我我、我要睡了。”卫良瑃没有办法了,怕是瞒不下去了。   “让我看看,兴许能治。”如果卫良瑃真得了什么严重的病,慕雨潇不由得心一痛。   卫良瑃站起身来,不知道如何是好,想着要去找爹,可这会儿爹应该在做生意,去找奶奶,奶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留不得,去也不是,卫良瑃站在原地跺脚。   “相公有事瞒着?”慕雨潇不喜欢别人骗她,尤其看起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娘子,无论如何,今生得妻如此,我了无遗憾,这秘密是瞒不住了,娘子,在你知道之前,我,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一起走过余生,一起看朝阳等落日,我知自己情未了,可又不得不了。”卫良瑃说着眼泪直流,像决堤的洪水,无法制止。   慕雨潇看着有些悲伤,深情道“相公,无论遇到何事,为妻都会与你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难关一起过,没有过不去的。”   慕雨潇拿出手帕给卫良瑃拭泪,未曾料想卫良瑃哭得更为悲痛、凄惨。趁此时,慕雨潇探出手,摸上了卫良瑃的脉,少顷,眉头紧锁,神色惘然。再三确认之后。   “卫良瑃!你、你你!”慕雨潇后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卫良瑃,脸色惨白,神情悲然。   “娘子,我...”   “别叫我!你是一个大骗子,彻彻底底的大骗子!”脸决然,语坚定,泪直流。   “好,好好。”卫良瑃闭着眼,苦笑一声“慕雨潇,我何曾要欺骗过你,我从未想过要娶你,圣意难违,隐瞒之心,被逼无奈,你离开与否,我卫良瑃不再强留。”   “我恨我自己,我身为女子,却也真真切切地爱上了你,对你的情意,我也算是真情流露,无怨无悔,怨天?怨地?都怨不得,无法怨,这错了的姻缘,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了,我没有毁你清白,我自知这一天会到来,却没想到,如此的早,也好,在你没爱上我之前,趁早断了。”卫良瑃声音颤抖,无法安定。   慕雨潇心乱了,卫良瑃待自己的情谊是真的,是自己看在眼里的,奈何眼前之人,不是夫君,而是女夫君。没有爱上她?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吗?慕雨潇只觉头一阵晕眩,身子瘫软了下去。卫良瑃诧异,迅速扶住慕雨潇,已然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什么呢?我想,下章更精彩。   ☆、第十二章   慕雨潇躺在榻上,久不见转醒,急坏了一旁伺候的舒儿和玲儿,按照郎中吩咐,慕雨潇只是一时悲急,活血不通,晕了过去,时辰到了,自会醒来,但身子虚弱,需要调养几日。可是这都睡了一天,为何如此?   而另一边,卫良瑃去意已决,决意去江苏老家。因为卫府今年生意有所下滑,且大年将到,卫员外正要派人下江南收取债务,卫良瑃主动请职,主要是避开慕雨潇一段时间,都说时间是忘却情的解药,卫良瑃希望能够把对慕雨潇的情谊淡忘下来。   明日一早,卫良瑃便出发,可一心想着慕雨潇,终是不忍心,在临行之前看她一眼吧,趁着舒儿玲儿去用晚饭,卫良瑃进了房,坐在榻边,看着依旧昏迷的慕雨潇,泪在眼中打转,昨日下午还如此欢乐,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卫良瑃只想停在梦中,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太过于美好。   “娘子,我并不想改口叫你慕雨潇,你此刻定是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呵呵,无奈缘浅,奈何情深。这句话,出自肺腑,明日,我便要离开了,这一定又是你心中所想的吧。我懦弱、无能,却甘愿被你欺负,因为,被喜欢、爱的人欺负,我便开心,就说明,我在你的心目中还是存在的。可是这么多天来,我想,我像是一个你若有若无的影子,你、在乎过我吗?现下里,只盼你醒来,好不好?”卫良瑃说完,两滴泪流下,嘀嗒在慕雨潇的脸上,慕雨潇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卫良瑃见是要醒了,擦了擦眼泪,起身出门。   慕雨潇只觉得是熟悉之人在耳边说话,一字一句,讲得明白,听得清楚,就连那滴落在慕雨潇脸上的泪,慕雨潇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多么的苦涩!想要醒来,却睁不开眼,直觉告诉她,要留下此人,无论带给了她多大的痛苦,只要两人相爱,那便是白首不分离,慕雨潇两鬓滑下泪珠。   ..................................................................   黎明破晓时,慕雨潇终于醒来,感到头有点昏沉,习惯性的看向旁边,空无一人,才想起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那人怎么会和自己一起睡?摸着额头缓缓起身,换班正守着慕雨潇的是玲儿,此时也闻声醒了过来,看到自家小姐睡醒,忙过来扶起小姐。   “玲儿,今日卫良瑃是不是要走?”慕雨潇虽说昏沉,却牢记了此事,却想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人依旧。   “小姐,你能预知未来!今日姑爷是要走,去江苏。你醒的也是时候,玲儿看此时,姑爷应该准备出发。”玲儿看着慕雨潇如此虚弱,又道“姑爷真是狠(心)!”心未说出,慕雨潇穿好衣服,往外冲去。   慕雨潇很是虚弱,外面天也寒,只能一走一停,一停一走,她要与卫良瑃说明,不是卫良瑃一人单相思,而是,互相爱慕。落着泪,终于,看到卫良瑃要上马离开,幸好,还没离开。   “相公!莫走!”慕雨潇扯起嗓子喊,这一喊,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靠着柱子,慢慢滑落。   卫良瑃听见了慕雨潇的呼唤,开始只是以为自己幻听,玲儿赶来,喊着姑爷停下,小姐晕倒了,卫良瑃才确定不是幻听,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慕雨潇衣着单薄,靠在柱子上,飞身下马,使轻功一跃到慕雨潇身边,脱下斗篷,披在慕雨潇身上,将慕雨潇抱起。   “木子,还不快请郎中!”卫良瑃喝声道。   “是是是。”木子道。   “玲儿,你去做一点吃食,清淡一点的。”卫良瑃看着玲儿道。   卫良瑃抱着慕雨潇往房间走,慕雨潇唤自己相公,想必是已经原谅了自己,手上的佳人如此轻,卫良瑃不禁道“娘子,我的好潇儿,怎么都不好好爱惜自己,你看你,这么瘦。”   卫良瑃把慕雨潇轻放到床上,帮她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随后,卫良瑃从袖中拿出木笛,含着泪,对慕雨潇道“娘子,你不知道,我吹笛子吹得很好听的,希望你听到我的笛声,那便是我的心声。”   灵幽泉的笛声响起,于常日不同,多了几分幽怨,多了几分无奈,多了几分、、、柔情,这都是慕雨潇到来之后的改变,吹笛的境界也上了一层。笛声进入慕雨潇耳中,慕雨潇做了一个梦,梦回十六岁,百叶山上,二人合奏,山谷中,笛箫合鸣,余音绕梁,慕雨潇在梦中,见到了想见的那个人,与自己合奏的那个人。   可是,她是背对着慕雨潇的,但在慕雨潇的眼里,此人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恍惚之中,此人转过身影,慕雨潇却醒了。惊讶的看着卫良瑃,准确的说,是卫良瑃手中的笛。   “娘子,太好了,你醒了!”卫良瑃放下木笛,握住了慕雨潇的手。   “少爷少爷,郎中来了!”木子和郎中都气喘吁吁地。   “相公,你能叫他们退下吗?我是医者,我的情况我清楚。”慕雨潇知道自己身子虚弱,也知道并无大碍,此时只想和卫良瑃多说说话。   “好好好。木子,你们都下去。”卫良瑃道。“娘子,我去看看玲儿膳食备好了没有?”   “相公!”慕雨潇拉住卫良瑃道“相公,我只想与你说说话。”   这两天来,都是卫良瑃在自己耳边说尽了真心话,自己却只知道怨恨,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昏迷之时,那是认真的听了一回卫良瑃的话,只要真心对自己好,孰男孰女,有何重要?   “娘子,这次一定要听我的,吃完了饭,我在你身边,任你打任你骂就是。”卫良瑃道。   慕雨潇只觉得好笑,难道自己与卫良瑃的相处方式就是打打骂骂的吗?   “小姐、姑爷,早膳来了。”玲儿在外面喊道。   卫良瑃开门接过膳食,唤玲儿退下,坐回慕雨潇的榻边,小心翼翼的喂慕雨潇喝粥。轻轻地吹一下,送到慕雨潇的嘴边,慕雨潇含着笑意,喝着卫良瑃喂的粥。   粥喂完后,卫良瑃脱下外衣,钻进被窝,道“现在暖和多了,娘子要干什么,为夫都听着。”   “你是我的相公吗?”慕雨潇道。   “啊?什么意思?”卫良瑃一头雾水,难不成慕雨潇还没原谅自己?   “傻瓜,你是我的女相公。”慕雨潇靠着卫良瑃的肩。   “啊?哈哈,娘子,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卫良瑃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   “相公,我们的缘分,应该是早就注定了的吧。”慕雨潇看着卫良瑃。   “嗯?”怎么今日慕雨潇说的话,卫良瑃愣是没有听懂。   “那柜子里有一个长盒子,你帮我拿来。”慕雨潇使唤道。   卫良瑃乖乖听话,下床到柜子中拿出一个长盒子,又迅速坐到床上,冷死她了。递给慕雨潇盒子,慕雨潇打开,一只精致的玉箫摆在眼前,让卫良瑃为之一亮。   “娘子,何来玉箫,莫非娘子也懂音律?”卫良瑃道。   “此萧,是我娘赠予我,医术,也是我娘所教,你十六岁那年,是不是?”慕雨潇道。   “莫非那人就是你?还有今年?”卫良瑃既惊讶又高兴。   “嗯。”慕雨潇点头。   “娘子,我太开心了!本想这只不过是萍水之交,并无相逢之日,此知音原来就在眼前,娘子我要把你爱的紧紧的!”卫良瑃开心的手舞足蹈。   “好了好了,相公,被子又要踢下去了!”慕雨潇笑靥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更,快夸我快夸我!请点个赞赞,三克油哟!!!   ☆、第十三章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慕雨潇身体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以来,卫良瑃也算是寸步不离的精心照料,虽然说两个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慕雨潇说一,卫良瑃不敢说二,叫向东,她不敢朝西。   今日,慕雨潇正陪着卫良瑃看书,木子来道卫良瑃的朋友上府中来寻,卫良瑃瞧了一眼自家娘子,慕雨潇并没有说话,便知晓是允了,长时间未见那些朋友,卫良瑃激动,三步并作一步,到前厅会友,慕雨潇只是摇摇头,玩性难改。   “良瑃,家有娇妻,就不顾我们这些朋友了?”陆仁贾笑道。   蔡文娟端茶水走了进来,形态窈窕,貌容秀丽,卫良瑃的朋友们看的目不转睛。卫良瑃会意,故意咳嗽一声。   “她是我卫家的人,几位,请自重。”卫良瑃道。“听说武考结束了,不知道陈忆然是否考上?”   “哦哦,我们来正要说此事,忆然中了头魁,被朝中左相爷看中,要将六女儿许配给她,三日之后成亲。”陆仁以将喜帖交于卫良瑃之手。   卫良瑃接过喜帖,自己当初的决定果然没错,陈忆然不负众望。   “如此甚好,陈家也只有忆然一个独苗。”卫良瑃道。   “人家那是入赘。左相有七女,唯独无儿。”陆仁以道。   “入赘?!这不就明白是攀龙附凤吗?!”卫良瑃有点生气,下次看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   “好了好了,良瑃,明晚我们去沉香楼喝一杯?我们兄弟两请客!”陆仁以拍拍自己的胸脯道。   “应该、可以吧。”卫良瑃不知道慕雨潇的意思,也不好果断答应。   “什么意思?不给我们面子?!”陆仁贾道。   卫良瑃不好退却,只好答应了。   ******************************************************   卫良瑃唯唯诺诺的进房,退了舒儿与玲儿,坐在慕雨潇身边,见自家娘子看书,柔声道“娘子,看什么呢?你好好看啊,我就不打扰你了。诶,娘子,你渴了吧,喝喝茶。”   卫良瑃道一杯茶递到慕雨潇眼前,慕雨潇依旧一副看书的样子,似乎没有卫良瑃这个人。“娘子,你累吧,为夫给你捶捶肩?”卫良瑃又放下茶杯,到慕雨潇身后,从未给人捶过肩,卫良瑃一下手,就听‘啊’一声。   “卫良瑃,你在这捣什么乱?!还让不让人好好看了!”慕雨潇揉揉自己隐隐泛疼的肩,一想,这也不对,又道“什么事?”   “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我答应了朋友,明天晚上,去、去喝酒。”卫良瑃低头小声道。   “真的?”慕雨潇白一眼卫良瑃。   “娘子,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罚我抄书千遍。”卫良瑃连忙跪下。   “你这是作甚?哪有丈夫跪妻子的,没出息!”慕雨潇冷言道。   卫良瑃起身,相府发的喜帖掉了下去,慕雨潇一见,伸手示意让卫良瑃拿给自己看看。卫良瑃捡起递给慕雨潇,慕雨潇翻开一见,脸色阴沉,以为卫良瑃与相府有勾结。   低喝道“谁让你起来了?继续跪,不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了,休想起来!”   卫良瑃张大了嘴,暗叫不爽,这慕雨潇咋就这么阴晴不定了呢?无可奈何,又继续跪。   “那个陈忆然是我的好兄弟。”说到这,慕雨潇的寒眸看向卫良瑃,卫良瑃呢喃道“好冷。”   耳朵一向灵敏的慕雨潇听着“你说什么?”   “我、我说有娘子在的地方都是很温暖的。”卫良瑃强笑。   “贫什么嘴!”   “我继续说,陈忆然中武状元,入赘相府,成亲之时让我去喝喜酒,仅此而已。”   “我劝你还是尽早和他断了。”不由得卫良瑃问为什么,慕雨潇又道“既已答应人家,今晚你可以去,但是,要带为妻去。”   “什么?!不可不可,那里你是去不得的!”卫良瑃道。   “如何去不得?卫良瑃!你还跪着呢!”卫良瑃能去的地方,自己就去得了,慕雨潇倒要看看卫良瑃去的是何地方,还不让自己去了。   .................................................................................................   卫良瑃答应慕雨潇的要求,便是把自己推到了火坑。约定的时候要到了,卫良瑃在房外等了很久,却又不敢大声催促慕雨潇快一点,良久,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位翩翩公子,面如白玉,风度飘逸,形貌俊美,与卫良瑃毫不逊色。   “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里,我娘子呢?!”卫良瑃正要抓起此人衣领。   “相公,你不认得为妻了?”慕雨潇‘唰’打开手中的折扇,温文儒雅,含笑而道。   “啊?!”卫良瑃捏捏慕雨潇的脸,闻闻慕雨潇身上的气味,让慕雨潇好生羞敕,红了脸,一把推开卫良瑃。   “摸够了没!”说出此言后慕雨潇原本面如凝脂更红一层。   一旁的玲儿舒儿掩袖而笑,慕雨潇尴尬,卫良瑃惊醒。卫良瑃挠挠腮,嘿嘿一笑,慕雨潇白一眼卫良瑃,觉得卫良瑃怎么都像一个傻子。   “慕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一道走吧。”卫良瑃友好的抱拳道。   “卫公子,请。”慕雨潇回礼。   **********************************************************************   卫良瑃到沉香楼门前,示意慕雨潇到了,慕雨潇皱皱眉,看着沉香楼,不是酒楼,更不是茶楼,而是妓院!慕雨潇心中来火,玉手抓上卫良瑃的臂,狠狠地一掐,卫良瑃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却不敢作声。   “哟,这不是卫公子吗?好久都没来了,您的朋友都在里面等你呢,进去坐。”一个□□道。   好久都没来了,这句话在慕雨潇的脑子里放了八百回,嫣然一笑,看向卫良瑃,卫良瑃知道慕雨潇这是笑里藏刀呢。   “卫良瑃,你还进去吗?”慕雨潇道。   “我、这个...”卫良瑃道。   “良瑃,站在这干嘛?进去啊!”吴福道。吴福也是卫良瑃的一个朋友。吴福看着慕雨潇,道“这位俊公子,你是?”   “她是我朋友,和我一道。”卫良瑃又转向慕雨潇道“娘,额...他是吴福,我的朋友”。   “兄弟,你刚才喊什么?你叫她娘?哈哈哈。”吴福听了大笑道。   “想必是你听错了,原来吴兄耳朵不好使,应当找个大夫好生瞧瞧。在下还未自我介绍,姓于,单名一个萧字。”慕雨潇白一眼道。   “.......”   吴福想,既然慕雨潇是卫良瑃的朋友,也便是自己的朋友,一手搭在卫良瑃的肩上,一手搭在慕雨潇的肩上,邀着一起进去。   “吴兄,请自重。”慕雨潇冷不伶仃的道,避开吴福的手。   卫良瑃见次,忙插到两人中间,道“于兄就是如此怪癖,吴兄莫要见怪。”   慕雨潇瞪了卫良瑃一眼,‘那是骂谁呢!’   *******************************************************************************   饭桌上,一桌的人聊天喝酒听曲,慕雨潇只觉得他们是胡闹,一个人坐在那,闷闷的,想要离开,又不能离开,看着自己的相公,笑口常开,在家里都不见得她如此高兴,酒那是一杯喝完又一杯,慕雨潇时不时扯扯卫良瑃的衣袖,让她适可而止,可卫良瑃在兴奋之中,根本不理会,慕雨潇怒火冲冠,还好定力好,不然就要掀桌子了。   喝到半晌,才发现慕雨潇坐在那似乎没有喝酒,大家一个个都要敬慕雨潇酒,慕雨潇无法推辞,只是稍微抿了一点点,因为她并不善喝酒。其他人看到了,都说慕雨潇太扭扭捏捏,应该喝完了一杯。卫良瑃夺过慕雨潇的酒杯,一饮而尽,以慕雨潇体弱多病为由,代替慕雨潇喝了所有的酒,慕雨潇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泛起一层暖意。   *****************************************************************************   卫良瑃喝得醉醺醺的,而慕雨潇清醒得很,慕雨潇艰难的扶着卫良瑃回家,到家门口后,前来开门的是蔡文娟。蔡文娟见自家少爷喝的多,赶紧扶了过来,用帕子细心的擦拭卫良瑃唇边呕吐出来的污垢。   蔡文娟看着慕雨潇,道“多谢公子将良瑃带回来,公子请回吧,她自由我照顾。”   “你是卫良瑃何人?”慕雨潇试探道,听到蔡文娟唤良瑃之时,慕雨潇就想好好教训蔡文娟一顿了。   “公子,我唤她良瑃,那还不明了,我当然是她的人了。公子回吧。”蔡文娟好笑道。   “蔡文娟你好不知羞耻!少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够唤的!若不是我慕雨潇今日就站在此,还不知你的真面目!”慕雨潇叫道,扶过卫良瑃。   “啊!少奶奶,我错了。”蔡文娟跪下认错。   “今晚收拾好行李,明日就走。莫须多言,只会让我更加憎恶!”慕雨潇扶着卫良瑃回房。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更,下章继续。ok。   ☆、第十四章   慕雨潇刚把卫良瑃扶进房,正要歇一会儿喝点茶水,放开卫良瑃,卫良瑃便睡在了地上,慕雨潇想到刚才蔡文娟说的话,什么她是卫良瑃的人了?!慕雨潇想着,从医箱的众多药瓶中选出一瓶,拨开药塞,鼻子凑前闻一闻,就是它了。   慕雨潇倒出一粒药丸,放在茶中,摇了摇茶杯,等到融化,递到卫良瑃嘴边,好语道“相公,喝酒了。”   卫良瑃一听喝酒,张开嘴,一杯茶都被喝了下去。   “这酒怎么这么淡,还有点甜。”卫良瑃道。   慕雨潇坐在凳子上,在心里默数,十、九、八、七......一,卫良瑃睁开双眼,自己睡在地上,冷的刺骨,站起身来。   “娘子,我怎么睡地上?”卫良瑃道。   “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去洗个澡,人也会清醒点。”慕雨潇指着门外。   卫良瑃哪敢不听,更何况一看自己身上,的确是脏死人了,拿了衣服,去洗澡了。而慕雨潇也沾了卫良瑃的污垢,万分嫌弃,也洗个澡罢。   卫良瑃洗完澡后,以为娘子睡了,便轻轻的推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关上房门,不见窗帘拉了下来,只见一屏风在中间隔着,便猜到了一二。   “娘子,你在洗澡吗?”卫良瑃道,心里其实有一股冲动,要不要去看看呢?   只见慕雨潇披着青丝,穿着里衣从屏风后面走来,如杨贵妃出浴,美艳动人,白皙的脸上有几滴未擦干的水珠,自是明艳,身材紧致,曲线分明。引得卫良瑃小鹿乱撞,红了脸颊。   “相公,你很热吗?”慕雨潇自是不知道缘由,只认为是刚洗澡的水汽弥漫在空中,使房间里更热了些。   “娘子。”   “嗯。”   “娘子”   “嗯。”   “娘子。”   “相公,你到底要作甚?”慕雨潇听一声声的娘子,自己有点不耐烦了。   “娘子,这辈子我唤不够,我真想生生世世都这样唤你。”卫良瑃道,双手搂住了慕雨潇。   “放开我!你只会嘴贫。”慕雨潇气道“如果你没有什么作为,这辈子都别想碰我!”   “啊?我们不是已经交心了吗?”卫良瑃道。   “这是两码事。我只是认同我嫁给了你,仅此而已,可我还是抱怨,怎么会嫁给了一个无才之人。”慕雨潇坐在床沿,斥声道“跪下!”   卫良瑃压不过慕雨潇的气势,只得跪在慕雨潇跟前,任凭慕雨潇发落。而慕雨潇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蔡文娟是卫良瑃的人了,卫良瑃背地里做过了多少风流之事,到沾花惹草。如果今天晚上不说清楚了,那就休想起身,就一直跪在那里吧。   “你是否和蔡文娟有染?”慕雨潇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把她当作妹妹。”卫良瑃答道。   慕雨潇看见卫良瑃的回答以及她的神情并无什么破绽,气消了一半。   “我已吩咐,蔡文娟明日就走。”慕雨潇道。   “不可!你不能让她走!”卫良瑃急切地道。   这一回答,不是摆明了卫良瑃喜欢蔡文娟么,慕雨潇又来了火,怒斥道“还说你不在乎她!明日她就走!你莫再多说。”   “蔡文娟孤身一人,你要让她去何处?若是再碰到像你二哥那样的人,她的余生岂不堪忧?”卫良瑃也知道蔡文娟对自己动了心思,心想着只要自己躲得她远远的,那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如今卫府才是蔡文娟最好的安身之所。   “那我就心胸宽阔一点,看那蔡文娟长得也不差,准你纳妾,收了蔡文娟。”慕雨潇故作试探道。   “嗯。哦不不不,不要。”卫良瑃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你一个人足矣。”   慕雨潇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不做理会,拉下帘帐。留下卫良瑃一人,跪在原地。卫良瑃心生妙计,问慕雨潇是否睡着,帐内传来一句‘睡了。’卫良瑃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慕雨潇,询问将蔡文娟许配给木子可否,慕雨潇没有回答,卫良瑃勾勾嘴角,知晓慕雨潇是应了。起身准备睡觉,可腿早已跪麻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   又是崭新的一天,卫良瑃昨日在书房难得睡个好觉,没有人来叨扰自己。   “朝阳映得白露霜,傲雪红梅展颜笑。莫把清香相与付,且留迷影世中存。”卫良瑃开门即兴而作道。   “望而叹兮春草枯,春风吹兮草复生。心中想兮何不求?迷影便做枕边人。”慕雨潇开房门答道,因为房间和书房是对着的,所以慕雨潇听得很清楚。慕雨潇认为卫良瑃是得不到蔡文娟而做了这首诗,可见慕雨潇的脾气那是一等一的倔。   “春草眼前已知足,草枯只恋脚下土。春风一时还归去,何况从不恋春风。”卫良瑃借诗表达自己对慕雨潇的决心。   “人生自有轮回日,且看花影舞婆娑。若是人有知足时,山便无棱江水竭。”慕雨潇道。   “你、你。。。。”卫良瑃无话可说。   **********************************************************************   “舒儿,少爷今天呆在书房里一天都没出来。”玲儿道。   “玲儿,别说了,小心小姐听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耳朵灵。”舒儿道。   确实,看医书的慕雨潇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但是两个人还在赌气,慕雨潇只当作没有听见,仍然看自己的医书,反正无论如何,都是卫良瑃先破口找慕雨潇说话。经过早上的‘对话’,慕雨潇算是知道,卫良瑃文中也就擅长作诗了。卫良瑃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对付得了几个小喽罗。   ‘咚’‘咚’‘咚’,舒儿开门,卫良瑃进来,笑眼相待,走到慕雨潇旁,慕雨潇白一眼卫良瑃。卫良瑃仍旧弯起自认为完美的弧度。   “收起你那副丑恶的嘴脸,别让我想吐。”慕雨潇淡淡的说到。   “......”卫良瑃脸马上拉了下来。“娘子,我想明天就让他们成亲,你看如何?”   “这事用得着相与我说吗?”慕雨潇道。   “舒儿,玲儿,你们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人?”卫良瑃看看舒儿玲儿道。   “不不不,我们愿侍候小姐一生。”舒儿玲儿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道。   “卫良瑃,出去!她们是我的人,用得着你指婚吗?”慕雨潇完全听不下去了,这舒儿玲儿到底还是自己的人,是陪自己到卫家来的,她们的事当然是自己说的算。   “......”卫良瑃道“娘子,我今天读了一天的书,你不打算考考我?”   果然,慕雨潇放下医书,坐直了身子,问卫良瑃,何谓齐其家在修其身?卫良瑃飞速运转脑袋,答道“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有所进步。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你可是如此?”慕雨潇道。   “我、不是。”卫良瑃道。   “读书之事,不可做儿戏,学以致用,取之所长,避其所短。方可进步。”慕雨潇道。   “娘子饱读圣贤之书,所言甚是。”卫良瑃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改了,我是一个任性的作者,仰天长叹,任性就是病,我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没办法啊。   ☆、第十五章   新年将到,慕雨潇想孝敬奶奶一点心意,思来想去,自己亲自去挑几匹丝绸的好,今日,慕雨潇带着卫良瑃到街上选货。卫良瑃久没出来逛街,自是兴高采烈,拉着慕雨潇看东看西看。   卫良瑃看中的东西,想要出钱买,奈何钱财都在自家娘子手里,卫良瑃嘟着个嘴,甩甩慕雨潇的胳膊“好娘子,你最好了,给我买一个吧。”   慕雨潇看着摊子上摆着的小唐人,眯了眯眼,转身就走,边走边道“你多大了,你以为你仍是三岁吗?我今日只够带买丝绸的钱。”   卫良瑃想着,如果买丝绸有多余的钱,是不是就可以买了。   慕雨潇找到一家布庄,挑了一匹上好的杭州丝绸,紫色暗鲤纹,又挑几匹玉色清淡花纹,都比较适合给奶奶做衣服,询问了价格,不多不少,四百六十两。   慕雨潇正要从袖中拿银票,却被卫良瑃抓住,卫良瑃只是微微一笑。   “店家,这要四百六十两,你是黑商吗?你看看,这颜色都不均匀,看到没有,这里颜色淡一点,都透光的,你还想骗我们钱啊。什么四百六十两,你会不做生意,都要过年了,多不吉利!”卫良瑃拿着比划,店家要看看是否如卫良瑃所说,卫良瑃却不给他看的机会。   “这怎么可能?那你说要多少钱?”店家道。   “最多也就三百二十两。”卫良瑃一本正经的道。   “不不不,那我不就亏大发了!”店家摇头道。   “娘子,你看,我就说了吧,叔叔在杭州开丝绸店,都说叫他过年回来给我们带几匹,你还说买的快,现在我们还是回了,这里的货我看也就一般般。”卫良瑃看着慕雨潇道。   卫良瑃欲带慕雨潇出去,被店家拦住,店家忙讨好道“三百五十,三百五十两我们就成交,我上有老下有小,等着办年货呢。”   “好,三百五十两,娘子,付钱吧。”卫良瑃拍手道。   卫良瑃小时候为了找借口不读书,不习武,便跟着爹出去做生意,看过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自己也学会了很多商场上的知识,卫良瑃记得在十二岁那年,还给卫员外谈成了一桩生意,卫员外认为卫良瑃以后在商场上是成得了气候的,当时只想着卫良瑃是个女孩,不好多接触外界,也就没往卫良瑃这方面继续培养了。   **********************************************************************   “看后面!哇!”   “啊!”   卫良瑃带着一个鬼面面具,着实吓了慕雨潇一跳,慕雨潇举起粉拳就要揍卫良瑃,卫良瑃从身后拿了一只玉簪送到慕雨潇的手里,慕雨潇甚是喜爱这个玉簪,上有一朵清秀的茉莉,放下了拳头,顿时又皱起眉来。   “卫良瑃,哪买的?一定不便宜吧。我不是只给了你一两银子吗?”慕雨潇眯眼道。   “娘子,那你就要好好夸夸我了,这个本来是要一两银子的,然后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只要我千文钱。”卫良瑃高扬嘴角。   “休要自得!做人的基本素质都没有!”慕雨潇不喜骄傲之人,认为谦虚才是为人之本。   “娘子莫生气,我不会了。”卫良瑃见慕雨潇不理自己了,改口说道。“娘子,你看我又给你买了什么?”   卫良瑃拿出一串糖葫芦在慕雨潇眼前晃了晃,慕雨潇甩开卫良瑃的手,糖葫芦掉在了地上,用眼神告诉卫良瑃自己不喜欢吃甜的,就是不和卫良瑃说话。   一路上,慕雨潇走在前面,卫良瑃在后面跟随着,手里大包小包,都是些吃的玩的,‘咚’一下,撞上了一个行人。   “你是何人?走路不长眼睛吗?”卫良瑃呵斥道。   “卫良瑃,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公子,我表弟撞到你,真是抱歉。”慕雨潇道。   卫良瑃听到慕雨潇在外人面前叫自己表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可奈何。   那个行人抬起头来“无论如何,足下也不可骂人,还是这位...雨潇?”   “公子是...我们可曾认识?”慕雨潇看着眼前这人,似乎是熟悉的。   “呵呵,冯逸轩是也。”   “逸轩?真的是你?怎会在这见到你?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慕雨潇展开笑颜。   “雨潇,这附近有一家茶楼,我们边喝茶边聊啊?”冯逸轩道。   “好啊。”慕雨潇转面看向卫良瑃“表弟,你先回去吧。”   “凭什么丢下我不管!哼,我就要和你一起去!”卫良瑃歪咧着嘴,不满的道。   “雨潇,你表弟真是可爱!一起去吧!”冯逸轩莞尔一笑道。   卫良瑃狠狠地白了一眼冯逸轩。从小到大,那也没有人形容过自己可爱呀,可爱这个词,卫良瑃怎么听都觉得恶心想吐。在脑海中闪过冯逸轩的样子,竟然把我当小孩来看!走着瞧!   **********************************************************************   “雨潇,今日怎么在街上遇见了你?”冯逸轩道。   “我出来买丝绸”慕雨潇看着一身男装的冯逸轩,又道“你呢?你的事都解决了吗?”   “我,呵,说来惭愧,我的事情还没有。”冯逸轩挠挠头道。   “那你现在在做甚?需不需要帮忙?”慕雨潇笑问道。   “哎呀,这天色不早了,表妹,我们该回去了,表妹夫等急了。”卫良瑃醋醋的道。   慕雨潇从未与卫良瑃说过有什么朋友,身为女子的慕雨潇怎么会有男性朋友,居然当着一个男子的面喊自己表弟,自己是多没给慕雨潇长脸呢,两人聊天似乎没把自己当个人似的,卫良瑃越想越生气,铁了心不让两个人再好好交流下去了。   “雨潇,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这次,我想靠自己解决。”冯逸轩道。   .........................................................................   慕雨潇被卫良瑃拉扯出来,火冒三丈,径直走回家,不搭理卫良瑃,不知道卫良瑃今天是发什么疯,尽惹自己生气,慕雨潇和冯逸轩聊的正高兴,卫良瑃无理取闹的打断了两个人的话,还硬生生地把自己拉了出来,忘记问冯逸轩现在在哪,日后也好找她。   卫良瑃看到慕雨潇生气了,自己也在气头上呢,没有去安慰慕雨潇,自己走自己的路。慕雨潇进房就关上了门,把卫良瑃一个人扔在了外面。卫良瑃实在也不敢说什么话,低头走去书房,   ‘碰!’一头撞上了柱子,卫良瑃抱着头连忙后退,指着柱子,心想你也敢欺负我,哼,一脚踢去,“啊!”脚被踢得疼,再也不与柱子较劲,一瘸一拐,抱着撞紫的额头到书房去消气。   晚饭时间到了,一家人坐在饭厅桌上,唯独卫良瑃缺席,慕雨潇像一个没事儿人似的,奶奶和卫员外询问慕雨潇卫良瑃怎么不来吃饭,慕雨潇只道卫良瑃不饿。的确,慕雨潇想想卫良瑃一个下午都在吃,不停的吃,似乎卫良瑃的人生之中除了吃就没点什么了。   卫员外还是让木子去请卫良瑃。正在此时,卫良瑃过来了,走路有点跛,额上多了一块青紫,木子见了,扶着自家少爷坐到桌前,慕雨潇只当作是没看见。   “瑃儿,你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卫员外看着卫良瑃如此,爱怜的道。   “爹,隔日你把那柱子拆了,我头撞柱子上了。”卫良瑃在卫员外面前道。   “那你这脚又是怎么回事儿?”卫员外道。   “我恨那个柱子,然后就踢了它一脚,然后我就有事了。”卫良瑃道。   “奶奶、公公,雨潇吃饱了,你们慢吃。”慕雨潇觉得卫良瑃那是自作自受,天性还如少年,真不知道何时卫良瑃才会成长,才会让自己觉得没有嫁错,没有爱错。   卫员外看二人爱搭不理的样子,也猜到了一二赶着卫良瑃去向慕雨潇赔礼道歉。   ***************************************************************   卫良瑃在门外不停的敲门,“娘子,开门啊,外面冷,难道你就忍心我站在外面么?”   房里慕雨潇和舒儿道叫卫良瑃去书房里睡,用古文写一份两千字以上的忏悔书,明日交来给自己看,写的合格了,且可再论。舒儿开门将小姐的话转告给卫良瑃,卫良瑃知道慕雨潇是不会原谅自己了,但是慕雨潇也有错啊,难道她就不用写忏悔书么?   卫良瑃在书房中只为写忏悔书,一晚上都没睡着,满地都是自己扔的纸团,桌上的纸一字未动,四更天时,实在是受不了,趴在桌子上就睡了。天刚亮,冬日的天却已经是辰时,是玲儿来催少爷起来读书,发现卫良瑃竟趴在桌子上还未睡醒,这还得了,玲儿叫少爷醒来,拍拍卫良瑃的背,可卫良瑃似是昏睡不醒一般,玲儿抚上卫良瑃的额头,好烫,发烧了。   玲儿去报告自家小姐,慕雨潇到书房来,看到一地的纸,唤玲儿舒儿将卫良瑃扶到床上去,自己与卫良瑃诊脉,这脉把完,知道卫良瑃是受了风寒,发了高烧。让舒儿去熬药,舒儿跟了慕雨潇这么多年自是知晓应该熬何药的,邀上玲儿一起去了。   慕雨潇让木子打来冷水,自己细心的给卫良瑃擦拭,卫良瑃感到外来的温度,柳叶眉往中间凑了凑,热的难耐,嘴里唤道“娘子,她是谁,她是谁,不要抢我的娘子。”卫良瑃迷糊着,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   慕雨潇晓得卫良瑃说的那个‘她’是何人,原来卫良瑃是因为这件事才会与她生气,可是慕雨潇气得不仅仅是这些,是卫良瑃的无知、无礼、无度。慕雨潇轻笑一声,将卫良瑃两手放在被子中,掖好被子。   “相公,到底要如何,你才能真正的成长?”慕雨潇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晚更,抱歉,不过还是更了。大家请记住,我是隔壁老王,噢耶! 为什么每日更文都没有心情???   ☆、第十六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卫员外和奶奶同坐高堂,等着卫良瑃和慕雨潇来拜福。卫良瑃慕雨潇穿着一身新衣一同前来。   “祝奶奶和爹(公公)岁岁年年有今朝,年年岁岁新气象。福到泰来!”卫良瑃慕雨潇礼道。   奶奶示意下人给红包,两个人一人分一个。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奶奶现在只希望今年能抱上孙子,享天伦之乐!那便是福了!”奶奶笑道。   这一说,夫妻两红了脸颊,且不论房中之事,卫良瑃与慕雨潇同身为女子,慕雨潇怎能怀孕?慕雨潇为缓解尴尬,唤舒儿拿来丝绸送给奶奶做新年礼。卫员外问了卫良瑃的志向,家已经成了,如今得立业了。卫良瑃一时还没想好,奶奶建议卫良瑃从文,将来当个官,也好光耀门楣。卫员外的意见则与奶奶不同,认为卫良瑃还是和自己一块学做生意,打理家业。   卫良瑃都只是笑了笑,回到房间,慕雨潇也问起了此事。   “相公,我觉得公公说的很对,你的确有那么点经商的脑子,若是想走文武官这条路,你是行不通的。”慕雨潇道。   “那我就听娘子的。娘子,书是不是不用读了。”卫良瑃道。   “学海无涯...”慕雨潇还未说完。   被卫良瑃立刻打断道“回头是岸。”   ‘嘭’一个栗子打在卫良瑃脑壳上,叫你胡说,不知道打断人家说话是没有礼貌的吗?   尚书府传来喜报,慕雨潇大嫂今晨产女,慕雨潇甚为高兴,此女新年之日降生,是吉利之兆。   ********************************************************   慕雨潇大嫂产后有些虚弱,慕雨潇为其把脉,开了副药方交于玲儿抓药,恭喜了大嫂几声,问道是否给侄女起名字了。大嫂只道等大哥慕青云回来,慕雨潇抱过侄女,轻轻的摇了摇,觉得小人儿在自己的怀里甚是乖巧可爱,摸摸她的小鼻子,拉拉她的小手,爱不释手。   “大嫂,起个小名吧,这也无妨。”慕雨潇道。   “小妹,这名字,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大嫂道。   卫良瑃在旁边听了,快步走来,认为取名自己在行。就道小新如何,她是新年降生的。慕雨潇就不赞同,小新、小新、小心?这是什么破名字。卫良瑃又道叫小年吧。慕雨潇白了一眼卫良瑃,能不能取个好听的。   “大嫂,依小妹看来,不如就唤盼儿,盼父早归。”慕雨潇怀里的侄女似乎听到了大家的对话,弯起唇笑了笑。   “好啊,就唤她盼儿。小妹,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大嫂笑道。   “盼儿、盼儿,你真可爱!”慕雨潇笑着,亲亲盼儿的小脸蛋。“相公,你来抱一抱吧,盼儿很乖的。”   卫良瑃只是瞧了瞧,并没有要抱的意思,慕雨潇将盼儿硬放在卫良瑃手上,示意卫良瑃别摔着了,卫良瑃抱着盼儿,感觉这么小的东西在手里的感觉怪怪的,一动都不敢动,欲哭无泪,用眼神祈求慕雨潇把盼儿抱走,慕雨潇没有反应,卫良瑃又望望嫂子,嫂子伸出手来,可是有一段距离,卫良瑃愣是不敢动。慕雨潇走过来,抱起盼儿,斜眼看向卫良瑃。   “盼儿、盼儿,你知不知道,姑父害怕我们家盼儿呢。呵呵,没关系,姑姑很喜欢盼儿。”慕雨潇轻声道,满面的笑容,这都够卫良瑃一辈子用了。   “大嫂,我这几日就和相公住在娘家了,也好照顾你。”慕雨潇道。   “那自然是好,我也好有一个说话谈心的人。”大嫂道。   ................................................................................   话说卫良瑃生病之时,慕雨潇讲了冯逸轩的故事,卫良瑃拍拍胸脯向慕雨潇保证道,定让冯逸轩不耗分文,就带着冯俪娘远走,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慕雨潇记在了心里,今晚在慕雨潇闺房之时,又提起此事,卫良瑃只是呵呵一笑,计策早就油然而生。   卫良瑃与慕雨潇讲到,冯俪娘既是花魁,自然是因为容貌过于姣好,慕雨潇身为医者,定是各种药都会有的,给冯俪娘开一服药,让冯俪娘满脸生痘,再让卫良瑃扮作大夫进入紫云阁,传出冯俪娘脸生异物,为防传染,人们应避而远之,且很难再治好,此时无人肯要冯俪娘,将她赶出紫云阁,慕雨潇再开出良药,恢复了冯俪娘的面容,两人岂不逍遥自在,皆大欢喜。   慕雨潇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听完卫良瑃的想法,觉得这个点子真是妙哉。   “什么时候执行?”慕雨潇道。   “随时,明天就可。记得如果计划成功,给我买吃的。还有,为了让戏演的逼真,此时只有我们夫妻知道。”卫良瑃笑道。   “......”   ...............................................................................   大清早,卫良瑃一身打扮出门,被慕雨潇拦住,问卫良瑃要去哪。卫良瑃道去紫云阁见冯俪娘给她吃药。慕雨潇拿着药瓶摆在卫良瑃面前,意思是‘你有药’?卫良瑃挠挠腮,好像真的是没有药,要拿过药,慕雨潇又退了回去,指着自己要卫良瑃带自己去。卫良瑃想一个人出去又不行了,等着慕雨潇。   慕雨潇像上次一样,一身儒装打扮,卫良瑃见了摇摇头,慕雨潇问有什么问题,卫良瑃说冯俪娘一天直接待三个客人,一次一个,慕雨潇得扮成随从才可以跟去。慕雨潇一把推开卫良瑃,说道自己进去就好,卫良瑃只需要在外面守着。   来到紫云阁,慕雨潇进去,独留卫良瑃在附近的一家茶楼里喝茶。   慕雨潇进去,徐妈妈热情的问好,慕雨潇开口直点紫云,徐妈妈看来人衣着富贵,便道先出了银子,再带去见人,慕雨潇暗骂卫良瑃,不是不用花银子的吗?只好拿出百两的银票给了徐妈妈。徐妈妈也是识相,再度热情,带慕雨潇上楼去罢。   慕雨潇只见冯俪娘举止优雅,面貌不俗,难怪多人为之倾心迷恋,如果慕雨潇是个男子,恐怕也会迷上这冯俪娘。冯俪娘款款而来,给慕雨潇上了茶水。   “公子,今日来到紫云阁,是要听曲,还是品茶下棋,亦或是?”冯俪娘带着笑容道。   “那、那有劳紫云姑娘弹一曲高山流水。”慕雨潇道。   “紫云这就去拿琴。”冯俪娘转身拿琴之际,慕雨潇趁其不注意,将药粉倒之茶水之中,迅速摇匀。   紫云拿来了琴,慕雨潇将茶杯递到冯俪娘面前,“紫云姑娘赏个脸,喝了这杯茶。”   冯俪娘轻轻点头,喝了一小口的茶。喝完之后,慕雨潇听了冯俪娘弹的高山流水,冯俪娘弹完,慕雨潇便笑道“此曲只应天上有。”   ..............................................................................   卫良瑃坐在茶楼,不耐烦的敲着杯子,慕雨潇只不过去下个药而已,怎么就这么慢呢?   慕雨潇走了上来,看到卫良瑃,卫良瑃此时也看到了她,疾步走来“娘...”   慕雨潇抵住卫良瑃的唇“以后我扮男装之时,不要唤我娘子,就唤我表哥吧。”   “可我也比你大一个月呀。”卫良瑃不满的道。   “还多嘴!”慕雨潇瞟一眼道。   卫良瑃忙道“听娘子的,不是,听表哥的。”   卫良瑃给慕雨潇讲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下一步卫良瑃扮成郎中,去紫云阁看病,演出一场戏。 作者有话要说:  本君欢迎各位吐槽。。。。。。 只要别杀本君就行>_<|||   ☆、第十七章   紫云阁内,冯俪娘觉得脸上脖子上痒的难受,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可是越抓越痒,难受的紧。今天已接了两个客人,这时徐妈妈敲门,在外面喊道“紫云啊,李总督来看你了。”   冯俪娘应了一声,马上就来,冯俪娘刚开门见客,李总督和徐妈妈见冯俪娘吓了一跳,李总督笑了笑,挥手就要告辞,徐妈妈也不做多说,送走了李总督,将冯俪娘赶紧拉到屋里来,将明镜给冯俪娘看,冯俪娘看到镜子中满脸红色斑疹的自己,大吃一惊。   “你最近有没有吃坏什么东西?”徐妈妈道。   “没有,妈妈。”冯俪娘道。   徐妈妈听了,出去嘱咐了一个仆人,让他找一个郎中来看紫云的病情。   慕雨潇的戏已经唱完,现在轮到卫良瑃上场唱戏,卫良瑃穿上长衫,粘上假胡,手拿一布贴,上写道‘悬壶济世。’看好了时间,在紫云阁门口转悠,捋捋胡子,大声并重复喊道“悬壶济世,包治百病。”   见一小厮走出看来到自己,朝自己走来“你可真是百病都治的?”   “自然,我云游四海,只要是我见过的病,都治得。”卫良瑃又抚胡而道。   “正巧着,这紫云阁中就有人病了,郎中可否一看?”小厮道。   卫良瑃笑着,请小厮带路,卫良瑃被带到冯俪娘房间,卫良瑃先酝酿好等下的表情,看到冯俪娘时,破天荒叫一声‘啊!’卫良瑃瞠目结舌,这表情看来不用酝酿,慕雨潇下的药可是十足的猛,才多久的功夫,冯俪娘就满面红疮,谁见谁不恶心。   “郎中,你可别叫啊!”徐妈妈说道。   卫良瑃叫完,紫云阁的人都听见了,都围在外面看热闹,徐妈妈看如此多的人,把房门关了,请求卫良瑃可有良药?而卫良瑃摇摇头,故意打开门,快步走出,边走边说“此女之病,无药可医,赶快走罢,小心传染,小心传染呐!”   众人听了,一个个逃也似的溜走,青楼女子则躲到自己房里,徐妈妈拿了手帕堵了面。   “紫云啊,看来你也不能在这呆了,你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传染给了我们,我们都是要混口饭吃的。”徐妈妈道。   “妈妈,我、我能走到哪里去?”冯俪娘哭着说道。   冯俪娘遭如此变故,就不能再见冯逸轩了,为了冯逸轩,只能够绝情的不告而别,想到这里,冯俪娘痛哭了出来,收拾好衣物,带了面纱。徐妈妈远远地走在前面带路,走廊上空无一人,冯俪娘走出后门,徐妈妈再三提醒道,让冯俪娘走偏路,人少的地方,万不可传染给了别人,冯俪娘只是点点头。   徐妈妈‘咚’一声关上门,随之而来的就听到“你你你,还有你,赶紧的,把这上上下下都清理了一遍,特别是紫云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烧了,诶,你在这看着后门,莫让紫云偷偷进来了,真是晦气!”   卫良瑃换了衣装,在旁边小巷等着,看到了冯俪娘,上前来道“冯俪娘,在下曾见过你一面,将此药吃了,脸上便会好。”卫良瑃将解药递到冯俪娘眼前。   “公子,你怎知我的姓名?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你呢?”冯俪娘始终疑惑,推开卫良瑃的手。   “很简单,你生此病,横竖都是死,何不听我一言,服了此药,试试药效。”卫良瑃很是善意地一笑。   看着卫良瑃没有恶意的样子,冯俪娘听了,也不无道理,何况此人还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这世上除了冯逸轩和自己,便从未告诉过别人了。冯俪娘接过药丸,优雅的放入口中咽了下去。只是刚咽下一会儿,脸上便有了异样,刚才痒疼的感觉消失了,冯俪娘小手抚过自己的脸,红疮在慢慢消失,绽开微笑,向卫良瑃施了一礼。   *****************************************************   冯逸轩干完活计归来,一翩翩少年郎挡在冯逸轩面前。冯逸轩诧异,询问拦了自己是何道理。   “足下有所不知,这紫云阁内有一人得了传染病,已无法医治,足下进去了,岂不是找死。”少年郎道。   “那足下可知是何人?”冯逸轩着急地问道。   “花魁紫云姑娘是也。”少年郎依旧不动声色。   “那在下便更要进去了。”冯逸轩不顾少年郎的阻拦,要敲门而入,无论冯俪娘生的是何疾病,冯逸轩只知道,她们是要共度一生的,此刻,自己更应该陪在冯俪娘身边。   “逸轩,俪娘不在紫云阁。”少年郎道。   风格逸轩听的这一喊,猛转回头,疑惑顿上眉梢,打量着此人。   *****************************************************************   茶楼内,冯逸轩冯俪娘连连向卫良瑃夫妇道谢,从此之后,冯俪娘见真正的只属于冯逸轩一人了。慕雨潇询问二人今后有何打算。冯逸轩只道带冯俪娘去见过师父无痕,边疆前线战事吃紧,冯逸轩要投军,击退胡人,精忠报国。   “逸轩好志气,俪娘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俪娘,对吗?”慕雨潇道。   “自然,无论逸轩到哪,我都会跟随她。”冯俪娘嫣然一笑。   “谢谢你,俪娘。”冯逸轩紧握住俪娘的手。   “逸轩,你们不宜在这多留,这是百两银票,作为你们的盘缠。”慕雨潇道。   “雨潇,我们麻烦你已经够多了。”冯逸轩推辞道。   “那你是不把我当作朋友了?我可没说这是白送的,将来飞黄腾达了,还是要还的。”慕雨潇笑道。   冯逸轩冯俪娘相视而笑,接过了慕雨潇的好意。卫良瑃在一边也没有插上什么话,自认为和她们不熟,无需多言。   ........................................................................   卫府。   因为慕雨潇太喜爱盼儿,多住了些日子,等到慕青云回来才辞别归卫家。卫良瑃多日没有回来,甚是想念家中的一切,抱了抱亲爱的奶奶和爹,洗完澡就回了房。   慕雨潇躺在榻上看书,见卫良瑃进来,往里面挪了挪位置。卫良瑃走过去脱衣脱鞋就上了床,用手环抱住慕雨潇。   “你作甚?”慕雨潇道,感觉卫良瑃抱着自己有点不适应。   “你是我的娘子,就容不得我抱了,嗯?”卫良瑃道。   “下去熄灯睡觉。”慕雨潇拍拍卫良瑃的脸。   “打人不打脸。”卫良瑃抓住了慕雨潇的手,亲吻了一下。   慕雨潇甩开卫良瑃的手,嫌弃的在卫良瑃身上擦了擦,卫良瑃歪着嘴下床关灯,然后上床继续抱着慕雨潇。   “娘子,我亲你的手又怎么了?我还吻过你的唇呢。”卫良瑃轻声在慕雨潇耳边道。   慕雨潇感觉卫良瑃的热气扑来,痒痒的,很不适应。“相公,你能不能放开我。”   慕雨潇本来是想厉声呵斥,可在说那话的时候却怎么也觉得是在娇嗔。卫良瑃听了,心中□□,吻上了慕雨潇的脸。慕雨潇不想如此,这些天帮着照顾盼儿已经很累了,如今回来了,她只想好好休息。于是用尽全力推开卫良瑃,卫良瑃知道慕雨潇的反抗,伤心至极,主动放开慕雨潇,一人背向慕雨潇侧躺在外侧。   “相公,你是不是生气了?”慕雨潇道。   “没有,娘子不喜那样,我就离远点便是。”卫良瑃道。   “相公。”慕雨潇只唤道,她知道自己身为妻子,拒绝卫良瑃是不应该的,换了个话题,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喜小孩?”   “其实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而已。”卫良瑃道。   卫良瑃自记事以来,就没接触过如此小的孩子,赵暶虽然是比卫良瑃小些,但也是同辈的,算是从小玩到大的,直到卫员外搬到京城,两人才分开。   “相公,我们抱养一个婴儿吧。”慕雨潇道。   慕雨潇知晓,此生是不能为卫良瑃生下一男半女了,所有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想要抱养的孩子身上了。卫良瑃转过身来,和慕雨潇对着,慕雨潇的眼睛很亮,眼中闪着光,灿若星辰,卫良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娘子,抱养不如自己亲生的好。”卫良瑃又平躺下身子,道“爹是经商的,我曾从爹的口中不小心听过,相信娘子医术高明,也知晓此事。世上有一粒良药,名为‘幻灵丹’,可让人起死回生,武功进步神速。”   “此药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女子服下之后,可令心爱的女子怀孕。”慕雨潇接着道。   “对,此药曾转入我爹之手,一天晚上被一黑衣人偷了去,从此下落不明。”卫良瑃道。   “如此说来,世上真有此药。可如今,怕是早已被人服下,相公,不必再抱有幻想了。”慕雨潇道。   卫良瑃没有回话,望着床顶,慢慢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繁忙,抱歉没更。尽量在下午六点之前再发一章出来。 我想,我前面那一章改了,大家是不是有意见?   ☆、第十八章   卫员外坐在厅中,喝了一口茶,静思了一会儿,对着卫良瑃道“瑃儿,为父现下就有一桩生意,只是...”   卫良瑃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为何说着又不说了。   “爹,有话尽管说来,瑃儿听着。”卫良瑃道。   “只是离京较远,在前线不远处。”卫员外终是说了出来,他知道这地方不安全,但卫员外生□□冒险,即使老了,还改不掉这习性。   “爹,是要运输瓷器还是其它的货物?”卫家主卖瓷器,所以卫良瑃首先就想到了这个。   “嗯,一些越窑青瓷、青花瓷、北白瓷及彩瓷等。”卫员外一生走南闯北,才有如今富可敌国的钱财。   “爹,要您亲自走一趟的,怕是生意不好做啊。”卫良瑃早就看明白了这一切,笑道。   卫员外大笑,知父莫若女。   “何日启程?”   “明日一早,货物已备好。”   “如此快?”   “快去快回嘛,怎的?后悔了?”   “不会。”卫良瑃不想再让娘子小看自己了。   ........................................................................   卫良瑃回到房中,收拾衣服,慕雨潇过来,不明所以。   “相公,收拾衣物作甚?”   “明日就要和爹出去做生意了,今日先把衣物收拾好了。”   “嗯?真的?去哪?”慕雨潇一连问三个问题,要确保卫良瑃的安全。   “真的,前线吧,来回三个月左右。”   “前线?!”慕雨潇心想那并不安全啊。   “娘子,做生意就是这样,到处跑,别挂在心上昂。”   这叫慕雨潇如何能不挂在心上,前线可是个危险的地方,保不准就会没了性命,慕雨潇制止住卫良瑃的手,亲自给卫良瑃叠衣服。   “出门在外,没有人管着你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让人家看的不顺眼,说是去前线,那更应该小心一点,不是为妻舍得你去,是你真的该好好磨练一番了,那里天更寒,多带些衣,再带一些书,虽说你选择了经商这条路,但学无止境,总会有好处的。你...”   “娘子,别说了,怎么说的我好像不回来了似的。”卫良瑃听慕雨潇的话,有点哽咽。   “难道你真想不回来?!抛弃这个家吗!”慕雨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卫良瑃一把将慕雨潇揽入怀中,吻慕雨潇额上的青丝。   “娘子,你得相信我,对于家,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卫良瑃情深意切的看着慕雨潇。   “相公,我、我不知道。”慕雨潇被卫良瑃看的羞涩,离开卫良瑃温暖又舒适的怀。   “娘子。”卫良瑃从慕雨潇身后将其抱住,把慕雨潇转过身,吻上了慕雨潇的唇。   卫良瑃一手环住慕雨潇,一手抚上了慕雨潇的锁骨之下,有些急切,但更青涩。   “相公,唔唔不要,不可以!”慕雨潇粉拳捶打着卫良瑃的肩膀,可是力道太小,卫良瑃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一时情迷在慕雨潇唇上细啐重捻,吻得慕雨潇却是惊慌失措,当卫良瑃舌尖探入,慕雨潇无可奈何,没有法子,咬了卫良瑃的舌。   “啊~!娘子!慕雨潇!”卫良瑃离开慕雨潇,叫道。   卫良瑃生气了,到现在慕雨潇还都不让她碰么?卫良瑃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壶往自己嘴里灌。   “慕雨潇,其实你早就应该把话说清楚,你留下来,只是看我可怜而已,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卫良瑃一股脑的把以往的事全部分析了一下,冯逸轩这样的人她都认识,那她一定认识很多人,不论她在家是怎样的,且论在卫家,有时候整日都看不到,不得不令人胡思乱想的,何况自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子,早该想明白慕雨潇不会真正的爱上自己,那是同情,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同情。   “卫良瑃,你是在说我不守妇道么?!”慕雨潇走到卫良瑃身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不是‘夫’,你怎会不守妇道?”卫良瑃轻哼一声。   “卫良瑃,是你无理取闹!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值得我去爱?!”慕雨潇泪眼迷离的道。   “你压根就没爱过我,那情感,只是怜悯!”卫良瑃眼泪淋淋,夺门而出。   慕雨潇撇过头,手不停的抹着眼泪,旧泪抹去,新泪不止。   ...........................................................................   “小姐,你不和姑爷告别么?”舒儿道。   “是啊,小姐,今天早上我碰见了姑爷,她似乎很不开心呢。”玲儿道。   “舒儿玲儿,别给我提她!”慕雨潇斥道。   “那小姐,我们退出去了。”玲儿见小姐没有说话,自是允了,两人都退了下去。   “舒儿,我们去煮些补汤,小姐来了月事,脾气更差了。”玲儿道。   舒儿点点头。   慕雨潇伤心,趴在床上,痛哭出声。   **********************************************************   “瑃儿,你不去和雨潇告别?”卫员外道。   “爹,或许,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需要时间去淡忘,她、至于她,以后想要做甚,就随她去罢,孩儿不会再管。”卫良瑃哽咽道。   “瑃儿,爹看得出来,你很爱她,但是爹也看得出来,雨潇很爱你。”   “爹,都不必说了,走吧。”卫良瑃不管父亲是如何想的,但自己已经认定,慕雨潇是不爱自己的。   .................................................................................   一个月后。。。。。。   “瑃儿,你拉着一批货从这条路走,我带几个人从这条路走,你看,这两条路走到尽头便又是一条路,一定记得在这等为父。”卫员外指着地图道。   “爹,你不说清楚,为何?”卫良瑃想,两人怎么不走一条路呢?   “这条路不安全,听说劫匪出没,但在这里,爹也有一笔生意,所以你先带领一批货从另一条路离开。”   “你是我爹,我应该保护你的安全才对。”卫良瑃心疼爹,怕爹会出意外,觉得自己在爹身边,也好有个照顾。   “瑃儿,听爹的,就这么定,爹武功比你的高。”卫员外一脸严肃,卫良瑃从小到大,卫员外都没这么严肃过,知道爹是生自己的气了,也不再多说。   卫员外唤几个随从,看着卫良瑃走远,自己才放心地走另一条危险之极的路。而卫良瑃只不过是用了瞒住爹的障眼法,自己走了一段路之后,让木子拉着货去等,自己则骑了一匹马,原路返回,去跟随卫员外。   卫员外这边,果然如自己所料,这条路行了没多久,便冲出一帮人,一眼望去,有十几二十个人,拿着各种家伙,说是要劫财,卫员外自然是不甘于让出自己的钱物,宝剑被拔出鞘,飞身下马,劫匪见卫员外有些功夫,只是笑笑。   “兄弟们!我们好久都没碰到一个会武的了,今日,我们就好好玩玩!”带头的说道。   “好好好!”其他人也跟着喝起声来。   “有本事的都来吧!”卫员外不甘示弱,挥手道。   霎时,一场厮杀,剑光簌簌声,血洗尘沙路。卫良瑃此时赶来,看到这么多人打爹和几个随从,抽出剑,一展轻功,飞身进入混战当中去。卫员外模糊中看见卫良瑃也加入当中来。   “瑃儿,你怎么来了,赶快,逃出去!”卫员外道。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章   虽说对方人手多,但卫员外武艺高强,打的劫匪也有些吃力,于是劫匪们并没有多在卫员外身上浪费太大的气力,主攻转向卫良瑃,九、十个人一齐对付卫良瑃,卫良瑃的武功只够对付几个混混,有些力不从心,当几人分散了卫良瑃的注意力时,带头的劫匪看准了时机,从卫良瑃背后下手,卫员外见有人正欲刺向卫良瑃,火速而来为卫良瑃挡剑,不偏不倚,正刺入胸腔。   “啊!”卫员外倒地。   卫良瑃回过头来,看到父亲为自己挡了一剑,鲜血不住的流,眼泪迅速模糊了视线,心绞的痛“爹!”杀气横生,用尽全力对付劫匪。   “瑃、瑃儿,你、快逃!打打不过。”卫员外点住自己的穴,尽可能的撑一段时间。   “爹,我要救你!”   “不行,跑、报仇,奶奶,雨、雨...”卫员外言简,气数已尽,闭上了眼。   “爹!你不能睡过去!瑃儿在这!”卫良瑃被劫匪头目一脚踢到在地,吐出一口鲜血,眼泪洗尽嘴角的血渍。   报仇?报仇!这两个字在卫良瑃脑袋里不停的转、不停的转,家里有奶奶,奶奶需要人照顾,想到这,卫良瑃起身,向浓密的树林中跑去。   “老大,不能留下活口!”   “追!”   卫良瑃捂住胸口艰难的跑着,看到了树林的出口,感到希望就在眼前,再加把劲,可能就能看到人群了,自己给自己鼓劲,冲出树林,命运总是不公平的,绝望、绝望,脚下的悬崖,看的是真真切切,千丈深的高度,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这才想到,看地图时,听到父亲讲到过这里有一处悬崖,因为不放在心上,就没有记住。   一步步逼近的劫匪,卫良瑃似乎看到,死神向她招手,对着劫匪喊道“别过来!”卫良瑃望向天,十八年来的所有事情,忘了的,记了起来,本就记得的,更深刻了,瞬间在脑中回放,长笑一声“人生几何,恋世恋尘,韶华已负,难再回头!”我还想再看娘子一面,我依着娘子就是,不招惹她生气了。“本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人的伤口,淡忘真情,却不曾想过,时间越久,思念、便越深,深的彻底。”言罢,卫良瑃闭目,嘴角笑容依旧,张开双臂,往后仰去,直落悬崖。   ......................................................................   卫府。   慕雨潇陪奶奶在花园里散步聊聊天,慕雨潇陪着奶奶,脸上挂的是笑容,心里印的是痛楚,一个月多来,不习惯没有卫良瑃的日子,耳根子清净了,心却不静。卫良瑃没有给慕雨潇写信,慕雨潇又无法写信给卫良瑃,思念尽在心中,回想起卫良瑃对自己的不信任,又是万分的心痛。   “太夫人,少奶奶,信使送来书信一封。”   慕雨潇点头,接过书信,启开信封,眸子看过,一句一句,看在眼里,‘送货途中,路遇劫匪,谋财害命,老爷身亡,少爷失踪,正运老爷灵柩,归在途中。’眉头慢慢皱紧,泪水慢慢渗出,完后,深吸一口气,却很难再呼出。   战火的前方,硝烟弥漫,执法不严,民众大多都无法生存,带着钱财,逃往内地,而一些人想要不劳而获,上山为寇,取逃难之人的不义之财,但也会劫取过往的商人的货物。   “雨潇,信上说的所谓何事?是不是他们就要回来了?”奶奶说道。   “无事,奶奶,他们说要过一段时间回来。”慕雨潇忍住了眼泪,勉强的弯起朱唇。   “为何看你脸色不好?”   “可能是没注意身子,奶奶,我想回娘家去看看。”   .......................................................................   慕府。   慕雨潇面无表情,脸上毫无血色,痛到深处,已无泪。慕青云夫妇看了信,为小妹感到悲哀,慕雨潇小小年纪,就要忍受丧夫之痛,天不怜悯。   “小妹,做生意为何会到那去?”慕青云道。   “听相公说过,除了朝廷,程国和胡人是最大的生意买家,而三国都是邻国,胡人攻打我朝,程国的生意是要做的,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   “小妹,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大嫂道。   “大嫂,怎么办?奶奶身子一向不好,若是知道了,岂不?”慕雨潇不敢再说下去了,眼神恍惚,飘飘然然的道。   “那就别让奶奶知道,她不是信佛吗?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让她老人家去静云斋住些日子,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打理。”慕青云道。   “也好。”慕雨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信、信、信呢?给我,快给我!”   慕青云看到慕雨潇有点失常的样子,狠狠的拍拍自己脑袋,恨自己枉为大哥。   “对,信上并没有说,相公还没有死。”慕雨潇自言自语道道。   “小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别忍着。”大嫂哭着说道。   “小妹,这件事大哥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慕青云拍拍慕雨潇的肩道。   ............................................................................   在慕青云的打理下,卫家布置了灵堂,挂上了白灯笼,卫员外灵柩回府,慕雨潇跑上前去,跪在灵柩面前放声大哭,这些日子里来的悲伤,对公公的惋惜,对相公的思念,一切尽在哭声与泪水当中,哭绝,身体虚空,晕倒在地。   当慕雨潇醒来之时,慕老爷坐在床前,理着慕雨潇额上的青丝,满眼都是疼爱。   “爹,你来了。我、”慕雨潇太虚弱,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了。   “潇儿,别说话了,你得照顾好身体。卫老爷已经送走了,爹都知道,如果亲家奶奶回来看到了你这个样子,还不多生端倪。”慕老爷道。   “爹。”慕雨潇眼泪从两鬓滑落,浸湿了枕头。   “潇儿,爹派人找过了,方圆百里都未寻到良瑃的尸体,爹认为,她并没有死,你要好好的,在家等着她回来。”慕老爷道,见慕雨潇要开口说话,慕老爷摇摇头,慕雨潇便不再说话。   “你要相信她,她会回来的。”慕老爷道。   慕雨潇轻轻点头,她相信爹的话,无论多少日,多少月,多少年,她都能等,除非,卫良瑃把她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了,亦或者,她、有自己喜欢的其他人了,她不顾这个家了,那慕雨潇也只是会叹息,此生嫁错爱错。可是,无论慕雨潇如何去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相信,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章   冯逸轩骑着马赶在投军的路中,在一条小溪边停下喝水,洗洗脸,暮的看见一人躺在小溪边的草丛中。冯逸轩有点踟蹰,终是走了过去,将此人翻过身来,脸上被刮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冯逸轩用手试了试,还有微弱的呼吸。   ****************************************************   “小师妹,师父在吗?”冯逸轩抱着一个人又回到山上。   “在啊,用午膳。师姐,你怎么回来了?这是谁?怎么了?”大师姐道,看着此人,面目不清的样子感到恐怖。   大师姐:廖无霜,无痕的接班人,亲传弟子,长相甜美,清丽脱俗,无痕视她为瑰宝,为自己最亲近的人。   冯逸轩听罢,跑到师父房门前,将伤者放在地上,跪下来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廖无霜过来笑道“还要我亲自说么?我帮你。”廖无霜转头又道“师父,无霜来了。”   不一会儿,无痕开门,廖无霜跑到无痕身边“师父,救救这位公子吧,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无痕笑着看廖无霜,看到冯逸轩,脸色突变“起来吧。抱她到客房。”   冯逸轩将伤者抱起送到客房,无痕把了脉“霜儿,此女五脏俱碎,虽有些微弱的呼吸,怕是无药可医,命将绝。”   “啊?她是女子?师父,真的没救了么?”廖无霜也是好心肠,如今未死之人在自己身边却又无药可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可是看着此人。   “救了,也只是木头人,不如死了自在。”无痕起身,走到门前。   “那师父,我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廖无霜心怜,想着此人是女子,接近她也没什么的。   “师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这个。”廖无霜道。   “小师妹,这个木笛能有何用?”冯逸轩道。   无痕转过身来,看到此物,眯了眯眼,快步上前,夺过木笛,手指伸入木笛下面的通孔,有一道深深的刮痕,熟悉的感觉,往事涌上心头,看着伤者的轮廓,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霜儿,你过来一下。”无痕唤道。   无痕在廖无霜耳边耳语,言罢,廖无霜点点头,疾步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小锦盒进来,递给无痕。无痕打开锦盒,取出一粒药丸,给伤者吞下。   神奇的一幕正在发生,伤者脸上的伤口逐渐愈合,不留痕迹,渐渐的看清楚她原来的真面目,男装的她俊朗清秀,廖无霜看得痴,就算是女子,她也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冯逸轩看的诧异。   “师父,我识得她,她就是卫良瑃,我朋友的...”冯逸轩话并未说完。   “够了,你不是要投军吗?!别误了时辰,可就几天。”无痕道。   冯逸轩想想也对,如今卫良瑃伤好了,不可能还会继续呆在这,辞别了师父,下山而去。   卫良瑃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皮睁开,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   “你们,是你们救了我?”卫良瑃道。   “小姐,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廖无霜笑着道,发自内心的,想要和卫良瑃结交为好友。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卫良瑃起身下床,有点惊讶。   “你唤作什么?我是廖无霜。以后,你便唤我霜儿吧。”廖无霜发自内心的微笑。   “姓卫,名为良瑃。”卫良瑃并没有对廖无霜笑,一副冷冷的表情。   “那位是?”卫良瑃看到无痕一句话都未说。   “哦,我师父,无痕。武功很厉害的,是我恒派的掌门。”廖无霜竖起大拇指,挑了挑眉。   武功很厉害?武功很厉害!卫良瑃惊觉,跪在无痕面前“师父,请收我为徒。”   “起来,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收。”无痕道“你服了我珍藏多年的幻灵丹,还想逃么?”   “谢师父。”卫良瑃抱拳行礼道,刚才听到了什么?自己服了幻灵丹,当年就是被无痕偷去的?   “你娘可还好?”无痕道,看着卫良瑃的面容,相貌斐然,像极了,像极了她。   “我、娘?她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卫良瑃猜到九分,无痕定是认识自己娘亲的。   “什么?!”无痕拉起卫良瑃的衣服“是你?害死了你娘!我真想杀了你!”   “师父杀吧!不只是我娘,我爹也是我害死的,我就是个罪人!”卫良瑃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煞星,克母克父,早就该死千百回了。   “你爹也是你杀的!哈哈哈,哈哈哈。我高兴!”无痕大笑,这是一家人自相残杀么?   卫良瑃听了无痕的话,狠狠地看着无痕,嘴角抽搐,要是在以前,早就拼个你死我活了。   ...........................................................   恒山很大,恒派中弟子有千余人,无痕的亲传弟子只有二人,廖无霜以及冯逸轩,如今加上卫良瑃,那就是三人。恒派以剑法为名,剑法出神入化,可攻可守,卫良瑃被无痕收做徒弟之后,亲自督促卫良瑃的进展,也防止卫良瑃逃跑,卫良瑃由于服了幻灵丹,不出两月的时间,让派中其他弟子心服口服。   时间过得越久,卫良瑃思念慕雨潇的心越加深沉。站在恒山顶峰,吹笛奏曲,一身白衣,随风飘然,卫良瑃神采照人,俊秀翩翩,笛声动听,随风飘扬。如今的卫良瑃,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成熟,又多了几分英朗之气。   廖无霜偷偷上来,从后面欲吓卫良瑃,谁知卫良瑃察觉,挥笛欲攻。   “诶诶诶,你真的狠心下手?”廖无霜嘟着嘴道。   “偷袭水平一点都没有。”卫良瑃不理廖无霜,继续吹笛。   “现在你武功比我高了,就知道欺负我,哼!”廖无霜不满卫良瑃的不理睬,夺过卫良瑃的笛子。   “霜儿,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卫良瑃道,这是唯一可以纪念慕雨潇的物品,是非常不情愿廖无霜动的。   廖无霜看到卫良瑃对着自己凶,撇撇嘴,没好气的把笛子给了卫良瑃。   “你从小就是这样的吗?这么冷酷!”廖无霜想,整个恒山也只有自己和卫良瑃说话,也只有自己愿意和卫良瑃说话。   “不必多言,是师父叫你来的?回吧,不用再盯着我了。”卫良瑃早就知道无痕费尽心机的不想让自己走。   “嗯,好吧。本小姐陪你一起回。”廖无霜勾着卫良瑃的手臂。   卫良瑃早就习惯廖无霜如此,只要不碰她的笛子,其他的还是任由着廖无霜的。   **********************************************************   “师姑好,师叔好。”恒派几个弟子见了两个人,都热情的唤道。   廖无霜笑着点点头“嗯,好好练武!加油!”   几个弟子也微笑的回应,看到卫良瑃廖无霜走远了便道“你看,他们俩多般配!郎才女貌!”   “良瑃,你也应该热情一点,笑一笑!”廖无霜用手指将卫良瑃的唇角向上弯起。   “无霜,你能别幼稚了么?”卫良瑃眯了眯眼,挪开廖无霜的手。   “好吧,你就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大冰山!”廖无霜歪着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吧,没有失忆,哈哈哈。嗯?这是不是激将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章   四月的恒山,落英缤纷,桃花飘飞,山清水秀,高峰入云,极像不染尘俗的世外桃源。而正是此时,也是恒山十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主要是为了选出杰出的恒山派弟子,以便做掌门的得力助手,把恒山派武艺发扬光大。   死里逃生的卫良瑃不再是以前只知道玩乐的纨绔公子,肩上挑着有复仇的重担,每日卯时起床练剑习武,但身在恒山,心在卫府,被无痕看的紧,不留一丝逃生的机会,无论身在何处,总会感觉到有人死死的盯着自己。   恨不得一双眼睛长在卫良瑃身上,行踪被摸的透彻,让她好不自在。暗自发誓,若有朝一日,武功进步,能比得上恒山第一弟子郭云帆,便向无痕拜别,谢了她授武之恩,出恒山,报仇雪恨,回到卫府,照顾奶奶。   恒山第一弟子郭云帆,乃静闲师太的传人,在恒山弟子中出类拔萃,但不是掌门的弟子,无法得到世代掌门传下的武功秘籍《噬魂剑法》,所以说只能够是弟子中武功登峰造极。   今日,卫良瑃和廖无双正在比试剑法,无痕在一旁看着,双目中尽是厉气,似乎在看仇人比武。   卫良瑃的一招一式,虽没有来势凶猛之感,却打的廖无霜措不及防,有点招架不住。   卫良瑃用手中的剑一勾、一挑,廖无霜的剑便飞入空中,“哐当”掉在了地上。   “无霜,承让了。”卫良瑃抱拳道。   “良瑃你进步神速,如今的剑在手中已是游刃有余。”廖无霜露出一口洁白齐整的牙。   卫良瑃服下幻灵丹后,激发了她的练武潜质,加上自己的刻苦,勤奋练习,居然赶超了从小习武的廖无霜。实话实说,廖无霜确实没什么练武的天赋,但是,如果继承了掌门之位,学得了那剑法,就不必谈什么天赋。   “师父,不知师父如何看?”卫良瑃走到无痕身边道。   “勤加修炼。”无痕只是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话,但她知道卫良瑃的潜力无限。   廖无霜不理她这个古怪师父,与卫良瑃手牵手去吃午饭。卫良瑃知道廖无霜的性格,见怪不怪。   恒山的食堂,分两层,无痕那样的,在自己房中进食,卫良瑃和廖无霜如此的,在云辈的大房中集体进食,云辈而下,乃辰辈,为云辈的弟子,另外在一房中进食。   卫良瑃廖无霜排队盛饭,郭云帆突然插到廖无霜身后,可是众人见了都不敢说什么,可见郭云帆是被别人怕的。   “无霜师妹,师兄我帮你盛饭,你寻个位子坐着就是。”郭云帆道。   引来众人围观。   郭云帆面目算是干净,皮肤呈麦色,棱角分明有致,身材精瘦,却不是修长,比卫良瑃略矮一些。从小就对廖无霜有好感,自认为凭自己的武艺,可以配得上她。   “云帆师兄,多谢你的好意,各位兄弟姐妹也都等着午饭,请师兄遵守秩序,莫让师妹看轻了。”廖无霜收起以往对郭云帆的笑容,反觉有些厌恶郭云帆。   “师妹这是怎么了?自从这座冰山来了我派,师妹就没有往常对我热心了,她?她算个屁!”在卫良瑃来之前,两人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在两人小的时候,出于童言无忌,他曾说过要娶她,而她答应了他。   长大后,他对她一直都很好,有什么事情都会先想到她,而她,却死板的认为他是她一生的托付,直到卫良瑃的出现,她才发现,一切都发生了本质的改变,看过卫良瑃初来乍到时的无措,夜间偷偷流泪的伤心,耍剑时的帅气与认真,她会随着她情绪的变化而变化,一起无措,一起落寞,一起开心。   卫良瑃在一旁不动声色,知晓郭云帆的无礼,瞥了一眼郭云帆,眼中泛有丝丝怒火。   “云帆师兄,此次恒山的比武大会,良瑃定会夺魁,你不要小瞧了她!”廖无霜气到了五脏六腑,就差没炸裂开,不知为何,她反感别人对卫良瑃的羞辱,尤其是,自己曾经不顾一切相信的人,郭云帆。   “无霜,我们走。”卫良瑃走着,廖无霜跟前,郭云帆阻拦。   “无霜。竟然你说她比武大会定会拿下头冠,我就与她一赌,若是我输了,从此不再纠缠你,若是她输了,那她娘的就给我滚!”郭云帆说着滚,手指往卫良瑃指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郭云帆,你不要欺人太甚!”廖无霜怒斥道。   “无霜。”卫良瑃将廖无霜一手挡在后面,站到郭云帆的面前,脸上像罩了一层冰沙,寸寸肌肤都透着寒意。“我答应,在场的做个见证,我应了这赌约。”   言罢,帅气的,酷酷的拂袖转身出去,廖无霜快速跟上,惹来一阵女弟子的惊呼“良瑃师弟,我们都看好你!”   “你们再喊,他娘的找死?!”郭云帆手指不留痕迹的个个扫过。   瞬间,鸦雀无声。。。   其实这个赌约,对卫良瑃来说不是一个挑战,更是前进的动力,证明自己,战胜郭云帆后,在这就了无心愿,报仇的日子,团聚的日子,为期不远。   “良瑃,难道你不生气吗?我都快气炸了!就差没和他动手!”廖无霜卫良瑃坐在石阶上,小手不停的捶打石阶,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与他无情,并不熟识,自然不会生气。”卫良瑃此刻就坐在大门的石阶上,望着前方下山的路,她知道,如果现在下山了,就可做想做之事,但是,她不是这种一声不打就无影无踪的人,这是小人做的事,她虽不是君子,现在也胜似君子。   “良瑃,你洞察力好强,我都与你述说了吧,郭云帆,他是我以前喜欢的人。”廖无霜在卫良瑃面前从来都是无话不谈的,可卫良瑃的所有事都曾位相与她说,这几个月来,她只知道卫良瑃是女子,还有卫良瑃唯一告诉她她的姓名。   廖无霜羞红了脸,毕竟是女孩家,脸皮薄,还是在喜欢的人的面前说的,只想卫良瑃不要调侃自己的眼光,也对,现在的卫良瑃要是会调侃,那还真是见鬼了。   “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卫良瑃只是好意的说与廖无霜听,却被廖无霜听出了别的意思。   “良瑃你有把握赢?”廖无霜还是把话题放在了正轨上。   “今日有五分把握,可以我进步的速度来看,比武之日,说不准了。”卫良瑃这是委婉的自夸吗?反正是说了。   “是啊,那幻灵丹的效力我也是见识了,不由分说,我也惊讶。”   卫良瑃本来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这几个月来不断修炼,内力增生,剑法神出鬼没,几个月的修行可当做别人二十年的刻苦修行。同辈弟子中,能与她搏上一博的寥寥无几。   “良瑃,中午没吃,饿吗?”说实在的,廖无霜是饥肠辘辘了。   “咕噜噜~”廖无霜这么一说,卫良瑃的肚子可是唱出了空城计,肚子里正在打响旗号,整装待‘吃’。廖无霜哈哈一笑,拉起卫良瑃的手,走向厨房。   派中的厨房很大,想便想得到,这是供几千人吃饭的厨房。   廖无霜一个一个锅的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一次一次的希望被破灭,一点一点的怒火被激燃,换来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锅底。   “可恶!”廖无霜使用八成内力,一掌拍在桌上,桌子瞬间被摧残的粉碎,可怜的桌子,事实证明饥饿中的女人惹不起。   这看的卫良瑃汗毛不禁竖起,以前的自己也是一个好吃鬼,但是没到这种地步,廖无霜是经不起饿的,也对,几百个锅一路找来,谁都会有这么大的火的。   “无霜,那便不吃了吧。”卫良瑃道。   虽然肚子饿着,却没有胃口,或许是见过郭云帆后心中的极度不舒服导致的,还有,时辰也不早了,该练招式了。   “额,好吧。”廖无霜也无可奈何,两人都不会做饭,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不能咋办,唯有饿着。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暮雨潇如何,请看下午分解。   ☆、第二十二章   四月底,恒山的比武大会紧张的拉开了帷幕,没有太多的规则,云辈弟子按照抽签的顺序的前后决定比武的先后,由于是辅助掌门的,辈分也不能差。   上千弟子都集中在大殿外,也是照大小的顺序排列,掌门的弟子优先,廖无霜第一,卫良瑃第二,之后就是郭云帆。   郭云帆嫌弃的看一眼卫良瑃,然后自负的挺起胸膛,弯着自以为完美的弧度。   被廖无霜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厌恶的感觉从心中顿生,以前的话,廖无霜还认为那是帅气,现已截然不同。   无痕从大殿中走出来,凛然孤傲的气息即刻游走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无痕的脾气让人琢磨不透,时而亲近,时而暴戾,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得掌门?曾有不少人问起。   清玄长老是此次的主持,阔步走到众弟子面前,‘咳咳’清清嗓子道“啊好,各位都是恒山的,都是兄弟姐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天天在一起吃喝拉撒睡的。比武不要伤了感情,之后还是要一起学习的!”   “师叔,这么隆重的场合你废话连篇。”   “好你个霜儿,师叔的话你也有意见?”想是你小时候被我宠坏了。   廖无霜俏皮的向清玄吐吐舌头。   “哼哼。规矩都不必说了吧,那就不说了,签也抽过了,以一对一的形式,通过重重的筛选和淘汰,选出前三甲,比赛得公平公正,不可使用暗器,只能用恒山剑法。”   廖无霜白眼翻,翻白眼,这清玄师叔真是哆嗦!不是不说的吗!   清玄看到瘳无霜的白眼,不予理睬,继续说道“比武正式开始!”   经过众弟子的一番比武,廖无霜率先上场,与师妹陈程的比式,不费吹灰之力,一招制胜。   三人一路披荆斩棘,冲进了前三,卫良瑃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这是在场的人都亲眼所见的。   卫良瑃和廖无霜对决,与平时相同,毫无悬念,卫良瑃胜。   卫良瑃和郭云帆凌步虚空,与郭云帆的横来气势不同,卫良瑃多是潇洒脱尘。   各自打了一个比武的请示手势,同时出剑,两剑交叉,碰撞出火花,不知谁攻谁抵。   郭云帆变换招式,速度非常人能及,想到廖无霜对自己的冷淡,手就不禁控制,使出内力,每一招都是只戳卫良瑃的要害。   众人都为卫良瑃提着胆子,廖无霜则更是胆战心惊,郭云帆的猛攻都看在眼里,毫不手下留情,如果可以,廖无霜都恨不得上去制止,此时手心都涔涔出汗。   卫良瑃出其意料的都挡下了道道剑影,钻出空子,剑光挥去,力量强大,郭云帆竟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几步,吐出一口血来,血渍散开在地,鲜明亮眼,这是卫良瑃胜利的痕迹。   郭云帆心有不甘,此时他的同师师妹夏璐过来搀扶,眼中飘过担忧。   夏璐,十六岁,长相秀丽,七岁父母因病双双归天,八岁进山,途中遇五步毒蛇,被郭云帆抓住,以乡下女子的传统观念来看,救命恩人,自然是要以身相许。   “师兄,师父在那儿侯着。你去给师父看看吧。”   “这点小伤,哼,和性卫的一样,算个屁!他娘的!叫老子不碰就不碰吗?她早晚都是我的!”郭云帆怒喝。   夏璐知道郭云帆说的是谁,饭堂的那件事早在弟子中传开了,其实当时夏璐也在场,但身份不高,仅是繁星点点的空中那小小的,黯淡的一颗,无人在意,只是一直默默关注这颗璀璨夺目的郭云帆。   “师兄,自从你救了我,我便是你的。”夏璐红着脸道。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看那五步蛇对我的修炼有成效,才捉了它,无意救了你。此生,我只爱无霜一人。”   夏璐一直缠着自己不放,郭云帆都有些厌恶了。   卫良瑃心愿已了,在恒山证明了自己,回家的欲望更加强烈,找到了师父无痕,掀起衣摆跪下。   “师父,我离家多时,如今念家了,我想下山,继承父业。”   “嗯哼?你也想和冯逸轩一样觉得学有所成了,方可走?”   “师父,我”   “不行,我拒绝!冯逸轩我不言,但你,你要做恒山的人!”无痕说的话斩钉截铁,不能让任何人否定。   “碰!”廖无霜推开门。   “无霜,何时如此无礼了?!”   “师父,恕我无礼,请让我说句话。”廖无霜心中队师父还是尊敬的,只是刚才,无霜也不知为何,在门外听到两人的对话,就这样推门而入了。   无痕轻点头,并未看二人,廖无霜拉起卫良瑃朝外走。   因为这是掌门的单独住所,所以并没有人看见,廖无霜卫良瑃二人的房间也在这里。   “无霜,你到底要作甚?我还未与师父说好。”   廖无霜未经卫良瑃同意,把卫良瑃带到自己房间,卫良瑃在廖无霜房间里浑身不适,又要转身离去。   “良瑃!你真的要一走了之?弃我于不顾?!”   一走了之,弃于不顾?!卫良瑃本是一头雾水,茅塞顿开,白皙的手附上了门槛,廖无霜的话直击卫良瑃的胸膛,郭云帆的剑气他能挡住,可是廖无霜的话她却痛心。   慕雨潇,我离开之时,你呢?你会这样想吗?你没有说出这句话来,我们没有离别的语言,那次的争吵我们终别离,是永远,还是短暂?   “良瑃,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廖无霜看到卫良瑃的侧脸,比平常的还要白几分,柳叶眉皱起,把她吓到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个故人。”她轻轻摇头。   “故人,由此看来,她留给你的印象很深吧,回去,是为了她吗?”   ‘是吗回去是为了她吗万一,她认为我已死,改嫁了,随了她的意愿,我又会如何?’万般的思绪在卫良瑃心中油然生成。   “无霜,我只是个女子,你知道。”卫良瑃其实早已察觉廖无霜对自己的感情,她一直都在想,一直都在自我安慰:不会的。而自己只是把她当作亲人。   “嘘”廖无霜的食指抵在卫良瑃薄薄的下唇“良瑃,我喜欢的,就是身为女子的你,你正义凛然,巾帼不让须眉。”   “我真是该死!”我害了心地善良的无霜。   “你会喜欢同是女子的我吗?”廖无霜温柔道,此刻的她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   “我想,如今不说,只会害你越陷越深。”   廖无霜听到此言,眼光黯然了下来。   卫良瑃继续说道“女子爱上女子,是一件痛苦的事,世人不允,伦理不让。而我,也深深陷入当中,痛苦而沉迷。”   “良瑃,你可以走出来啊。你身边有个我,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没有人会阻止。”   “我和她,也没人阻止,当今圣上御赐婚姻。她嫁为我妻。”   “什么?!你们...”廖无霜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卫良瑃娶了她。   廖无霜又大胆的猜测,从卫良瑃的表情来看,她们定是不和的,或许那个女子并不爱她。   “我还有奶奶,家中无人,我是不孝的。我要回去,让她颐养天年。”   呵呵,说了半天,你还是要回。廖无霜心似被针扎,眼泪无声的流下。“回吧。这次,换我伤心了。”   卫良瑃紧咬下唇,脆弱的下唇被咬的渗出血来,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不再看廖无霜,走出去。   无痕突然从后面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卫良瑃的穴。   “师父,你要把良瑃如何?”   “你良瑃良瑃叫的清楚,她可曾对你有一丝的怜悯?!”无痕二话不说,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卫良瑃口中,强逼着她吞下,解开她的穴。   卫良瑃随即一阵晕眩,瘫倒下来。   “愣着作甚?!扶房里去!”无痕冷喝一声。   这是第一次廖无霜感到无痕发这么大的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今天补上,今天的还是会有。   ☆、第二十三章   百叶山上,漫山的红叶铺满了脚下的路,枫树随风舞婆娑,溪流欢唱着爱情的歌谣,唯美且动听,舒缓而悠扬。   一对璧人,大手牵着小手,随着走路的节奏摆动,男子看起来异常俊美,身材修长,一身白色儒衫,白色的发带飘于脑后,风度翩翩,神采飞扬。女子似画中走出的貌美花仙,身形凹凸有致,妇人的发髻,一对白玉耳坠,浅黄色的衣衫,袂角绣着两朵淡雅的茉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女子先开口道“相公,我们该回了。”笑面如花。   “娘子,回去作甚?这里的风光无限好。”男子唇角上扬,笑脸如玉。看着山上一片美丽的景色,像是要把它们深深地刻入眼底。   “相公,四书五经可念完了?你考的秀才能当饭吃?”女子笑里藏刀。   “娘子,‘水至清则无鱼’,你可不能要求为夫太高。”男子说的一本正经,似乎不读书对他来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好,今晚你就抄检讨书千遍吧。”女子松开男子的手,他不回去,那自己独自一人回去。   女子走了有一会儿,发现自己的丈夫没有跟来,转过头去,男子还呆在原地。   女子走过去,伸出玉手碰男子,摸到的只是缕缕空气,心头像是被重重撞击了,头也天昏地暗。   男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化作一团迷雾,她想说话,可喉中似乎刺入了万根针,想要吐出半字都何其艰难!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旋转,火红的所有,尽收眼底,可唯独不见相公的身影。   .........................   “相公、相公!”慕雨潇从梦中惊醒,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惨白。   时光荏苒,晃眼间,一年多过去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堪比黄花瘦!’   卫良瑃走后,这样相同的梦不知做了多少回,每次醒来的时候,看见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影,张皇失措,无人能解,每次的惊醒,都只是抓着被子默默流泪。   小巧的嘴中不停的呢喃着相公,卫良瑃在慕雨潇的心里已经深深地扎了根,无法拔除,如果,卫良瑃真的不爱她,将她早已抛之脑后,那么,她就只能认命,每天在噩梦中度过。可是,她相信,卫良瑃不会弃她于不顾的。带着这份执念,她一路挺了过来。   奶奶不住在卫府,自从上回去了静云斋,奶奶便一直住在了那儿,念经讼佛,吃素斋。   如今的卫府,阴冷萧条,慕雨潇遣走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舒儿玲儿,还有尚书慕老爷派的会武的壮丁守在卫府。   慕老爷也曾经劝过慕雨潇,回家亦或是改嫁,都被慕雨潇拒绝,慕雨潇也表明过此生非卫良瑃不嫁,要凭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守护住卫府,慕老爷也只是叹然,当初的话只是安慰,自己的女儿却当了真。   其实不然,慕老爷说或是不说,慕雨潇都不相信卫良瑃会死。   慕雨潇本是学医的,如今若大的家产无人管理,慕雨潇为分散自己对卫良瑃思念的精力,女扮男装学起了做生意,还信手捏来,生意商场上是稳赚不赔。   舒儿玲儿听到小姐的喊叫,匆匆赶来,因为黎明破晓,玲儿打了一盆热水给小姐洗脸,慕雨潇怅然,掀起被子起身,感觉身子还是很恍惚,有点透不上气来,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还好扶在了床边的柱子上,舒儿紧张小姐身子不舒服,赶忙上去搀扶。   “舒儿,不用了,每次做梦都是如此,我清楚。”慕雨潇睁着朦胧的眼,好像随时都会闭上似的。   “小姐,每次做梦都害得小姐不轻,小姐啊,你为何不为自己开一些安眠的药呢?”舒儿不听小姐的吩咐,依旧扶着小姐。   “可我,还想见见她,听听她的声音,便心满意足了。”眸中多一丝深邃。   慕雨潇扶着桌沿坐下,如今的慕雨潇眸中流露出的,是历经沧桑的哀恸之气,身子瘦弱,没有化妆,更显而易见的是她的憔悴,昔日的精神美变成了如今的病态美,依旧是美,却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概念。   “小姐,你若不好好照顾自己,将来姑爷归了,看到小姐如此精神萎靡,姑爷肯定不喜。”   玲儿舒儿其实是不相信自家姑爷还活着的,要是还活着还不回来,那就是十足的的忘恩负义之人,这样的姑爷,不要也罢!总之,二人认为姑爷不是死了就是喜新厌旧了。   “如此说来,也有几分道理,玲儿,谢谢你。”慕雨潇语气中尽是感激,她不能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见卫良瑃,她要照顾好自己,拿出自己最佳的精神迎接丈夫的归来。   “小姐这样说,我们两个人都放心了不少,舒儿我去准备早膳,小姐是有多久都没好生吃一顿了。”舒儿言毕便高兴的去厨房准备了,舒儿一直以来心系主子,又是多久没这样开心了呢。   慕雨潇吃完早饭,玲儿便建议她让她抽出空子来去慕府和大嫂聊天解闷,今天确实也没什么事,暮雨潇觉得玲儿的建议也不错,何况很久都没有看到盼儿了,心中也万般想念,应了下来。   慕府。   一岁多大的孩子,正是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之时,而盼儿早就在未满一岁的时候会了,现在的小嘴就已经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甜的像蜜糖,深得大人的喜爱。   慕雨潇抱着可爱的盼儿,以前的烦恼一切都抛之脑后,眼里充满笑意的道“盼儿,吃不吃糖?叫声姑姑。”慕雨潇手中拿着几块桂花糖,对盼儿来说那是赤/裸/裸的引诱。   盼儿将小头转过去,鼓着小小的嘴,佯装不开心的小模样,甚是滑稽可爱,有点口齿不清的道“讨厌!”   慕雨潇本是充满笑意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凝重,是讨盼儿不喜欢了么?   “盼儿,姑姑待我家盼儿不好?盼儿如此说姑姑会很伤心的。”   “很久,很久都不看我!”盼儿才多大,就如此的机敏,通人情,将来好生培养了,定是出色的才女。   “是姑姑错了,姑姑以后经常来看盼儿好不好?”慕雨潇听到盼儿的回答,有点哭笑不得。   “好!姑姑。”盼儿小嘴在慕雨潇脸上亲了一下,在慕雨潇身上乱窜,寻找早就令她垂涎的桂花糖。   慕雨潇自是不会和小孩子抢,把桂花糖给了盼儿。   “小妹,小孩子吃多了糖对牙不好。”大嫂此时走进来道。   “小妹知道,但是偶尔吃吃也无妨。何况盼儿与众不同,小小年纪就如此聪颖,这是我奖励她的,盼儿,对不对?”慕雨潇说着在盼儿的小小鹅蛋脸上亲了一口。   “对!”盼儿桂花糖吃的满手的黏腻。   “好了好了,小妹你放她下来,别粘着你的衣服。”   “好,我的小盼儿,姑姑给你洗手。”慕雨潇放下盼儿,盼儿不允。   “姑姑,漂亮,要,姑姑抱。”盼儿很喜欢被姑姑抱的感觉,舒服的,香香的,这个感觉盼儿目前还无法说出来,总之就是喜欢。   “呵呵,盼儿的小嘴怎么这么甜?姑姑就不放你下来了。”慕雨潇笑意更深。   “你们姑侄俩。”大嫂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任由她们去了。   “盼儿,我们不理娘,姑姑带你去玩荡秋千!好不好?”   “好,我,我们玩!”盼儿的短手环住慕雨潇水嫩的脖子,准备好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有人看有人收藏有人评论,我会加油的!   ☆、第二十四章   下山历炼的日子到了,对于长年住在恒山的弟子们来说,这是难得的假期。   一次历炼一个月,同辈的师兄弟姐妹一起,分成多组,每组去不同的地方。   而卫良瑃这一组这次是由李斌带着大家。李斌,三十岁,长相普通,恒山大弟子,拜于清玄门下,为人有些木讷呆板,却勤恳好学,忠厚老实,虽然武力还是不咋地,人品是极高的。自己的旗下有十六弟子。   很不幸的是,卫良瑃、廖无霜、郭云帆、夏璐这几人同在一组。   在廖无霜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翻翻白眼就晕了过去,这好不容易就千等万等,千盼万盼来的假期,就不能好好过了吗?!   廖无霜早在心里咒了安排的人千万遍。   卫良瑃收拾衣服,下山得穿便衣,可翻开柜子,乍眼一看,除了平时要求穿的统一的服装就没有其他的衣服了。   ‘扣扣’敲门声传入卫良瑃耳中,卫良瑃随手关上衣柜,开门来,清丽美丽的面孔摆在眼前。   廖无霜依旧挂着往常一般的笑容走进来,将几件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   “良瑃,这几件衣衫,都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无霜,你怎知道我无衣服?”   卫良瑃自己都不知晓没有便服,此时的她满脸的诧异。   与往常的面无表情不同,现在的她虽然还是不太愿意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但在廖无霜面前,她觉得那是无所谓的。   廖无霜开心的加深了笑意,一年前,师父给卫良瑃吃了忘忧丹,忘记了心中所困扰的,那些情、仇,使她忧愁烟消云散,她现在只会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事实上,并不像廖无霜想的那样,虽然,卫良瑃似乎忘了前尘往事,忘记了父仇、情伤还有奶奶的亲情。   但她并不开心,心中总是觉得少了很多,空虚了不少,有时候在梦境当中,有人喊她,那个人的背影,如此熟悉,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却发现,动不了身。   她知道,她对她很重要。   我是谁?是谁?是谁?他们都唤我卫良瑃,我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世,想要去探寻,但不知从何开始,难道就这样吗?我乱了,我感到迷茫了。   “良瑃,每日都会有人上山送菜,我托他带的,大家要下山历练,都寻他要,我想你应该也没有。”   卫良瑃还是微微弯弯薄唇“谢谢。”   第二天来的很快,这也是下山的日子,一大早,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待到各组都齐了人,大家都散开来,一组组下山。   穿过浓密的竹林,茂盛的灌木,走了一天,西天泛着红光,但只是点点。   几人都有点累了,廖无霜拿出水递给卫良瑃。   “无霜,我不渴。”   “两人很甜蜜!”郭云帆在一边微眯着眼,有些嘲讽还带有些许醋意的道。   廖无霜正要说什么,李斌突然说话了。   “各位,我们还是得抓紧赶路,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城中找个客栈。”   廖无霜只有怒瞪一眼郭云帆。   继续赶路中。。。   “这路,我以前是不是来过?”卫良瑃看着这熟悉的周遭,眼底闪过一抹幽深。   卫良瑃的脑袋突然一震,眸中映着几具尸体横躺在沙路上。眸光暗了暗,五官扭曲,心不知为何,有些疼痛。   “良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廖无霜吓到了,温和的手抚上卫良瑃的额,试试卫良瑃的体温,原本光滑的额此时因为皱起的缘故,有几道沟壑。   “无霜,从那走,是不是悬崖?”深邃的眸光直射密林的那头。   “不是,良瑃,你想多了,我们继续赶路把。”   廖无霜一口否决,并不是她真的知道那里不是悬崖,而是她猜到卫良瑃肯定记起了往事,脑中有一股冲动,不能让她想起来。   “师弟哪里不舒服?”李斌道   “师弟怎么这般没出息?可不要误了大家的行程。”郭云帆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廖无霜和李斌看的都觉得不舒服。   “没事,大师兄,我们走吧。”卫良瑃轻启薄唇,淡淡的说,完全把郭云帆当作空气。   “那好,我们走。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声,我们是一组的,要互相关爱,不要让我看到谁对谁有意见,尤其是郭师弟,今天我特别说到你。”李斌拿出兄长的架子警告道。   “大师兄,云帆师兄知道错了,你就别责怪他了。”夏璐又撇头怒看卫良瑃二人“大师兄,她们二人也让我们看不下去。”   “小师弟,无霜师妹,你们...”   “大师兄,我们之间没什么,自有分寸。”   廖无霜打断李斌的话,我们之间只是纯属的朋友关系,怎么被你们看的好像...呃。   廖无霜心里是这样想,脸上微微泛红。眼睛还是很不自觉的瞄向卫良瑃,可是令自己失望,她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虽然廖无霜一直是喜欢卫良瑃的,可是她知道,卫良瑃只不过是把自己当亲人朋友看待,自己不妄想卫良瑃能爱上自己,只是希望能够一直陪伴。   天刚擦黑,适时,几位都赶到了城中,走在路上,只有郭云帆不太专心走路,左顾右盼。   随便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一起用了晚膳,累了一天了,各自到房中整理床铺。   郭云帆一个人偷偷走出房门,四下都看了看,没有认识的人,这才放心。   走下楼,有人突然拍了一下郭云帆,郭云帆吓的一个哆嗦,猛转头,李斌站在身后。   “大师兄,你怎么神出鬼没?”郭云帆脸上的惊恐之意还未尽退。   “师弟,这么晚,你下来作甚?”其实作为男人却很细心的李斌在进城时就已经察觉到郭云帆的不对劲。   “大师兄,我只是肚、哎呦,肚子疼,疼了一下午,怕你们担心,我就没说,现下正要出去找家医馆让大夫抓点药。”郭云帆佯装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那竟然这样,师弟,我陪你一起吧。”李斌木讷,想也没多想,觉得郭云帆还是很有心的,便想帮他一把。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若因为这件小事而劳烦大师兄一趟,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郭云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快去快回。”听郭云帆一番话,李斌也不好勉强。   郭云帆见李斌上当,心中暗笑,向医馆跑去。   郭云帆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李斌还在等着他。郭云帆随便糊了几句便上去了,李斌睡意渐浓,也回房去了。   “无霜,你在里面吗?”   “郭师兄,是你?你来干什么”廖无霜打开房门,看到郭云帆站在门口。   “无霜,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今天的事,是我不对。”郭云帆未经过廖无霜的同意直接走了进来,从手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杯茶来。   “无霜,你若是原谅我,就把这杯茶喝了。”郭云帆面上露出诚恳的笑。   廖无霜想着几人都住在一排,谅他也不敢乱来,一口喝尽了茶。   “好了,师兄,你回吧,我原谅你了。下次不准再对我们无礼了。”   郭云帆站在一边,诚恳的笑慢慢变成奸佞的嗤笑。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有人问起,啥时候主角见面,我想快了,正在构思中。。。尽量不会拖很长,我是随波逐流的,所以本人并不着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啦。还有,这篇文我是打算在暑假之前结束的,所以,篇幅不会很长,我尽心完成我的处女作。爱你们的!?   ☆、第二十五章   郭云帆站在一边,诚恳的笑慢慢便成奸佞的嗤笑。   廖无霜说完话后,感觉身体有一股异样从体内袭来,心砰砰地加快了速度,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无霜,你、你怎么了?”郭云帆用脚把门关上,拉着无霜瘦弱的手臂。   “走开!不,不要你假惺惺的!是你,是你,给我喝了什么?!”廖无霜挥着手臂试图挣扎开郭云帆的手,但是全身就像一潭死水,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浑身难受极了。   廖无霜还是瘫软了下来,被郭云帆锁在怀里。   “无霜,你真的舍得?嗯?你不难受吗?”   郭云帆抱起廖无霜放在床上。   “不,不要。良瑃,良瑃,快来救我!呜呜呜!”   廖无霜两颗滚烫的泪珠从两鬓滑落。黝黑的眸中尽显无措和恨意,全身难受的蜷缩在一起。   “你的良瑃不会来了,他们都中了我的迷烟。今晚,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吧。哈哈!”郭云帆边说边解开自己的衣带。   “禽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真是瞎了眼,以前会喜欢你!”廖无霜带着哭腔说道。   因为药物在体内的作用,异常燥热,情不自禁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汗水浸湿了里衣。“热,难受,好热,好热!”   “无霜,我的无霜,我马上来了。”   “砰!”房门被踢开。   “郭云帆,你太无耻!衣冠禽兽!”   卫良瑃手中拿着剑像衣衫不整的郭云帆刺来。郭云帆也是愣住,随即还是闪避开了。   “你怎么还好好的?!”   “哼,让你失望了,你用迷烟时,被我发现了。”卫良瑃的冷眸一眯。   “良瑃,救我!”廖无霜欣喜卫良瑃的及时赶来,但是身子越来越燥热难受了。   郭云帆自知无法打赢,更何况赤手空拳,看看即将到手的廖无霜,怒目直瞪卫良瑃,拿起衣衫。   “便宜你了,今晚之后,她白给我我都不稀罕!”火速冲出。   卫良瑃坐到床沿,骨节分明的手附上廖无霜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廖无霜感觉有一股凉意,握住卫良瑃的手,冰冰的,是她喜欢的感觉。   “嗯,难受,良瑃,良瑃。”廖无霜难受的轻嗯一声,呼唤着卫良瑃的名字。一只手勾上卫良瑃的脖子,这里更寒,廖无霜恋恋不舍,整个人往卫良瑃身上靠近。   廖无霜身上的燥火让卫良瑃身心一颤,此时廖无霜一只手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雪白的嫩肤。   卫良瑃连忙阻止廖无霜的手,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了。   “无霜,你等等我。”卫良瑃放开廖无霜,可是她却抓的更紧。   “良瑃,不要离开我,我是你的。”廖无霜好看的黑眸噙上一层水汽,微弱的烛光下甚是迷人。   卫良瑃一听一乍,只当是药物迷了廖无霜的心智“无霜,你马上就不会难受了。”   卫良瑃右手食指中指合并,向廖无霜定穴点去,廖无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那双眼睛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卫良瑃端着一盆冷水过来,一滴不落的倒在廖无霜身上。   “啊!”廖无霜全身的热火被熄灭,只觉得寒意袭来,又是很冷。   想到刚才在卫良瑃面前不知羞耻的动作,即使再寒,脸也红了个遍,不知道她会不会讨厌自己。   卫良瑃看到廖无霜无事了,唇角勾了勾,解开穴,转身起开。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无霜,换身衣服,我们换个房间睡。”   经过刚才的泼水,床铺已经湿透,无法再睡,为了廖无霜好,卫良瑃提出换房的意见。   廖无霜换好衣服之后,在卫良瑃门口再三踟蹰,最后还是敲响了门。   “无霜,你睡我房间。”手上拿了包袱,走了几步,被廖无霜叫住。   “良瑃,刚才,谢谢你!你会不会,会不会讨厌我?”   “怎么会?我们是亲人。”卫良瑃莞尔一笑。   这一笑,虽很温暖,廖无霜明白,她们之间,也只会是单纯的友情,莫过于亲情。   “良瑃,你怎么睡?”   “我自有办法。”   卫良瑃进房,床的确是不能睡了,没有多余的被单,不能睡地铺,想要拼板凳睡,奈何只有一张。桌子也比较小。   难道今晚要趴在桌子上睡不成?   卫良瑃似乎是不困,心静下来,脑海浮现出今日在赶路中幻象出的横尸走肉。   一幕幕的很清晰,涌出一股冲动,她想要再去看看,或许与自己的记忆有关。   就这么决定了。。。   夜深人静,天空中繁星点点,簇拥着高雅皎洁的明月,树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昆虫欢愉的合奏。   卫良瑃飘身而飞,踏着树上的绿叶,按照原来的路返回,终于,过了半个时辰,让她看见了。   再见,不是尸体,而是武斗的场面,十几个面目凶恶的人朝自己冲来,卫良瑃手中的剑剧烈抖动,心生出想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的念头,拔出剑来,心神已乱,竟然和平日不同,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着剑,无论如何,她都碰不到她们。   脑袋像千万把钢刀刺入,猛烈的疼痛感侵袭,卫良瑃五官扭曲在一起,剑从手中脱落,抱着头,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自己的脑袋捏碎。   她跑了,跑的很快,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她想要想起来,意识却不停的阻止自己。   雄鸡报晓,红日东升,廖无霜敲门久听不见回响,她急了,会不会是卫良瑃生病了,昏睡过去。想到这,她敲门的手有些颤抖,敲门声更急促了。   “良瑃,你在吗?在就应一声啊!”   郭云帆出现了,奸笑一声,“师妹,师弟不是和你睡吗?怎么,他因为一夜情抛下你了?”   “郭云帆,你个无耻之徒,不得好死!我和良瑃之间清清白白岂容得你在这污蔑!”廖无霜咬紧了牙根,攥紧了拳头。   “哟哟哟,清白?要不让我试试你是否清白?”   “郭师弟!”   “大师兄?!”   “我真是看错你了!迷烟是你放的!我查过,最近的一家医馆,昨晚,你买的!你已触犯门规。我以大师兄的权利,将你赶出我派。用不得回门!”   “大师兄...”夏璐想为郭云帆辩解什么。   “够了!此人不配做恒山弟子,谁要再辩解,同上处决,赶出师门!”李斌一脸的决绝,不容他人置否。   “卫良瑃,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早就和无霜成亲了!”郭云帆愤怒的一脚踢开房门,可房里空空的,不见卫良瑃的影子。   “郭云帆你走吧。”李斌没有唤师弟。   “良瑃,良瑃,她去哪了?”廖无霜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眼神恍惚不安。   “她可能有事,很快就回来了。”李斌道。   “大师兄,我夏璐也退出门派,同郭师兄一起。”遇见郭云帆之前,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来恒山,可能就是寻个安身之所,之后,她就觉得那是依托之感。   李斌的话语,廖无霜不信,从心底里,她都觉得卫良瑃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昨日卫良瑃的回想,廖无霜能感觉到,卫良瑃不是属于恒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构思完毕,离见面,不远啦!不过,认不认得出来又是一回事了。呵呵?。   ☆、第二十六章   跑了一夜的路,不知不觉之中,到了江边。   卫良瑃体力很好,虽比不上猛虎的精壮,但一夜不睡精力也是绰绰有余。   在恒山时,熬夜练剑早已是家常便饭。   下意识的,卫良瑃想要离开这,朝着仅停在江边的一艘载物的货船走去。   十几个壮汉在往船上搬运货物,歇歇走走,大汗淋漓,挥洒如雨。   “诶,你是谁?”船家见卫良瑃莫名其妙的上了船,自己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船到哪,我便去哪。”卫良瑃长长的睫毛轻扬,眸中折射出寒光。   “那也得先给钱,二两银子。”如今的天下,有钱才是王道,哪管你眼神多有杀伤力。   “他们搬完货,你得给多少?”   “这么多的货,是按每人运货的数量来计算的,五十箱为一千二十五文。”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从卫良瑃身边走来,应该是这批货的归主。   “我帮你搬货,来抵路费。”   “就你这身板,别一箱都给我运不过来。”   “哈哈哈”一旁的人听了,当做是个笑话,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卫良瑃不做他说,用行动证明,是最好的,右手一箱,左手一箱,运用内力,脚尖轻轻一踢,一箱在空中腾空翻转一圈,直落在两箱之上,脚尖再一碰,又是一箱稳稳的落在自己的头上,飘身而起,潇洒脱尘,飞到船上,货物被一箱一箱的卸下。   “好,好好!”轰雷般的掌声蔓延在耳边,谁都不曾想到看起来精瘦的俊郎小伙子竟然是一个武艺超群的人。   一个壮汉也就只能搬一箱,卫良瑃继续,从不停歇,不过一个时辰,剩下的几百箱货物几乎都是卫良瑃一人搬完的。   “现在,我能否同你一道?”此时的卫良瑃明显有些疲惫,若是注意,她的右鬓上挂着一颗晶莹细小的水珠。   “好,这一程载你了。”衣着华丽的商人道。   “但是,如此多的货物,不止二两银钱,我算了算,十两七百七十五钱,尾数我便不要了,你给我八两。”   此时的卫良瑃内心都倍感惊讶,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那数字是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的。   “嗯?”那商人似乎是不敢相信,眉头疑惑的捷了捷,示意身边的人拿个算盘。   算了三遍,商人赞许的点点头,拿出八两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光,这是卫良瑃的第一桶金。   在船上十天九夜的颠簸,卫良瑃的话极少,冷酷的船上没有人愿意主动接近。   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船到目的地了,船家来催人下船。   “此为何地?”   船舶缓缓靠岸,与来时的江边的冷清不同,这里只不过是江边,异常热闹。   转过身,放眼望去,百艘船只在江面飘行,场面壮观,可见,这应该是个大城市。   “这啊,就是皇城,天子脚下。”   皇城?天子脚下?   卫良瑃在街上游游荡荡,因为容颜的出众,女子都被迷惑,不觉的驻足观看,男子则皱眉嫉妒。   京城的美男多的去了,但看到了卫良瑃,那他们就只是大海中的一滴而已。   卫良瑃视而不见,有点口渴了,走进了一家茶馆,找了个空位子坐下。   随即听见“你这个死婆娘,还敢管我,我在外面乐意找几个女人就找几个,你只要把我伺候好就行!”一个目光阴狠的男人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妇人推倒在地,对她厉声喝道,还不忘向那妇女用力的踹几脚。   那妇女长的算是一般,被踢的吃痛,此时哭的是嘶声力竭,蜷缩在地,眼神委屈的看着男人,时不时说一句“我没有”。   明眼人都能猜到,两人应该是夫妻关系。   此时围了很多人,都咒骂妇女不应该多管丈夫的闲事,不曾说过男人的一点不好,似乎在这个时代,女性就是卑贱的。   楼上的雅间,一位俊秀的公子正在和一个男子谈着生意上的话,被楼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贾兄,我去看看。”俊秀的男子秀长的眉微微皱起,璨若星辰的眸子沉了下来。   楼下,卫良瑃纤长优雅的白手笃着茶盏,食指在茶盘的边沿顺着弧线轻轻滑动,眸光时而闪烁时而暗淡。   听着那男人辱骂渐渐加重,不曾停过脚下的动作,卫良瑃耳根颤抖,“砰”一声脆响,她捏碎了把玩在手中的茶盏。   二话不说,卫良瑃拾起一片残片,从人群的缝中飞去。   “啊!是哪个杀千刀的!”男人一声惊呼,手臂上,碎片深深地扎入,鲜血顺势从手臂流下。   人群都望向卫良瑃这边。   卫良瑃起身走过去,拎起男人的衣领,眸中满是怒意,低声哑喝到“你有错在先,你妻子劝你,她有何错?!你这种人,就是该死!”   言毕将男人扔出门外,男人拔腿就跑。   那俊秀的公子从人群中挤进来,扶起那妇女,伸手为她把脉。   “大姐,没有什么内伤,去药铺抓点跌打的金疮药,多修养几天即可。”男子莞尔而笑。   “公子,谢谢你。”那妇女感激的又是泪流满面。   俊秀的公子站起身,转身想要怒骂男人,一个转身,卫良瑃就在身后,二人此时贴的很近,男子瞪大了双目,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太熟识的面孔,有太多的情绪染上眼底,但消纵即逝,眼角有水光闪烁。   二人的气息互相交换着,都是感到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熟悉。   她就是慕雨潇!!!   慕雨潇原想着自己遇见夫君是开开心心的,可是现在的心如乱麻,十分复杂。为什么?!为什么活着不回来,为什么两年了,才知道回来!你可曾想过家中的奶奶,还有,每天苦等着你的妻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公子,我们是否认识?”卫良瑃温润的抿嘴而笑,这是她现在少有的对人的态度,却情不自禁的在眼前人的面前用上了。   此时卫良瑃温文尔雅,笑如三月的春风拂过慕雨潇心底,可是,那句是否认识,使她的心绞痛。   卫良瑃,和以前大相径庭,从上而下散发的不是纨绔的气息,而是一种成熟的魅力。   没有什么好戏看了,人群也渐渐散了。   “于兄,我们的生意?”   “贾兄,今日扫了兴致,我们改日再谈。”   所谓的贾兄礼辞告别。   “卫良瑃,你跟我走。”   慕雨潇疾步走在前面,卫良瑃随后跟上,凭的不是她口中能喊出自己的名字,而是,心在告诉自己,你认识她的,和她走吧,会有你想知道的。   一座庄严气派的府邸门口,卫良瑃抬头向上看。   两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卫府’!!!   卫良瑃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往后退,拳头握紧,手臂颤抖不止,自己到底在惧怕什么?抵触什么?   慕雨潇强忍泪珠,咬牙道“你随我进去。”   卫良瑃口念中默养心诀,这是恒山的心诀,是为了在躁乱时,可以静心。   果然念诀是有用的,卫良瑃跟着进去。   慕雨潇让卫良瑃在书房里等待。   卫良瑃独自在书房转悠,还有玲儿在一旁。   “姑爷,看着你活着,我还想把你掐死。”玲儿口无遮拦的,她只知道,是卫良瑃害得自家小姐生不如死。   原本就消瘦的慕雨潇此时还真的是人比黄花瘦了。   “姑爷?!”卫良瑃脸上覆上一层冰霜。   “如果不是长的一样,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是姑爷。”   门被打开,慕雨潇换一身女装,衣着虽简朴雅素,却越发衬托出慕雨潇的绝艳倾城的容颜,身上的淡淡的茉莉花香沁入心鼻,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吸一口,如此舒服安逸。   慕雨潇唤玲儿出去。   羽睫轻扑,到卫良瑃面前,水盈盈的眸子噙上一层水雾,灵动可人。   卫良瑃突觉心跳加速,脸上的热度逐渐升高,口中干渴,忍不住咽咽口水。   “小、小姐,良瑃不知道是否认识你?”卫良瑃怕自己失礼,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看慕雨潇。   即使廖无霜在卫良瑃面前露过肌肤,卫良瑃也从未有此感觉,缺少的,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卫良瑃,你转过身来,看着我!”卫良瑃喊自己小姐,使慕雨潇娇怒道。   “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慕雨潇,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怎么能忘恩负义,你怎么能让我对你动了心然后就离我而去,弃我于不顾,嫁了两年,我还是嫁错,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呜呜呜呜......”   慕雨潇走到卫良瑃面前厉声冷喝,扯着卫良瑃的衣服,又不停的捶打她的双肩,眼泪无声的滑落,长睫毛此时被泪水浸湿,有些拢并。   这时候,卫良瑃任由着慕雨潇在自己身上发泄,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却也跟着痛心疾首,泪落在下巴,一滴一滴,滴在慕雨潇的额上,痛在二人的心里。   “卫良瑃,你走之前,生我的气也就罢了,可是奶奶有什么错,几个月前,奶奶走了,没见到你,遗憾而终,她有什么错?呜呜呜,你把我丢在家里,还活着,不回来,你是不是忘记这个家了,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你可以写信来和我说清楚,我爱你,但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我会放开你,真心祝福你们!可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让我还抱着希望,在这个家里,度日如年!呜呜呜呜......”   慕雨潇仍是打着卫良瑃不肯松手,卫良瑃一把拉住慕雨潇的细手,随着心意,把慕雨潇霸道的揽入怀中。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失忆了,这段时间,我没有爱上别人,两年来,我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人,有我爱的,直到今日见到你,现在我想,那都是有你的梦。”   卫良瑃的泪打湿了慕雨潇额前的青丝。   慕雨潇听到卫良瑃失忆,脱开卫良瑃舒服温暖的怀抱。诧异的道。   “你失忆了?”   “嗯,我也曾试着想起,但每当回想,就会头疼,疼的剧烈,我忍受不了,后来就干脆不去想了。”卫良瑃深情凝视慕雨潇的水眸。 作者有话要说:  先到这,我觉得字数也不少了,而且开饭了,呵呵!   ☆、第二十七章   “坐下来,我给你瞧瞧。”   两人相对而坐,慕雨潇探脉之时,认真的模样绝色倾城,卫良瑃看的入迷,只怕这世间最好的风华,都不及她。   “相公,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慕雨潇确定了卫良瑃的病情,心生怜悯,温柔的说道。   “相公!”看到卫良瑃没有任何反应,眸光呆愣的看向自己,慕雨潇的脸霎那间红的像个水蜜桃。   “啊?你是在叫我吗?”一语惊醒梦中人,慕雨潇此时更是迷人。   “我们是夫妻,我不唤你,那是唤谁?”慕雨潇动人的微笑道。   “夫妻?慕雨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你叫我什么?”慕雨潇微微眯眼,又道“以后,你只许唤为妻娘子。”   “不,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并没有成亲,我喊不出口。”卫良瑃什么都没有,就是一股倔强劲深入骨髓,躺入了血液。   “相公,你对我很陌生?”慕雨潇眸中水光潋滟,只怕瞬间溢出。   “对,对不起。我先走了。”卫良瑃不敢再看慕雨潇,垂着双目。   “你爱我吗?”慕雨潇哽咽道。   “从我们刚才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感觉认识你很久了,但是对你,我还是陌生。”   “第一次见面?陌生?我不怪你不回来,因为你失忆了,但是,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我在等你,你回来了,告诉我我是陌生的,我爱上女子,是不是很可悲?”慕雨潇说完,浓而长的睫终于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滚滚而下。   “不,我也爱你,只是不适应,毕竟离开这么久,这里的一切,我都想不起来了。”   卫良瑃站起身,走到慕雨潇身边,怜惜的擦拭慕雨潇光滑无暇的面上的泪痕。   这娇小的人儿多么脆弱,泪水拭了又落,两颊的粉嫩近在眼前,心中涌起一股热流,逐渐靠近,轻吮泪人脸上的水花,很苦涩。   寒唇的轻轻触碰,慕雨潇感觉身子都收紧了,回眸望眼,卫良瑃眼中有看不尽的温情,震碎了自己的心,早已属于眼前人。   卫良瑃轻轻的吻,轻轻的离开,露出如沐春风的笑颜。   “我们把我们的故事,讲给对方听,互吐这两年来,我们所经历的事,让我了解你。”卫良瑃气息幽兰,一字一顿,意语深长的说道。   “相公,你变了。”慕雨潇简直不敢相信,眉宇之间,尽露成熟风度之气的卫良瑃,是自己的夫君。   这难道一直是自己所谓的,想要的成长?卫良瑃之变,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人,都会变。”黑眸看向窗外,虽然自己都不清楚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人,但觉得现在的自己,活的也很自在。   玲儿此时敲门请吃晚饭,吃完晚饭,卫良瑃都会习惯练习剑法,即便在船上的时候,她也会出舱在船头练剑。   可是,卫良瑃的剑早已落下,只得在地面上拾一支枯木充当利剑,在空中挥舞几下,枯木粉碎。   慕雨潇在廊上见了此幕,一边惊讶卫良瑃的功力,一边向舒儿耳语吩咐了事情,将手中的衣物放在石凳上,然后款款走到卫良瑃身边。   “相公,你如今武艺增强了不少。”   “雨潇,我是恒山的弟子,自然要勤加练习。”   “哦?你还会回去吗?”   “记忆未寻回之前,我想留在这。”   “小姐,来了!”   舒儿过来,手中拿着一把剑,慕雨潇接过再给卫良瑃。   “相公,这是公公生前的遗物,如今,交到你手里。”   卫良瑃看着,觉得眼熟,向空中一抛,轻盈的跳起身,宝剑出鞘,带着一抹剑光,练了几个招式下来,随着院中巨石被劈开而收尾,得心应手。   慕雨潇率先鼓掌,玲儿舒儿随后满是佩服的鼓起掌来。   玲儿舒儿识相的找个借口退下,留下卫良瑃二人。   慕雨潇拿来石凳上的衣物,理了理卫良瑃有些乱了的衣衫,将衣物放在卫良瑃手中。指引澡房的方向,让卫良瑃去洗个澡。   沐浴后,卫良瑃换上一身华服,潜意识中告诉自己卧房的位置。   打开房门,只见慕雨潇穿着里衣,侧躺在榻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的完美,青丝上挂着沐浴后未擦完全的水珠,眸光柔情似水,红扑扑的小脸,摄人心魂,嘴角露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   卫良瑃愣了一会儿,随即开口“对不起,我,我我走错了。”   房门又被轻轻的关上。一切似乎都没发生,但都在二人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自己么?   慕雨潇开门,将卫良瑃拉了进来,气急败坏。   “我长得不好看么?”   “不,不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卫良瑃慌乱了手脚,这还是一向镇定的自己么?   “那为什么躲我?”   “我,我,我走错房间了。”   “没有,以前我们都是同睡一榻的。”   “现在不同了。”   “你出去!睡书房!”慕雨潇都快要气出泪来了,把卫良瑃往外赶。   这一夜,有两个痴情的人儿,辗转反侧,反复难眠。   早晨,二位婢女为慕雨潇更衣,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慕雨潇脸上有些浮肿。   院落中,卫良瑃在舞剑。   “舒儿,她早起了吗?”慕雨潇问道。   “嗯,姑爷五更天就起了,一直练剑呢。”   换做以前,她不会起这么早的,最起码要巳时到午时才起。   卫良瑃看到了慕雨潇,放下剑走来。   “雨潇,昨晚的事,对不起。你的脸怎么有些肿了?”卫良瑃有些心疼的问道。   “你起的很早。”慕雨潇直接避开了卫良瑃的话题,不想告诉她自己因为她一夜没睡。   “我昨晚睡不着,就干脆起来练剑了。”卫良瑃倒是很直接。   听到此言,慕雨潇的心头一阵疼痛,难不成是因为我吗?   “雨潇,对不起。”   “你已经说过一次了,我原谅你了,一起吃早饭。”   卫良瑃知道慕雨潇接受了自己的道歉,牵起了慕雨潇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慕雨潇顿时小脸发烫,越想要挣脱,卫良瑃扣的越紧。   舒儿玲儿相互望了望,掩面而笑。   慕雨潇察觉到了舒儿玲儿的笑意,本就面如凝脂的脸更添花红,怒视卫良瑃。   卫良瑃一边的唇角高高上扬,冷眸直射前方,眼底,还有一丝难以发现的暖意。   就这样由着她牵着,也好,   最少还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不是看得见,摸不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补更。。。。。。终于可以睡了,噢耶!!!   ☆、第二十八章   一天的一天,卫良瑃都呆在府里,看书练剑不请自学,慕雨潇有时候看看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直到入夜之后,玲儿舒儿说道小姐有事让姑爷回房一趟,二人似笑非笑,瞟来瞟去的眸子不知道隐瞒了什么,卫良瑃只觉得瘆的慌。   房门是微敞的,从缝隙中,卫良瑃看到,房中一片大红。   这是作甚?   “相公,你来了。”慕雨潇笑吟吟的说道。   此时慕雨潇穿着一身嫁衣,涂了点脂红,更显艳丽。   四目相对,卫良瑃看的出神。   “雨潇,你怎么穿这样?”   “不好吗?”   “没有,很美。”   慕雨潇嫣然而笑,从桌上拿起准备好的新郎服送到卫良瑃面前。   “你说,你的记忆里,我们并没有成亲,今天,我慕雨潇第二次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慕雨潇红唇不点自红,巧目轻盼,眸中波光盈盈,甚是美丽动人。   “不。”卫良瑃回答的异常迅速。   “啊?”慕雨潇不敢相信。卫良瑃不想娶自己么?   “我卫良瑃娶你慕雨潇,生生世世,永不离弃。你愿意嫁给我吗?”   没有鲜花,没有礼物,只有深情的告白。   慕雨潇很感动,连连点头,卫良瑃换上新郎服,拉着慕雨潇在窗前跪下。   “月为媒,星为证,今日在此,我卫良瑃娶慕雨潇为妻,此生,我只会娶她一人,爱她一人,白首不分离。”说完,卫良瑃在慕雨潇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虽然不深,但饱含了无限的深情。   “月为媒,星为证,我慕雨潇嫁于卫良瑃,夫唱妇随,永不背叛。”   慕雨潇想,以前,也许是自己太过于严厉,二人才会有许多的不和吧,上天给了自己一次可以重来的机会,我会好好的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   卫良瑃为慕雨潇盖好红盖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互拜,礼成。   卫良瑃扶起慕雨潇到床边坐下。   ‘请新郎拿起喜秤挑起喜帕!’   这一片段在卫良瑃脑海中重现,这是与慕雨潇成亲时,卫良瑃进新房,司仪所说的话。   卫良瑃眨眨眼,重回现实,面带微笑,一方大红盖头的底下,正是自己的妻子。   缓缓揭起,慕雨潇精致的面容慢慢展露开来。   “相公。”   “娘子。”   卫良瑃吻上慕雨潇鲜艳欲滴的红唇,一手托住她白皙的脖子,一手禁锢住她的芊芊细腰,唇紧贴着唇,在她的唇上索取点点温存。   慕雨潇被吻得酥麻,情不自禁的锁上卫良瑃的脖子,回应卫良瑃的深情。   “娘子,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卫良瑃见慕雨潇睁着水盈盈大眼,红透了俏颜,爱恋的笑笑。   慕雨潇此时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羽睫轻颤,闭上了双眸。   随之而来的,是卫良瑃的深吻,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卷起她的香舌与之共舞。   “嗯~”慕雨潇娇喘出声,一股陌生的电流从她的脊背通往全身的各个血脉,软了身子。   这一声,卫良瑃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不由自主的将慕雨潇压在身下,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她睁大眼睛,情意正浓。   “娘子,我......”卫良瑃在她的耳边轻吐幽兰,忍不住内心的欲顿火。   “相公,我愿意。”卫良瑃的气息贯穿了她的全身,酥顿酥顿痒顿痒,身子微微颤抖,她的身子,是卫良瑃早就想要了的。   卫良瑃心花怒放,拉下帷帐,从她的唇逐渐往下,亲吻她的脖颈,很嫩,轻轻啃吮,一手探向她腰间的衣带。   她紧张,玉手紧抓住床上的被单,任由身上的人剥落自己的衣服。   卫良瑃的手任意游走,挑起了她的情顿欲,从上而下,冰凉的手指所过之处,无不起羞人的疙瘩。   两年的相思之苦,在这一夜尽情的释放出来。   **************************   “娘子,醒醒了,该吃晚饭了。”卫良瑃半跪在床边,看着慕雨潇脖子上红红的吻痕,嘴角弯了弯,轻声道。   卫良瑃精力十足,一夜的缠顿绵对她来说似乎是不够的,但是顾虑到慕雨潇,五更天时,才不舍的停了下来。   今天早上,卫良瑃卯时起床,发现食指与中指上的血渍,想到昨夜的她喊疼,就知道,她是自己一辈子的责任。   慕雨潇不是卫良瑃,结束后睡得太死,直至现在,太阳都快要落下西山,一天没有进食,卫良瑃心疼,过来催促慕雨潇吃晚膳。   “让我睡会。”慕雨潇眯着眼,欲转身换个睡姿,可是稍微一动,慕雨潇全身都酸痛,想起了昨天的一幕幕,脸上的娇红到锁骨。“啊!”   “怎么了?娘子?”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慕雨潇捶着卫良瑃的肩。   “我明知故问什么了?”卫良瑃兴起挑顿逗的意味。   “你真可恶!”   “娘子,从今日起,你得好好调养着,看你瘦的。”只剩下骨头和皮了。   “你,你出去。”慕雨潇有点结巴,知道自己身上衣不着寸,虽然昨日已经给看过,但还是羞于在卫良瑃面前裸顿露顿春顿色。   “娘子,干嘛要为夫出去,照顾娘子是为夫的份内之事,洗脸水我也打好了。”卫良瑃清楚自己没有说反,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娶妻子,是用来疼的。   卫良瑃说完,慕雨潇好看的眸中甚是惊讶之色。   卫良瑃笑了笑,到衣柜前找慕雨潇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拿的清清楚楚,放在慕雨潇面前。   慕雨潇把一切看在眼里,脸烫的发烧。   “娘子,如果觉得身上有什么不适的话,那为夫来为你宽衣。”   “没没有,我自己能行,你过去,不准看!”慕雨潇言罢迅速拉上帷帐。   “好好好,娘子大人在上,良瑃遵命。”卫良瑃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向慕雨潇抱拳,有模有样的说道。   慕雨潇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褥,一抹惊色染上眼底,身上从脖子往下,无一片雪白的肌肤,青青紫紫红红绿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卫良瑃正坐在桌前悠闲地喝茶,突然帐内朝自己扔出一个枕头,伴随着“卫良瑃,你混蛋!”   还好,卫良瑃的武艺不是摆着看的。   卫良瑃赶紧拉开帷幔“娘子,怎么了?”   映入眼球的,是慕雨潇的寸寸肌肤。   “啊!你做什么?!”慕雨潇连忙用被子严实的裹住自己。   “娘子,我听见你喊我才来的呀。”慕雨潇的春、色早就被卫良瑃看的一清二楚。   “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哪有?满满的,那都是为夫对你的疼顿爱。”卫良瑃的样子一本正经。   “骗人!”如果你真的知道疼人,昨晚就不会那么没有节制了。慕雨潇娇瞪卫良瑃。   卫良瑃在慕雨潇唇上蜻蜓点水。   主动拉上帷幔出去。   慕雨潇艰难的穿好衣服,下床后都感觉举步维艰,忍着身上的胀痛和身下的疼痛,走到镜前。   镜前的慕雨潇肌肤吹弹可破,天生丽质。   平时本就不爱胭脂水粉的慕雨潇打开粉盒,往自己的脖子上细细的擦拭,两盒用尽,只为掩饰脖子上难以见人迷顿情痕迹。   推开房门,卫良瑃端着晚膳正欲敲门。   “娘子,你起了,一定饿了吧,我把饭端来了。”   慕雨潇没有说话,看着送来的美食,嘴角不由得动了动。   “呵呵,娘子一定是饿了。”慕雨潇那微乎其微的动作早已被卫良瑃捕捉到,笑了笑,径直走进房间。   **************************   二人开心的吃完晚饭,慕雨潇酒足饭饱之后,想起了些什么,起身准备出去。   “娘子,有何事?”   “相公,我还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没处理,你先洗洗睡吧。”   卫良瑃听言,站起身,温柔的抱住慕雨潇。   “娘子,以后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有夫君在这,一切都帮你解决了。”   “嗯?你解决了?”慕雨潇抬起头望向卫良瑃,秀长的眉上生出一团疑云。   卫良瑃对生意上的事情不熟,慕雨潇难免产生疑惑。   “难不成你不相信我的实力?我在书房看到了那些账本,闲来无事,细阅了,并不难,着手就会。你只需要在家里养好身体。”说罢卫良瑃细长的手爱惜的抚摸着慕雨潇的头。   “相公,谢谢你。”慕雨潇靠在卫良瑃结实的肩上,感觉现在的自己,轻松了许多。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卫良瑃笑容满面,在慕雨潇额上的青丝轻轻的吻。双手环的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太慢了!!!   ☆、第二十九章   清风夏夜,柳树上寒蝉鸣唱,淡黄的月牙儿挂在树梢的那头,向这眺望。   月光、星光,点缀了黑色长空的一角,照亮了世界。   但这些美丽,只是客串。。。   萧音萦绕在院中,舒扬流畅。   剑光忽隐忽现,为了配合箫声,轻柔了许多。   一曲下来,剑光荡然无存。   “相公,这箫声对你记忆可有帮助?”慕雨潇站起身,嫣嫣一笑的说着。   “没有,只觉得娘子的箫声让人身心舒畅,余音绕梁。”卫良瑃似乎没有听够。   “怎么会?明日我们去爬山。”   慕雨潇想如果箫声对卫良瑃无用,可能是物不应景。   “娘子说的算。”卫良瑃附上慕雨潇的玉手,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娘子,我们今晚......”   才多久,卫良瑃又心痒痒了,慕雨潇暗自白一眼卫良瑃,身上还很不舒服呢,而且那事还很痛。   “对了,相公不是说过,我们要互讲两年来的事吗?今晚,就是一个好机会。”   慕雨潇说的也不是逃避的话,这也是自己的真心话,她真的很想了解卫良瑃两年来是如何过的,过得好吗?身边有亲近的朋友吗?   “娘子。”卫良瑃一脸憋屈的模样,似乎是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   “相公乖,要向领居家的小狗学习。”   慕雨潇摸摸卫良瑃的脸,卫良瑃闻言慕雨潇把自己和狗比,脸霎时沉了下来。   卫良瑃直接扛起慕雨潇往房中走去。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慕雨潇惊吓的大叫。   “再不听话玲儿舒儿闻声要来了。”卫良瑃提醒到。   果然,慕雨潇闭上了朱唇,生气的拍打卫良瑃的背。   卫良瑃把慕雨潇轻放到床上。   “卫良瑃,你有病啊?!”   “娘子,叫为夫相公。”卫良瑃在慕雨潇耳边轻声道。   卫良瑃的冰唇似有似无的滑过慕雨潇的耳垂,慕雨潇身子微微一抖。   “那好,相公,你......唔唔唔。”   没等慕雨潇说完,卫良瑃的唇贴上慕雨潇的唇,不给慕雨潇说话的机会,趁她张口想要说话,长舌便有技巧的直入找到慕雨潇的香舌。   手从她的领口深入,到那一片圆润上的一点。   “不,不...嗯。”慕雨潇还未说完,感觉身子被卫良瑃挑顿弄的酥顿软,轻吟出声。   卫良瑃看慕雨潇动了情,很满意,放开慕雨潇,脱下外衣,躺在外侧。   “娘子,你先讲你的事吧。”卫良瑃此时面向慕雨潇,单手撑着自己的头。   慕雨潇看了看卫良瑃,躲不过,还是离得远一点为好,将身子挪到最里侧。   “娘子,你怕为夫?”卫良瑃假装阴阴笑道。   慕雨潇不说话,依旧冷漠的看向上空,看来她真的是生气了。   卫良瑃靠近慕雨潇“娘子,我只是听到你把我和狗比,对你小小的惩罚罢了。”   “可是,我说的也没有错。”   “娘子,是不是刚才的惩罚还不够?若是你想要,那我也就勉强答应我这美丽的娘子了。”   “你还有完没完?”慕雨潇怒视卫良瑃。   “好吧,娘子先述说。”卫良瑃真心不想看到慕雨潇生气的样子了,玩笑的话就此打住。   *************   话到三更,才大致讲完。   “你喜欢那个廖无霜吗?”   此时二人面对着面,四眼相望,近在咫尺。   慕雨潇听了一个晚上,只知道在恒山照顾卫良瑃的,只有廖无霜一人。   据卫良瑃的口气来看,她并不讨厌此人,而且廖无霜也知道她的女子身份,那对廖无霜,她到底有没有动过心,亦或着是,她一直都想着她。   “喜欢。”卫良瑃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哼,你到底是个三心二意之人!”   竟然说喜欢,还指不定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   “娘子,那只是喜欢,是对朋友,亲人之间的感情。不像我对你,那是爱。”   “嘴巴老是不干净。”   慕雨潇在卫良瑃的薄唇上轻刮一下。   “呵呵,娘子,你也乏了,快睡吧。”   “嗯,相公也睡吧。”   “那我要抱着娘子睡!”   说完卫良瑃将慕雨潇锁在怀中。   “不要,很热。”   话虽如此说,卫良瑃的怀抱,真的很凉,洗去了夏日的酷热。慕雨潇还是往卫良瑃怀中紧靠了靠。   *************   天刚破晓十分,慕雨潇还在熟睡中,卫良瑃就醒过来,在慕雨潇额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穿衣下了床。   习武之后,打好洗脸水,喊慕雨潇起床,趁慕雨潇洗漱之际,再去端来早膳,掐准了时间,刚刚好。   慕雨潇看在眼里,感到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但是卫良瑃从小娇生惯养,虽然在外过了两年,但也不能做这样的粗活。   “相公,以后这些事,让舒儿玲儿来做就行了。”   “娘子,我想等我们老了以后,去隐居山林,我每天都要这样侍候你,趁现在年轻,我要做的轻车熟路才行。”   “谁说老了以后,要和你隐居的。”   慕雨潇含羞的低头,难掩欣喜之色,与卫良瑃白首到老,隐居下来,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娘子,你不愿意啊?!”   “到时候,那再说吧。”   “我还是有机会的。对了,娘子,今晨岳父家送来书信一封。”   卫良瑃从袖中把书信给慕雨潇。   慕雨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相公,我们无法游山了,你回来之时,我告诉了我爹,今日要我们回去住几天,我也有很久没看盼儿了。”   “那我们去吧。”   *************   慕青云满面微笑,上下打量着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小妹婿,和传闻中的简直是不一样。   “大哥,不知对良瑃有何意见?”卫良瑃礼貌的说着。   “没有,这么好的妹婿大哥怎会有意见?”   “大哥,我想带相公去看盼儿。”   “去吧,盼儿也想姑姑,自从小妹回去后,盼儿就整天吵着要姑姑,呵,她这个小鬼!”慕青云说起自己的女儿,无奈的眼中又有些宠溺。   *************   “相公,你能否走快点?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见盼儿了!”慕雨潇想着就忍不住兴奋。   “娘子,盼儿多大点?有没有我一半高?”卫良瑃似乎不是很高兴,因为她不知道小孩子到底好不好相处。   “你看,盼儿!”   此时盼儿在花园里荡秋千,也看到了姑姑,秋千停了下来。   “娘,我要姑姑,你看!”盼儿迈着小短腿跑进慕雨潇的怀里。   “盼儿,慢点!别摔着了!”大嫂在一边笑喝着。   “哈哈,盼儿,是不是想姑姑了?”慕雨潇亲亲盼儿的小脸蛋。   “想!”盼儿开心的呵呵大笑,看到现在身边的卫良瑃,问道“姑姑,她是谁?”   “咳,呵,你好盼儿,我是你姑姑的相公。”卫良瑃抱拳拱手道。   慕雨潇看到卫良瑃自乱了阵脚的样子,不禁调侃道“什么叫做姑姑的相公,盼儿哪听得懂,你直说是盼儿的姑父就行了。”   “哦,姑父。她是盼儿的姑父,姑父长的漂亮!要姑父抱抱!”盼儿张开双手。   卫良瑃听盼儿说自己漂亮,哪个女子不喜欢听这样的话,顿时喜上眉梢,抱了盼儿。   “娘子,你看盼儿嘴多甜!怎么就不见娘子这般待我?”   “要如何待你?”   “每日都要对我说,我爱你!你真美!你是最棒的!都行!”   “对不起相公,我不喜阿谀奉承。”   这怎么能是阿谀奉承呢?   “呵呵,妹夫,你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用美来形容?”大嫂走过来,闻言笑道。   “大嫂好。”卫良瑃道。   “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看来更是一翩翩公子。”大嫂赞许的点头。   *************   黄昏尚书办完公事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和卫良瑃多喝了几杯才放她走。   卫良瑃沐浴完回到房间,慕雨潇正在哄盼儿睡觉,难不成今晚要和盼儿一起睡?   “娘子。”   “嘘,声音小一点,盼儿刚睡着。”   此时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大嫂站在外面,对卫良瑃一笑,走进来。   “盼儿睡着了?我把她抱回去。”大嫂轻声道。   “大嫂,就让她在这儿睡吧,我们能睡得下。”慕雨潇道。   “你们小两口相聚还没多久,怎么能让盼儿打扰你们?你该考虑为卫家添个孩子了。”大嫂耳语道。   慕雨潇就像是含羞草,一听大嫂的话,涨红了脸,害羞的低头不敢看大嫂。   大嫂抱起盼儿出门去了。   卫良瑃关上房门,小跑到慕雨潇身边。   “娘子,看你红着脸,不用猜我也知道大嫂说了什么,娘子是不是该听大嫂一言,我们......”卫良瑃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章   “娘子,看你红着脸,不用猜我也知道大嫂说了什么,娘子是不是该听大嫂一言,我们......”卫良瑃问道。   “大,大嫂什么没说,你不要多想了,天色不晚了,我们睡吧。”慕雨潇准备脱衣睡觉。   “娘子,岳父说,要我考虑一下从军报国。”   卫良瑃和慕尚书喝酒时,知晓卫良瑃在恒山习武,于是谈论了卫良瑃是否有从军的意愿,还讲了许多古人忠君报国的事迹,大多数都是男子,卫良瑃却觉得巾帼不让须眉,自己有心一试。   “怎么?看你的样子,动容了?嗯?”慕雨潇宽衣躺在床上。   慕雨潇心里自然是不想的,在京城可以做生意养家,安乐也自在,夫妻也可以生活在一起,不用天天都会有相思之苦。   “有些。”   “那你现在就去吧,别来烦我。”慕雨潇听到卫良瑃的话,有些伤心,背对着卫良瑃不再说话。   卫良瑃脱了外衣,从慕雨潇身上跨到里侧,可是慕雨潇又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卫良瑃干脆睡在慕雨潇身上,将慕雨潇压在身下。   “你,登徒子!”慕雨潇叫道,扑面而来的是卫良瑃热腾腾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慕雨潇脸蛋上染上一层红晕。   “娘子,最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你还说下流。”卫良瑃解开慕雨潇的衣带,慕雨潇拉住了卫良瑃的手。   “不要,我要睡了,好不好?”慕雨潇眼神中恳求道,毕竟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能说的算的。   “娘子,我就碰一下下,一次,求求你。”   卫良瑃委屈的看着慕雨潇,低头看着压在身下的两片浑圆,忍不住吞吞口水。   慕雨潇拗不过卫良瑃,也没有说话,卫良瑃当是默认了,吻上慕雨潇的唇,双手不安分的动作着。   前戏做的充足,慕雨潇的身体比以前也敏感,很快感觉身下一片温润。   不知过了多久,慕雨潇感觉整个人都登上了巅峰,飞入了天堂,娇喘的喊着“相公,出来,不行了!”   卫良瑃抽出手,趴在慕雨潇身上,在她的脖间又重重的亲了几口。   “娘子,才一次呢。”   “相公,不要说话不算数,说好的,一次。”   卫良瑃转过身睡到床边,舌尖舔着手指上残留的淫顿靡。   这让慕雨潇瞧见了,秀眉紧凑,红云显现,拍打着卫良瑃的手臂。   “相公,你干什么?!很脏!”   “没有,有一股馨香。”   “卫良瑃!你真是没有邻居家的小狗乖!”   慕雨潇有些生气了。   “好好好,娘子别生气。今天晚上还痛吗?”   卫良瑃抱住慕雨潇道。   “我,要你管!你要试试吗?”   慕雨潇想,如果要了卫良瑃,卫良瑃又会是如何的?这是值得找个机会实践一下的。   “娘子,睡了睡了。”   卫良瑃还未想过这种事情,为了摆脱慕雨潇的继续追问,只有说睡觉了,一觉醒来,今天晚上说的话也就忘了。   慕雨潇眯眯眼,眸光四射,逗卫良瑃玩是一件极其兴奋的事情。   *************   慕雨潇今日女扮男装出门,卫良瑃紧跟着不放。   坐在茶楼,卫良瑃对面的男子样貌还算是清秀二十来岁的模样,此时正带微笑。   卫良瑃冷着面孔,不知道慕雨潇和这个人见过多少次面,他会不会知道慕雨潇的女子身份,对她心怀不轨。   “兄台,在下贾仁,不知兄台名讳?”贾仁拱手道。   “贾兄,他是我表弟,卫良瑃。”慕雨潇回答道。   卫良瑃听了此言,冷眸看向慕雨潇一眼,随即视线转到那个所谓的贾兄身上。   “我不是她表弟,我是她夫君。”卫良瑃冷冷的说道。   在慕雨潇面前,他可以拿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对慕雨潇温柔以待,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自己的架子。   贾仁摸不着头脑,又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   “贾兄你不必看了,我妻子是女扮男装,她真名为慕雨潇。”   卫良瑃哪里容得贾人这般看着慕雨潇和自己。   “卫良瑃!”慕雨潇怒瞪卫良瑃,这笔生意在卫良瑃的搅和下,慕雨潇都没把握能否成功。   反倒是贾仁看着慕雨潇,男子的打扮就如此俊美,何况还原成女子装扮,心中莫名的一股冲动想要一睹慕雨潇女子芳容。   “于兄,哦不,慕小姐莫要生气...”   “什么慕小姐,我娘子已嫁为人妻。”卫良瑃眼中尽是厉气,拍着桌子,咬牙说道,分明是对她有意思。   “对不起,冒犯了,在下告辞,卫夫人,在下先行告辞。”贾仁被卫良瑃的举动吓到了。   看着贾仁就这样走出去,慕雨潇气煞,本来差一步就可拿下这笔生意,偏偏是卫良瑃。   慕雨潇喝着茶,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卫良瑃一眼。   卫良瑃也还在吃醋,从袖中拿出一两银钱放在桌上。直接紧紧拉住慕雨潇的手走出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喊人了!”   慕雨潇自知是挣脱不开卫良瑃的手,但不可能不做反抗。   “喊人?正好,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卫良瑃的妻子,没人会再看上你。”   “别人哪得罪你了?生气赶人走就是莫名其妙”   “哪哪都得罪了,我就是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无耻!你还...唔唔唔”   还未等慕雨潇说完,卫良瑃就把她抵在了墙上,唇霸道的贴上她,夺走她的芬芳。   此时是在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   慕雨潇不肯就范,别过头去,卫良瑃皱皱眉,双手定住她乱动的头,继续深吻。   顷刻之间,慕雨潇被吻得动情,瘫软着身子就要下掉,卫良瑃环住慕雨潇的柳腰,不让她下垂。   慕雨潇情不由己的勾住卫良瑃的脖子,二人享受对方的津津唾液,甘润甜蜜。   许久,慕雨潇娇喘着笨重的粗气,卫良瑃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娘子,我无耻,且下流,但是这辈子,我也就对你无耻下流。”卫良瑃亲一口慕雨潇的脸颊说道。   慕雨潇闻言,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气愤。   “你们在干甚?”半路杀出程咬金,来了一个不知名的老汉。   此时卫良瑃还是环住慕雨潇的腰,姿势尤其暧昧,久久才反应过来,赶紧离开了对方,可是慕雨潇身子还是有些软,站不大稳。   卫良瑃又来扶住慕雨潇,连忙说道“大伯,我们没作甚。”   “呸,你悖论理,勾引人家的少爷,还说没作甚,来人啊!这有人...诶,你们...”   老汉没说完,卫良瑃赶紧搂住慕雨潇,起身飞离。   “啊!我怕!”慕雨潇在空中闭眼大叫,不自禁的搂住卫良瑃的腰。   “娘子别怕,有相公在。潇儿,你睁开眼睛,瞧一瞧眼底下的世界。”卫良瑃温柔的说道。   慕雨潇密而长的睫毛缓缓抬起,京城的建筑,人山人海尽收眼底,太刺激了。   “卫良瑃,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慕雨潇气还未尽。   卫良瑃一听,速度加快,带着慕雨潇飞上飞下,慕雨潇‘啊’‘呀’喊出声,特别是从高处下降之时,心都悬在半空了。   “我原谅你,原谅你,不玩了,我们走回去。”慕雨潇急忙说道。   “嗯?我是谁?”   “相公,卫郎,夫君。”慕雨潇眸光潋滟,就要溢出水来。   “娘子要牢牢记住了,以后不准背着为夫与别的男人见面,为夫会吃醋的,吃起醋来,娘子就好好侍候吧。”卫良瑃正经道。   好好侍候?慕雨潇簌一下红了脸,如今的卫良瑃真不是从前的了,以前是任自己欺负的,而现在是败在她的五指山下。   慕雨潇点点头,又摇摇头。   卫良瑃柳叶眉一皱,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痛快话啊!   “放我下来,我就答应你。”慕雨潇说道。   她怕卫良瑃说话不算数,答应了她不放她下来。   “你说的,莫后悔了便是。”卫良瑃一角高高勾起。   慕雨潇点点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呃,现在自己也学会了这一点。   “娘子,不好!我体力不支了!”卫良瑃说完二人就下落,速度极快。   “相公!”慕雨潇感到绝望,眼泪瞬间飙出,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卫良瑃坠下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慕雨潇闭着眼霎那间想了,若此次后会无期,那便在黄泉路上,等候彼此。   突然,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稳稳的降在地面上。慕雨潇开眼,还是那么熟悉的面容。   “你浑蛋!呜呜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死!”慕雨潇紧紧的环抱住卫良瑃,刚才真的是吓死自己了,怕自己再次失去心爱的人。   “好好好,为夫浑蛋,不应该吓唬我的潇儿。”卫良瑃爱怜的呵护道。   卫良瑃轻轻的拍拍慕雨潇的背,没想到慕雨潇会真的害怕,不顾生命的为自己着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松了口气,有时间更新了。   ☆、身世之谜(一)   早餐中,看着慕雨潇只吃一小碗的米粥,卫良瑃摇摇头,夹一个春卷放入慕雨潇碗中。   “我已经吃饱了。”慕雨潇看着春卷,捷捷眉。   “早餐是三餐中最重要的,要多吃点。”卫良瑃如沐春风的一笑,夹起春卷放在慕雨潇嘴前。   不知道为什么,卫良瑃的笑似乎有无限的魔力,让她深深沉陷其中,慕雨潇如花开般的轻轻绽放朱唇,抵过了世间最好的芳华。   “娘子,为夫喂你。”卫良瑃语气温和。   慕雨潇张开樱桃小口,即使是再普通的春卷,在此时,也便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卫良瑃看她吃了食物,笑意更浓,看来要自己喂,她才会乖乖的吃下去。   ‘扣扣’   “门没锁,进来吧。”慕雨潇说道。   “小姐,外面来人,说是姑爷的姨父一家。” 舒儿道。   “舒儿,以后不必唤我小姐了。”   舒儿误以为是慕雨潇要赶自己走了,连忙跪下。   “小姐,别不要舒儿,舒儿愿意跟随小姐一辈子的!”   “舒儿这是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从现在起,你唤我夫人,她便是老爷。”慕雨潇扶起舒儿说道。   原来如此,只要不赶自己走,无论小姐做什么,舒儿都会遵从的。   *************   卫良瑃慕雨潇出来迎接。   当卫良瑃姨夫夫妇看到卫良瑃时,没有惊喜的表情,反而大惊失色,互相望望,眼中尽是惊愕之意。   赵暶也跟着父母来此,下马车时,俨然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小姐,性子却没有变化,看见表哥,迅速冲上抱住了卫良瑃。   “表哥,原来你没死,太好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有多想你吗?”赵暶紧紧的抱着卫良瑃。   卫良瑃并没有反抗,只是意识里感觉赵暶是很亲近的。   而站在一旁的慕雨潇看的浑身不自在,眸子眯眯的,有些吃醋了。   “姨母姨父。”慕雨潇福了福身。   卫良瑃晃过神来,向姨父姨母拱手拜揖。   “姨父姨母,既然来了,就在我府小住几日可好?”   卫良瑃姨父还没回过神来,姨母推推姨夫,给他使眼色。   “哦,好好好,良瑃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姨父一声?”   “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品茶细谈。”卫良瑃做一个请的手势。   *************   卫良瑃经过一番长述之后,姨父姨母也大体了解,面上带着长辈应有的和蔼微笑,却不知真心或是假意。   吩咐玲儿准备客房让姨父母休息,送过之后,赵暶拉着表哥吵着要与之下棋。   慕雨潇见此景一句话都不吭就回房。   卫良瑃没有发现慕雨潇的反应,耐不过赵暶,答应了她的请求。   “表哥,两年前,暶儿记得你说过,何为真情,教人生死相许才为情,暶儿虽没亲身领教,可是时隔两年,表嫂的真情暶儿看在眼里,表哥又是如何看待?”说起情之事,赵暶那是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说着。   卫良瑃虽不知道两年前究竟和这个表妹说了些什么,或许就算没有失忆,她也未必记得。   “在我的眼里,爱情就是,时光荏苒,人心不散,时光不易,真情难灭,时光不老,我心依旧。我想,就是如此吧。”   发自肺腑,卫良瑃面不改色,庄重的说出此言,她们经过了时间的考验,情不会应时间的改变而淡去。   “表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卫良瑃觉得表妹问自己这个问题,以自己的直觉来看,定是有了情郎。   赵暶只是看着表哥笑而不语。   *************   卫良瑃回房,房间的门却是锁着的,不停的敲门没有人回应。   兀的,房中突如其来的一句“和你妹玩去吧,别来烦我!”   原来如此,卫良瑃心生一计“潇儿,那我走了,今晚就不回房睡了!”   卫良瑃假装走远,却飞身往房梁之上静候。   俄而,慕雨潇打开房门,四周看了看,不见卫良瑃的人影。   “不回来就不回来!”慕雨潇恼怒的喝道。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慕雨潇,用极其低沉的声音道。   “美人,陪陪我如何?”   “啊~!你是谁?放开我!我是有夫之妇,休想碰我!!!”   慕雨潇喊的嘶声力竭,都快要吓疯了,心惊肉跳的差点魂飞魄散。这辈子除了卫良瑃她谁也没如此碰过。   慕雨潇低头看见熟悉的双手和衣服,眉头紧凑,向抱住自己的人的右胳膊上狠狠咬下一口,光顾着赵暶对自己不予理睬,还有现在的戏弄自己,气愤到极点,这一口毫不留情。   “嗷!痛死了!你真狠心咬啊?!”卫良瑃五官都扭曲了,吃痛的迅速缩回手,按住自己的伤口以缓解些痛楚。   “你浑蛋!咬你一口还算轻的!”慕雨潇气道。   “真的好痛!估计流血了!”卫良瑃委屈的说道,泪花都在眼里胡乱打转。   慕雨潇闻言又心疼不已,拉着卫良瑃的手进屋要给她上药。   慕雨潇解开卫良瑃的衣带,这是第一次她如此主动,还是有些害羞,心跳不知不觉之中加快了速度,脸也红到了脖子根。   慕雨潇轻轻的拉卫良瑃的衣领从肩膀滑下,不得不说,卫良瑃的锁骨也是骨骼分明,白皙水嫩,慕雨潇看的有些痴了,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潇儿,好看吗?”卫良瑃调戏的说道。   慕雨潇回神,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重,不小心碰到了卫良瑃的伤口,卫良瑃疼的两嘴角,左一抽,右一搐。   “娘子,轻点,我怕疼!”卫良瑃皱眉说道。   离肩膀不远的上肘处,两排整齐的牙印深深地烙入卫良瑃的血肉之中,绽放出美丽的血花,鲜艳红丽。微风轻轻拂过,伤口又阵阵泛疼。   慕雨潇拿来药为卫良瑃上药,可是卫良瑃的已经老是上滑,妨碍自己上药。   “娘子,帮我把衣服脱了吧,这样好上药。”卫良瑃说道。   慕雨潇一听,感觉自己的脸比开水还烫。   “娘子,怎么了?你害羞了?诶呦,我的伤口要紧,很痛的!”卫良瑃步步为营,步步为赢。   慕雨潇也没有多想了,脱下外衣脱里衣,大片雪白映入眼帘,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这也是慕雨潇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到卫良瑃,前面并不高耸,平平瘪瘪的,因为从发育开始,卫良瑃就一直束胸,所以抑制了那里的生长,现在卫良瑃并没有束胸。   慕雨潇嘴角微微抽搐,不禁想笑。   手颤颤巍巍的给卫良瑃上药,紧张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一下轻一下重的。   “潇儿,你可折磨死我了!”卫良瑃搞不懂慕雨潇,又不是第一次看,何必这么紧张?   慕雨潇没有说话,大汗淋漓,真是干嘛,卫良瑃上身的赤顿裸让自己好紧张。   终于终于,慕雨潇上完了药,用纱布给卫良瑃围了几圈,总算大功告成。   涂了慕雨潇的药,卫良瑃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   慕雨潇是半蹲着身子给卫良瑃上药的,起身之时,血液有些不通畅,慕雨潇的重心有些失去,站不大稳,被卫良瑃扶住,慕雨潇的头就靠在卫良瑃的胸前。   “你,你还不穿好衣服?”慕雨潇花容失色。   卫良瑃笑笑,横抱住慕雨潇放在床上。   “大白天的,你干嘛?!”慕雨潇眼睛瞪的比灯笼还大,这人不会是要白日宣顿淫吧。   “都这样了,还说能干嘛?”卫良瑃吻着慕雨潇,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许久,卫良瑃放开慕雨潇的唇,向细嫩的脖颈吻去,一手向下顿探顿去。   “不可以,晚上再给你好不好?”慕雨潇不停的喘息着说道,乞求的眼神望向卫良瑃,都快正午用膳了,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每次的占有都是那样的霸道。   “我要一次就够了。”卫良瑃含着慕雨潇的耳垂说道,手不停的抚顿弄她的密顿处。   慕雨潇被逗的起了感觉,情顿不自禁的抱住卫良瑃的脖子,腰身难受的扭动。卫良瑃勾唇,三两下褪顿去了二人的衣服。   “娘子,难受吗?喊出来,叫相公。”   “嗯~相公,良瑃,停下来好不好?嗯啊~”   卫良瑃欣喜慕雨潇的反应,速度越来越快,身下的慕雨潇都快飞天了。   刚好正午之时,二人方才结束。   慕雨潇完全瘫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还不时恶狠的瞟向卫良瑃。   “潇儿,怎么能这样看着我呢?难道你不舒服吗?”卫良瑃从慕雨潇额头落下一个吻,刚才行事之时样子可是很享受。   “潇儿,才一次,一会儿就好了,放心,你的脖子上也没有什么印记,全在你身上了,我去请姨父姨母用午膳。”卫良瑃莞尔一笑。   “卫良瑃,你太讨厌了!”特别是那张臭嘴,整天说一些不知羞耻的话。   “那是娘子的药好,现在都不疼了,肉债肉偿。”卫良瑃想想又说道“以后不要再害羞了,娘子你不知道,你害羞的样子最能让我想要得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欲哭无泪,这是码第四次,从昨天开始,不知道咋回事,前三次都码到了三千字,发出去时,只有一千多个字,这章等于说我码了差不多有三章的字数。(>﹏<)o(︶︿︶)o唉   ☆、身世之谜(二)   长而宽的廊上,一个俊美绝尘的人冷着眸子,无任何瑕疵的面庞像覆上了一层冰渣。   这只是她在外面为人处事的方式,对待生活的伪装。而现在她的内心,和表面完全不同,是极其兴奋的。   一路走到客房房间,正准备敲门,无意中听到姨父和姨母的对话。   “夫人,此次前来,这卫家我们最快是得不到了,卫良瑃也是福大命大,我们还以为她早早归西,确是安然无恙,不是卫家的子嗣却能分得这偌大的家产。”   姨父说此话时显然带有几分怒气。   门外的卫良瑃听言,黑的深幽的眼珠微微的转动,眸中雪芒乍现,似乎是要透过木门直射里面的人。   “老爷,我们不是还有第二计划吗?”   此时,卫良瑃耳根微微颤动,似乎知道了什么,敲门。   “表哥,是不是午饭的时间到了?”   正在卫良瑃敲门之际,赵暶走了过来,原来是卫良瑃早就察觉有人。   “嗯,表妹。”   门开了,姨父姨母走出来,卫良瑃依旧面若冰霜。   “姨父姨母,用膳了,良瑃为你们带路。”   没有直视他们,不是不敢,只是让人觉得,见利忘义的小人,不值得受人尊敬。   姨父姨母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只是点点头,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二计划。   用膳之时,卫良瑃一言不发,一心专注着吃饭,两眼空洞无物,毫无感情。   虽然记不起前尘往事,但是听见有人说自己并非现在父母所生,任谁多少都会有失落和不可置信的感觉。   卫良瑃如此消沉,慕雨潇又是多久没有见过了,随着她的情绪,慕雨潇也跟着失落,不知道是胃不舒服,还是情绪问题,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饭后。   “良瑃啊,你经历生死归来,是否想着要传宗接代了?这卫家可是就你一根独苗啊!”   姨父笃着茶盏,抿一口茶,看似随便说说。   表面上是为外甥好,可是卫良瑃心知肚明,他应该就是人面兽心。   卫良瑃没有将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而是直望远方。   “姨父不必为此事操心。”微凉春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雨潇和你在一起也久了,肚子没有一点动静,你看要不我替你寻个?”   “怎么?姨父是来做媒的?”卫良瑃只觉得可笑,他们的第二计划莫非就是美人计?   “呵呵,我看,暶儿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对你也颇有好感,不然就做你的平妻?”   好狠,出卖自己的女儿只为得到钱财。   “姨父不必多说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除了潇儿,无论是谁,都占据不了我的心。”卫良瑃站起身,说罢转身离去。   姨父坐在椅上,卫良瑃生生拒绝了自己,不给台阶下,气急败坏。   在慕雨潇的房中,姨母也在奋力的做着工作。   姨母拉着慕雨潇的手,和蔼的笑容满面。   玲儿舒儿站在一旁伺候着。   “雨潇,你看看你,对良瑃深情意重,聪明贤惠的,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她这生的福气!”   “姨母也是姨父的贤内助。”   “唉,但是可惜了,你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才是十全十美。”   一语戳进慕雨潇的心窝,如果能为心爱的人生个可爱的孩子,那真是死而无憾了,嫁给了卫良瑃,这反而是她遥不可及的愿望,也不想再去幻想。   看着慕雨潇暗淡下去的眸光,姨母觉得有戏,又开口了。   “那个,也不是姨母多嘴,就是吧,要是正常的女人,这都生俩了,要不要考虑给良瑃...”   “姨母,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卫良瑃突然开门而入,准确的说是门没锁,她就进来了。   “啊,这个?”姨母也没想到卫良瑃突然进来。   “姨母,我的答案在姨父那。有一件事,我要问清楚了。”   卫良瑃觉得不能再将在门口听到的事藏在心里了,必须说出来,让姨母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的身世,你说的是真是假?”卫良瑃继续问道。   “什么身世?你说的什么?我,我听不懂。”姨母显然有些慌张了,如果被她听见,自己的计划岂不是也......   “说!不然休怪我无情!”卫良瑃一掌拍下桌子,桌子瞬间粉碎,碎渣伴随着凌厉之气在空中散开。   姨母像筛糠一样吓得直哆嗦。   慕雨潇也吓到了,到底是什么事,让卫良瑃如此动怒,拉着卫良瑃的胳膊,一脸惊吓模样。   卫良瑃才注意到慕雨潇,看向慕雨潇,少了厉气,多了几分柔情。   “娘子,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除非,是你先嫌弃我了。”   在外人面前,卫良瑃说着情话,慕雨潇脸羞的通红,但是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相公,她毕竟是你姨母啊!”慕雨潇说道。   “姨母?如果没错的话,她只不过是外公捡来的,不但不知道感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偷了外公的所有财产,害得他气的吐血身亡,奈何找不到证据,放了她一马,如今来我卫府,又想打我卫家的主意。”卫良瑃寒眸迸射出厉光,说了此言。   慕雨潇惊讶的望着卫良瑃,肯定是记起了片段的记忆。   “对,你就不是你爹的儿子,你是你娘在外面的野种!”阴谋败露,而且往事被卫良瑃一一揭起,她也没什么好顾虑得了。   “若是按照十月怀胎,卫家鼎娶你娘之日,那是一月,而你确是八月生出,本是早产儿,可是你足有满月出生的婴儿一般重,肯定是,肯定是你娘的情郎和她有染!”   “你胡说什么!我娘清清白白!”卫良瑃怒喝道,谁都不准辱骂自己的娘亲。   “哼,清白?你是不知道,你娘曾和一个人私奔过!”   “我真想杀了你!”卫良瑃要动手,被慕雨潇拉住。   “相公,不可!杀人是需要偿命的!”   “杀人偿命?外公的命又有谁来偿?你和他,滚出卫府,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卫良瑃指着门口说道。   姨母心有不甘,但是没有办法,虽说嘴上不认输,但吓得腿软,连滚带爬的出去的。   “玲儿舒儿,遣几个人,送走他们。”卫良瑃轻启薄唇开口道。   看着二人走远,慕雨潇抱住卫良瑃,带着哭腔说道。   “相公,刚才吓死我了!”   “对不起,潇儿。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现在必须得证明一下。”   卫良瑃温暖的牵起慕雨潇的手,十指相扣,那便是心心相印。   二人来到卫员外的书房,卫良瑃来到一个摆设着普通瓷器的面前,一手握住,却始终不敢动。   “我记得小时候,我问爹,为什么房间里的摆设就这一个价格普通?爹说,瑃儿,有些事是永远也瞒不住的,长大之后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面了,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慕雨潇如此聪明,有些明白了公公的意思,点点头。也就是说,这里面的确藏着一个秘密,但是不一定是卫良瑃的身世。   卫良瑃望着慕雨潇,眼神之中充满了复杂,到底要不要看,到底是什么。   慕雨潇微微一笑,她的笑似乎能感化人心,卫良瑃早已为她心软。   她的笑是在告诉她,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我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过去的已经过去,只管那未来。   卫良瑃终于下定决心,转动瓷花瓶,旁边也随着花瓶的转动而缓缓开了一个小密口。   走近一看,密口不大,里面只能放下一个方形的镶鎏金边的精致檀木锦盒。盒上面有一层薄灰,放在如此隐蔽的地方都能有灰,可见年之久远。   锦盒并没有上锁,二人坐在书桌前,相望一眼,卫良瑃要打开盒子,心中五味杂陈。   盒中装的并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叠信纸,有些泛黄了,可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各位亲!O(∩_∩)O哈哈~   ☆、番外   江苏苏州城外,伊昕冉和父亲做生意从外归来,太阳正中,骄阳似火,中途口渴难耐,在路边的凉茶棚前停下了马车。   伊昕冉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公子正在做木笛,出于好奇,走了过去。   “公子,你会做笛,真厉害!”   薄唇忽起,声如碎玉,飘荡在空中。   许是这位公子刻的入迷了,在伊昕冉的突然出声下,手中的刀在木笛孔中深深的划了一刀。   公子抬头,看到伊昕冉,她是一位绝世的美人,划进了自己的心里,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伊昕冉巧目轻盼,丹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是世间一道靓丽的风景。   伊昕冉对公子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他的眸子很清澈,无一丝杂冗,心地,应该也是那般的善良。   “小姐,我是女子。”她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喜欢实实在在的感觉。   “嗯?呵呵,女子,你女扮男装真好看!我是伊昕冉,请问你的名讳?”伊昕冉更开心的笑笑,既是一个女子,那说话就不用顾及男女之别了。   “我没有名字,从出生起,就跟着师父了,只有师父给我取得名号,无痕。”无痕开心伊昕冉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无痕,多好的名!希望你的心永远明澈,善良无痕!开心生活每一天!”伊昕冉的柳叶眉舒展,笑颜满面。   “小姐,小心!”无痕抱起伊昕冉凌空飞去,刚一落地,伊昕冉刚站的地方便有一柱子倒下。   好险!伊昕冉拍拍自己的胸脯,脸上还有惊吓之色,这才发现,无痕还紧紧的搂住自己,不知不觉之中,伊昕冉的嘴角轻轻勾起。   无痕看着柱子已经倒下,离开伊昕冉,走到原来的地方,捡起刚做好的木笛,还好,没压断。   伊昕冉走过去“无痕,你做的木笛真好看!我能看看吗?”   无痕点头应允,将木笛递给伊昕冉,伊昕冉对着笛孔吹奏起来,这应该是世间最好的笛音。   “冉儿,你在这干什么?”伊昕冉的爹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不由得过来管教一番。   “爹,她是无痕,我新交的朋友。”伊昕冉忙着拉无痕向爹介绍。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呵呵,爹,她是女子,女扮男装,你看,这是她亲手做的笛,我试了,可抵过大师的手艺,还有,刚才她救了女儿一命。”   伊昕冉芊芊玉指指向倒柱的地方。   伊昕冉的爹也不是无礼之人,被女儿认可,想来真有真材实料,可塑之才,可惜了,是个女子。   “你救了小女一命,老夫感激不尽,不知你要多少银两,老夫都答应。”   “员外,我并非爱财之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无痕回答道。   “小姐,你若喜爱这笛,无痕送你。”   “真的?谢谢你!”伊昕冉欣喜若狂,把手中的笛子当做宝一般。   “好了,冉儿,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伊昕冉的爹拉着伊昕冉准备离开。   “等等!”伊昕冉凑到无痕耳边,对于伊昕冉的靠近,无痕异样的感觉涌上,伊昕冉说道“我家住在苏州城内,你只需问伊府,便只有一家,想必你也会吹笛,就我刚才那段,我会出来找你,你一定要来。”   无痕还停留在刚才伊昕冉在自己耳边耳语的时刻,并不知她已经走远,那点馨香,还饶有余味的萦绕在周遭。   无痕本是下山历练一月,和师兄弟靠自己的本事谁赚的银两多,最后捐给贫瘠之地的贫穷人家,才分散开来。   她本是想靠卖笛赚钱,却没想到做的第一支笛送给了伊昕冉。   伊昕冉在家等了几天,没想到,本以为无痕不会来,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趁着爹不在家,在外忙着生意,伊昕冉和无痕偷偷溜出去玩了。   相处了一个月以后,两人互表情愫,在那棵槐荫树下,二人第一次接吻缠绵。   她告诉她,她要走了,回恒山,不能多留。   她告诉她,我们一起走,无论天涯与海角,一生相随。   她说,你是一个大小姐,怎么能适应自食其力的生活。   而她,早已不在意,只要有她的地方,便是温暖的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暖暖的夕阳光辉挥洒在二人身上,格外动人,如此耀眼。   她的爹,其实早就发现女儿的不对劲,整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暗自派人盯着她,探子的来报差点让他气晕过去。家出不孝女,死后如何面见列祖列宗?   他绑了她,把她关在闺房,足不能出户。   到了约定的日子,她一直都在等她,直到第二天黎明,她才想到,她会不会出事,想尽各种办法,进了她的闺房,两个迷离的人儿啊,泪眼相望,说不尽感伤。   她带着她,逃走了。   那天晚上,夜凉。   天幕中,皎月正中,月白风清,如水的月光静静的挥洒在大地,给大地裹上银白色的轻纱。   月老庙前,她和她在月老的见证下,拜堂成亲,虽没有美丽的嫁衣,但有浓浓的深情。   她把自己给了她。   没过几天,爹还是把她抓了回去,说已经给她找了门亲事,卫家之子卫家鼎,不可抗拒。   她不从,哭着哀求,无比的悲痛,终于,她爹气上心口,晕厥过去,她不孝,骂着自己,和她,恩断义绝,肝肠寸断。   而她,认为她抛弃了自己,爱到深处方成恨,已然在心底深深扎根。   已非完璧之身,她怎么能嫁于他人,何况对她的情永不会了,那日的离开是迫不得已。   下了决定,成亲之日,独赴黄泉。   日子就这样晃的就过去了,她上了花轿,告诉自己,我不能死。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她和她的孩子,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能让女子怀孕,只因有那幻灵丹,凡世原本有两粒,师父相予一颗,说这是自己的命数。   如今,她有了,她们爱情的结晶。   他揭开她的一方红盖头,太迷人,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接近了她,她跪下来,在他的面前,向他祈求,哀嚎着。   他扶起她,有话好好说。   一五一十,讲的明白,道的清楚。   他是一个好男人,如此感人的故事,他心软了,也可以说,他爱她,第一次的见面,就把她爱到了骨子里,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日子还长,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付出真心,有恒心,铁杵终会磨成针。   她说过,她一生中最亏欠的,便是他了。   最后,孩子生下来了,她,却走了。   他把对她的爱,全部放在了这个婴儿身上,这个孩子就是他自己的孩子。   那一叠信,是他和她,共同完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感人却又锥心的故事,很虐,深情却依旧,难道世间的爱真会有如此伤人,得不到,永久的失去,成为了记忆里的伤痛,无法追悼。   ☆、不想   读尽,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落叶从窗外吹进,渐渐停留在桌面上,轻轻的,飘进了她的心里,两个人默契的感觉,命运太可笑,太荒唐。   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不相爱的,却偏偏被命运拉扯其中,比永生不得轮回还要痛苦十分。   卫良瑃整理好,一张一张的整齐的放进盒子当中,这是对父母的尊敬。   卫良瑃拉着慕雨潇,很紧很紧,慕雨潇有些吃痛,但没有人更明白卫良瑃此时的心情了,她没有挣扎。   卫良瑃也终于明白,师父对自己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奇怪。   “每个人都翱翔在命运的蓝空,浮浮沉沉。娘子,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慕雨潇靠在她的肩上,因她沉迷。   卫良瑃耐不住内心的情感,提起笔,在宣纸上所作‘爱恨缠绵,多少红颜为憔悴;痴情成惘,多少来生空留香。’   慕雨潇笑笑,接过卫良瑃的笔又作‘浮起浮沉,罗裙回眸怜芳草;云卷云舒,有情终归成眷属。’   卫良瑃豁然开朗,薄唇勾起,纤细的手抚上慕雨潇的头,眸光柔情蜜意。   卫良瑃的悲,慕雨潇仅仅两句,便化开她心中的消极,扫得云开见月明。   *************   黑色,渐渐笼罩了上空,星星挣扎着破天际而出,闪烁着粲然银光,竟像细碎的泪花。夜的潮气慢慢的浸润了空气,散发着寂冷之味。   树上,卫良瑃躺在粗壮的枝干上,凝望夜幕中皎洁的明月,回想着和师父的点滴,日后若是相见,该如何面对?   突然,有一个人影从空中闪过,瞬间便消失不见,却被卫良瑃极速捕捉到。   有人翻墙进来?   跟随着黑影来到的不是别处,而是卫良瑃的房门前。黑衣人拿出竹管,准备往房中吹迷魂药。   卫良瑃立即制止,抓住黑衣人的肩膀与之搏斗,黑衣人蒙面,唯独露在外面的眼睛因出乎意料卫良瑃的出现而睁得滚圆滚圆。   “你是何人?深夜闯我卫府,是何道理?”   黑衣人的实力不足以应付卫良瑃,卫良瑃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手拉住黑衣人的臂弯,一手按住黑衣人的肩膀,制服了黑衣人。   “相公!啊!她是谁?!”慕雨潇闻声出门,看到此幕吓了一跳。   “娘子,拿绳子!”   慕雨潇拿来绳子,卫良瑃利索的把黑衣人绑好带到房中。   拉下黑衣人的面罩,令二人大吃一惊。   “表妹,怎么是你?”卫良瑃启唇道。   “表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爹娘好歹也是你亲人,自己家的财产还不够,还想害我爹娘?!”赵暶气呼呼的说道。   赵暶本想用迷魂药迷晕两个人,再把她们绑起来问个清楚,还有没有道德了!唉!可是没想到反而被卫良瑃抓了。   “表妹,你太意气用事,这件事,你只看到了表面,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早晚你都会知道,一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自己女儿的人。”卫良瑃给赵暶松开绳子,起身负手说道,声音低沉。   赵暶有一瞬间的疑惑,目光望向慕雨潇,又转回卫良瑃身上。最终,还是相信自己的父母。   “表哥,你明明就是信口雌黄,诬赖好人!”赵暶伸手指着卫良瑃,不满的说道。   “暶儿,你表哥的为人,你应该也心知肚明。”慕雨潇走到赵暶面前提醒道。   是啊,从小到大,表哥都是对自己千般好的,那好是真真切切的,不掺杂任何虚情假意。   “表嫂,我、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赵暶望着地面,有些心神不定了,爹娘告诉自己,表哥要害他们,才逃了出来。   到底谁对谁错?   “天色晚了,今夜就在这住一宿。”卫良瑃说道。   慕雨潇看着赵暶,点点头,同意卫良瑃的想法。   “我想,爹娘会担心的。我要走了。”赵暶走到卫良瑃身边,耳语说道“表哥,你知道你朋友孙儒家府邸在何处吗?”   赵暶的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羞意和笑意,任谁见了都会被迷住吧。   这时的赵暶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令另一个人不高兴,慕雨潇在一旁醋的撇撇嘴,咬咬唇。   卫良瑃一下子给问懵了,孙儒,孙儒是谁?自己的记忆里还没记起这个人啊,只能随便忽悠一下了。   “孙儒?哦,我离家之后就没和他联系了,至于他家地址,我早忘了。”卫良瑃敷衍道。   “好吧,表哥,我走了,不用送,也不用担心,我武艺很好的。”赵暶听到表哥的回答,明显很失落。   武艺好?卫良瑃有些不相信,刚才交过手,自是知道她有几斤几两。   “那,女侠,我就,慢走不送。”卫良瑃还有礼的抱拳说道。   “告辞!”赵暶挺起胸,做一本正经的样子,也附和的抱着拳说着。   卫良瑃点一下头,嘴唇不经意的弯起。   赵暶走远,卫良瑃关上房门。   “刚才,她和你说什么?”慕雨潇的眼珠上下转了转,说道。   “没什么,娘子。睡吧。”卫良瑃坐在塌边,边脱衣边说着。   “你以后不准和别的女子走的很近。”慕雨潇走到卫良瑃跟前,直接把话说明白了。   卫良瑃一听,抬头直视慕雨潇,一把将慕雨潇揽入怀中,慕雨潇由于害羞,避开了和卫良瑃对视的目光。   卫良瑃挑起眉,用修长的手指抵住慕雨潇的下巴,逼迫慕雨潇和自己直视。   “怎么?为夫不好看?”卫良瑃用轻佻的语气说道。   “你自以为是!”慕雨潇红着脸说。   但是卫良瑃的美貌不是清纯靓丽的,而是带有些妖孽魅惑,何况现在的她骄傲自大,更能彰显容貌的这一特点。   “为夫说过什么?莫非娘子也失忆了?那就让娘子记起来。”   卫良瑃说完,铺天盖地的吻朝慕雨潇袭来,慕雨潇压根就来不及防备,不一会儿,便喘不过气来,卫良瑃给她喘息的机会,趁机再往下啃去。   “相公,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我不害羞就是了!”终于可以轻松的呼吸了,慕雨潇连连说道。   “嗯?”卫良瑃放开慕雨潇,又继续说道“你那么不想和为夫......”亲热?   后面的还未说出来,慕雨潇赶紧打断道“你不困吗?我很累!”   卫良瑃似乎很开心,摸摸慕雨潇绝世的容颜“嗯,随你。”   卫良瑃只是和慕雨潇开了个玩笑,今日也没有什么心情,身不累,但是心,已经疲惫不堪了。   抱着慕雨潇在怀,这样才感觉到心安,在慕雨潇额上亲了一口,落下两字“睡吧”,便静静的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啊!剧情啊!天啊!脑塞啊!妈妈呀,快来把我抱走吧!!!   ☆、有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八方客栈中,一位约摸四十来岁模样的男子,和二十来岁模样的女子手中握剑。   实不相瞒,两人正是无痕与廖无霜。   握剑的廖无霜走到柜前,双目灼灼有神,直看向掌柜。   “掌柜的,京城可有卫家是做瓷器买卖的?若有,能否告知府邸如何走?”   “这个?”掌柜一脸奸诈模样,直勾勾的看着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廖无霜皱皱眉,目光染上一抹凶狠,拿出一锭银子,重重的敲放到柜台上。   掌柜的看到廖无霜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倒也识相,忙收起银钱,摆出笑脸嘻嘻的猥琐样子。   “啊哈,有一家,我也知道,这条街东走,在第一路口左转,直走,你留心着看,卫府那么大的牌匾,就在右边,你们两还没吃早饭吧,我这店也包早饭,要不?填饱肚子再走?”   掌柜子一心为自己招揽生意。   廖无霜没有回话,将路线默默的在心里熟记一遍,走到无痕身边,无痕望着她,廖无霜点点头,示意打探清楚了。   “师父,弟子给您带路。”廖无霜说着就要走出客栈 ,似乎马上,立刻就想要到卫府门口。   “急什么?”无痕找了个位子坐下,又继续说道“吃了再走也不迟。”   廖无霜心想,什么嘛,当初急不可耐知道卫良瑃走了第一反应最激烈的是师父,说要亲自来找的也是师父,如今近在眼前,只有咫尺之遥,反而说不急了?   卫府。。。   卫良瑃回来后,是又做账房先生,又亲自出去谈生意,很少有空闲的时间,本来说好的慕雨潇带她出去寻找记忆,她却说一切都随天命。   现在,卫良瑃又在书房中拨弄着算盘,记着账本,而慕雨潇在一旁给她磨墨,两人不时眉目传情,互表情意,或许这就是最安宁的生活。   舒儿送早饭来,慕雨潇点点头,视线转移至桌子上,再看向舒儿,舒儿领会其中之意,将早膳放在桌上,就告退了。   慕雨潇轻轻的把葱玉般的手放在卫良瑃肩膀上,温声柔语的唤道。   “相公,先把早饭吃了吧。”   卫良瑃放下笔,不经意之间一笑,走到桌前,优雅帅气的提起衣摆与慕雨潇相邻而坐。   “嗯,让我看看,今日有红豆粥,饺子和豆浆。喏,潇儿,饺子你多吃。”卫良瑃把二十个饺子都给了慕雨潇。   “我吃不了这么多。”慕雨潇想,照着卫良瑃的说法就是,自己骨瘦如柴的,赶快胖起来,可是从卫良瑃回来管着自己的一日三餐,已经胖了不少了。   “嗯?你又不听话了?邻居家的猫都比我家娘子乖。”卫良瑃勾唇挑眉说道。   “邻居家哪有养猫?”慕雨潇眯着眼说道。   “昨天刚养的,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了,它和邻居家的狗玩的很欢乐呢。”啊呸,我在说什么?   总之,卫良瑃现在说谎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谎技术一等一的高。   切,慕雨潇不屑卫良瑃的话,直接无视,夹起一个饺子准备吃下去,却感到胃里一阵翻腾,翻山倒海,拍着胸脯往地上一阵干呕。   “娘子,你胃不舒服?”卫良瑃拍拍慕雨潇的脊背,地上啥也没吐出来。   “没事,那饺子闻着太油腻了,忍不住。”慕雨潇感觉舒服多了,坐直了身子。   卫良瑃蹙着眉头,夹起一个饺子放到鼻翼前小心的闻了闻,只有食物的香味啊。   “娘子,你逗谁呢,你夫君我都没闻出什么气味来。”卫良瑃看着慕雨潇面部苍白,毫无血色,有些心疼,又有些着急的道“你是不是胃不舒服,要不叫个大夫给你瞧瞧。”   卫良瑃说完起身欲离去,慕雨潇拉住说道“不用了,可能就是反胃,你别忘了,我就是大夫,哪需要请?”   卫良瑃顿时,就感觉尴尬了,轻咳了两声,装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后退到凳子前。   慕雨潇‘噗嗤’一笑,卫良瑃可真逗。   卫良瑃坐回慕雨潇身边。   “娘子,你为自己把把脉吧,这样我才能放心。”   慕雨潇微微弯起朱唇,一手搭上自己的脉。随着时间的迅速逝去,慕雨潇倾城倾国的容颜渐渐没有了血色,甚至比刚才还要苍白无力。   卫良瑃看的更焦急了,但是快说呀,急煞人也。   “相公,我、我......”慕雨潇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如此荒唐的事情,怎么能叫人说的出口。   “娘子,你莫不是得了绝症?”卫良瑃只想到了这一点。   慕雨潇没有说话。这更加肯定了卫良瑃的猜测,卫良瑃紧抱住慕雨潇。   “若真是如此,我愿与卿赴生死。”   “没有,我怀孕了。”慕雨潇说的声音极其轻小。   慕雨潇想,算了算日子,应该是和相公第一次就怀上的,可是怎么就怀上了呢?肚子里会是胎儿吗?呃,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就起忍不住去想啊!   卫良瑃完全没有听见,把耳朵凑到慕雨潇嘴边,想让娘子再说一遍。   “娘子,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慕雨潇眼泪都出来了。   “你怀孕了?”卫良瑃听的清清楚楚,感觉简直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站起身,心乱如麻“谁的?”   “难不成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慕雨潇明显的感觉到卫良瑃根本不相信,泪如雨下。   卫良瑃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也服了那丹药吗?竟然师父和娘生了自己,说明那幻灵丹是真的有效的,所以,自己并不应该为奇,更应该相信娘子,世上最信得过的,就是娘子了。   卫良瑃蹲下身,为慕雨潇拭泪“我信,是我的孩子。”   慕雨潇靠在卫良瑃肩膀上“我都不信,呜呜呜,我们怎么能生孩子?”   慕雨潇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肚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条生命,太奇妙了。   “傻瓜,不瞒你,我也吃了那幻灵丹,你肯定能生,但是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不要。”   卫良瑃再说不要之时,心好像被戳痛了,难不成和这个未长成的的小生命就已经心有灵犀了?可是不应该是和娘才会有吗?   “为什么不要?是你的我肯定会要。”慕雨潇听到了卫良瑃的话,才放下心来,开始还以为肚子里的是什么怪物呢,吓到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雨潇想到了可爱的盼儿,如果自己的孩子也能像她一般可爱,一家三口,那该有多幸福。   “娘子,别哭了,你看你,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小心以后孩子和你一样。”   慕雨潇闻言,破涕为笑。卫良瑃也高兴起来,手摸着慕雨潇的小腹,里面真的会有一个生命吗?这么平坦。   出于本能,卫良瑃的头挨着慕雨潇的小腹,听听有没有动静。   “呵呵,你干什么?宝宝还那么的小,才一个月大。”慕雨潇笑着拍卫良瑃的脸。   “谁说的?宝宝和我说,爹,娘,我饿了,早饭还没吃呢。”卫良瑃鼓起嘴,学着孩童幼稚可爱的样子说道。   慕雨潇两手指直戳卫良瑃的两脸颊,弄得卫良瑃泄气。   “多大的人了,都要当爹了,还这么幼稚啊。”慕雨潇嗤笑道。   想想也是,毕竟自己一体两命,还要照顾到腹中的孩子呢,要让腹中的孩子健康成长才行。   “相公,我要吃粥。”慕雨潇指着红豆粥说道。   “好,为夫帮你盛碗热的。”卫良瑃拿碗重新盛。   “相公,我口渴了。”慕雨潇又说道。   “好,为夫帮你到茶水。”卫良瑃要去书桌前拿茶壶。   “干什么去?!我说的是喝豆浆。”   卫良瑃一声怨气也不敢出,唯唯诺诺的听娘子的吩咐,做好一切,谁让孕妇为大呢?   “相公,是不是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才对我这么好?”慕雨潇故意的说道,如果卫良瑃说是,那慕雨潇就要吃醋了,和自己的宝宝吃醋,如果说不是,那就......   “当然不是,为夫对娘子一直都好。”卫良瑃回答出自认为十全十美的答案。   “意思就是说,你对我们的孩子根本就不在乎,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慕雨潇眯眯眼,继续问道。   卫良瑃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娘啊,老天爷!是不是每位孕妇知道自己怀孕都是这样?!   “都爱,都爱!这一辈子,我都爱不够你们!”卫良瑃舀一勺红豆粥在嘴边小心的吹吹,再喂给慕雨潇。   “这还差不多!”慕雨潇总算满意了卫良瑃的回答。   卫良瑃深吸一口气,终于说的合娘子心意了,但是会不会她怀孕期间都这样啊,太敏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不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也不要太相信和太激动了。   ☆、毁容   “你们干什么?!敢私闯?信不信我报官了?!”   无痕和廖无霜无视玲儿的存在,无痕轻轻一甩手,玲儿便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卫良瑃回来以后,慕老爷派的武士也都撤了。   听到外面的喊叫声,屋内休息看书的慕雨潇白皙的的眉头之间渐渐没有了空隙,放下手中关于养胎的医书,要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玲儿!”慕雨潇出来看到陌生的两个人,又看到玲儿倒在地上,连忙过去扶起玲儿。   两个人看到又出来一个陌生的女子,视线立刻转到了慕雨潇身上,打量着这位举止颇为淡雅从容,面容与身材是世间的翘楚的慕雨潇。   廖无霜眯眯眼,如此美丽的俏佳人,她究竟是谁?而且还在卫良瑃的家里,梳着出嫁妇人的发髻。   慕雨潇看着无痕二人,眸中带点愤怒之意,自认为身家清白,没有得罪过什么大富大贵,有权有势之人,何况二位的衣着装扮,似乎和卫家本就沾不上边。   为什么无缘无故,无凭无据的就伤害玲儿?真是岂有此理!   “天子脚下,王法森严,二位为何出手伤人,难道目无王法了吗?我且不曾与二位相见,敢问来我卫府,寻何人询何事?”慕雨潇愤愤的道,她从来只站在理的这边。   无痕的目光仍旧看向一边,似乎就是目中无人的。   廖无霜上前一步,挺挺胸,虽然输了美貌,但不能输了气场。   “我们来寻良瑃,大姐你是谁?”廖无霜口无遮拦的故意说道,她已猜到,从慕雨潇的口气来看,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不离十,想着想着就气上心头了。   良瑃,叫的好亲热!叫我什么?大姐?!看起来有比你老吗?   “我夫君在外谈生意,可能入夜之前是回不来了,二位名日再来。”慕雨潇毫无要挽留的意思。   夫君?二人听了瞬间就变了脸色,虽说廖无霜也只是想想而已,但在慕雨潇口中亲自说出,内心还是很怅惘的。   无痕似迷烟一般,若有若无,疾步移影,刹那的功夫,就到了慕雨潇的面前。   武功如此高深莫测,慕雨潇有些瞠目结舌,还处于愣然之中,无痕就抵起了慕雨潇的下颚,逼迫相与直视。   玲儿见了以为无痕想要伤害慕雨潇,义愤填膺,想要推开无痕,无痕又是轻轻一甩,玲儿又被推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慕雨潇想要后退,却被无痕死死的按住。   募然之间,慕雨潇感到无痕的神态与卫良瑃有些相似。   “这张脸的确是很精致,是不是?你用美色迷惑了她?嗯?”无痕眸中尽显杀意,眸光凶狠。   无痕看着慕雨潇,慕雨潇的眼睛甚是干净清澈,似一潭清泉,深可见底,越是这样,无痕越是厌恶,当初伊昕冉也是如此的眸子,最后弃自己而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谁?!放开我!”慕雨潇真的生气了,自己和相公是两心相悦,谁也分不开的,凭什么让别人来质疑我们之间的爱情。   “她是良瑃的师父,恒山掌门无痕,我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之一,廖无霜。”廖无霜自豪的说道。   慕雨潇大吃一惊,不同之前的愤火,眼前的这位不是别人,没有她就没有卫良瑃,没想到无痕如此的腹黑,那样的傲娇,一般人可真受不住。   “她才应该是良瑃的妻子,你最好离开良瑃!”   听到这话,慕雨潇泪水模糊了视线,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是无痕骗自己,还是卫良瑃一直都在撒谎?   瞬间的犹豫,慕雨潇决定相信自己的夫君,她是自己的枕边人,生活在一起,没理由不相信的。   无痕想了想,又歪着头斜眼目视慕雨潇,这张脸实在看不下去“你若是没了这张脸,良瑃,还会在乎你吗?自然而然的,不就离开你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慕雨潇慌张了,就算无痕不知道良瑃是她的孩子,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母的吗?她就不顾良瑃的感受,一心想要陷害自己?   “毁了你的容颜!”无痕说着伸出手掌在空中转动凝聚内力成火,握成拳头,就等着放开,再往慕雨潇脸上一按,慕雨潇便有烧灼般的痛感,面目全非。   “不,不要!”慕雨潇惊恐万状,看出了无痕手中的缘由不停的摇头却没有反抗的能力,俱畏的看着慢慢接近自己的手。   廖无霜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一幕,她知道无痕太过于残忍,但是她决定的事情,何人又能阻止?   无痕的手无情的覆上慕雨潇白皙无瑕疵的面庞,瞬间带来的是‘呲呲呲’的烧灼声响。   “啊!”慕雨潇一声破苍穹的叫声响彻云霄,脸上带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之感。   无痕放开慕雨潇,冷笑一声。慕雨潇疼痛的倒在地上。   卫良瑃此时赶了回来,可是晚了一步,舒儿报信算是及时,可是无痕下手太快了,她怎么忍心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   卫良瑃腾空飞过来,抱起慕雨潇靠在自己的怀里,不知道哪一刻之间,卫良瑃已泪流满面。   廖无霜本看到卫良瑃回来,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可是她走向的是慕雨潇,瞬间拉下脸来。   娘,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无痕!   “潇儿,别怕,有夫君在。”卫良瑃撕下衣服的一角,给慕雨潇遮住面部。   “相公!好痛!”慕雨潇哭着说道。   “良瑃!她已毁容,你还这么在意她,干什么?!”无痕阴狠的说道。   “我没有你这个师父,你们都走。”卫良瑃冷不伶仃的丢下这么一句,横抱起慕雨潇朝屋内走去。   “相公,我脸,疼!”慕雨潇紧紧的环住卫良瑃的胳膊,很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卫良瑃,你为了这个丑女人,连师父都不认了!”廖无霜气急败坏,抽出剑来在空中挥舞一剑,剑光直向远处的一颗较为粗壮的树,瞬间折断。   现在慕雨潇变丑了,廖无霜自认为她哪里都比不上自己了。   卫良瑃把房门关上,找出慕雨潇的医箱,好在慕雨潇心细,每个药瓶都贴上了名称,找出烧伤药很容易。   此时的慕雨潇已经晕了过去,还好腹中的孩儿没事,不然对慕雨潇来说是巨大的痛苦。   小心翼翼的给慕雨潇上好了药,一滴泪不由得落在了她的伤口上,又苦又涩,慕雨潇蹙眉,很痛!   卫良瑃伏下身,闭着眼,亲一口慕雨潇的额头,有她独特的茉莉花香,很好闻,忍不住再深吸一口。   久久不放。。。   “良、瑃。”涂药之后,慕雨潇不痛了,醒了过来,发现卫良瑃的薄唇一直紧挨着自己的头,很甜蜜。   “潇儿,你醒了。”卫良瑃欣喜,温柔的看着慕雨潇。   “你不要看我!”我现在很丑!慕雨潇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面部。   卫良瑃勾勾唇,挪开慕雨潇的手。   “我喜欢的,是汝心,善良纯洁,即使,你的面容不再恢复,我也愿和你一起,永永远远。”   “可我现在,还是很……”丑!   不等说完,卫良瑃已经堵上慕雨潇的唇,用眼神告诉她,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我也不让你离开我,只要你心不变,我心依旧。   慕雨潇抱起卫良瑃的头,摇摇头。   “现在不是时候。玲儿,她也在外!”慕雨潇突然想到。   她们会不会对玲儿不利?   “你在这,我出去看看。”   卫良瑃知道慕雨潇的着急,站起身,慕雨潇跟着也要起身,卫良瑃搭住慕雨潇的双肩,让她躺下。   “还得让我操心吗?我一人就可。”卫良瑃笑道,有点邪魅。   不知道什么时候,慕雨潇反而让卫良瑃操心了,以前,都是卫良瑃让自己不能省心,真是感叹命运。   出去一看,的确是自己疏忽了,玲儿被带走了,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此刻,舒儿才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满头的大汗,看到卫良瑃就是瞬间看到了希望。   “快!老、老爷!那个、……”舒儿跑的太累了,说不出话来。   卫良瑃赶紧到来一杯水,舒儿囫囵喝下终于有了力气。   “玲儿被带走了,不远,城外东处一间破庙,我回来正巧看见,跟了过去,又赶紧跑回来了。”舒儿抚着胸口,让气息尽量顺畅,刚才的感觉简直是要断气了。   卫良瑃背着慕雨潇,负手想道,无痕武功如此上乘,要说没注意到舒儿是说不过去的,她八成是猜到舒儿的身份,故意让舒儿瞧见,回来报信。   突兀的,卫良瑃望着天,如果娘你没有离世,是否,看到了无痕的所作所为,还会爱着她?我觉得,爹才是最适合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不会毁容的啦!亲们请放心啦!   ☆、留下   要在无痕的手中去救玲儿,以卫良瑃对无痕的了解,并非如此的轻易,得带上武器才行。   卫良瑃回房拿剑,这时候慕雨潇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边,担心玲儿,还有什么心情躺的下去。   舒儿看到慕雨潇的脸,愣是惊愕了一下,那人下手太狠毒了,想着就不禁捏紧了拳头。   好在慕雨潇的医术并不是来打酱油混口饭吃的,原来的容貌想要恢复,是很容易的。   看到卫良瑃又回,慕雨潇不想也就明白了,无痕的性子狠戾,指不定会对玲儿做出什么事来,越发的担心了。   “舒儿,照顾好她。”卫良瑃看了慕雨潇一眼,随即说道。   慕雨潇知道依着卫良瑃的性子,如今又发生了这种事,她是绝对肯定不会和无痕相认的。   “你去哪?我也去!”慕雨潇眸中尽是坚定,拉着卫良瑃的手。   “你去作甚?你不会武功,何况你有了孩子,相信她不会把我怎样,反而我怕她会再次伤害你。”卫良瑃一手放在慕雨潇的肩膀上,让慕雨潇不用为自己焦心。   兀的,有那么一丝的念头在慕雨潇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腹中的孩子,才让自己不能陪在相公的身边,觉得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担心你和玲儿。你和她相认了好不好?我们阖家欢乐,那样子多好。”慕雨潇环住卫良瑃的腰,她真的很害怕,无痕不会手下留情,相公不是她的对手。   要我认她,是不可能的,没有十足的把握给我娘幸福,还害得我娘生不如死。   “娘子,这一生,我只有一个爹,我娘负了他,但我只认他。至于无痕,我只当她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不会让你担心,玲儿我一定会带回来。   真的,卫良瑃太倔强,要想说服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娘子,好好呆在家里。”卫良瑃说道。   慕雨潇只是水眸一直望着卫良瑃,一言不发,她真的很想很想和卫良瑃一起,这会不会又是长久的离别?   独自一人,卫良瑃赶往城外,此时天已开始转黑,风也渐渐转凉,鸟儿扑腾着健翅归巢。日落而息,路上多是劳作忙碌了一天,赶在归途的夫妇。   卫良瑃所过之处,因为出众的容貌,无不有人驻足观看,可只是一会儿,就被卫良瑃傲人具有杀伤力的眼眸给吓到了,又纷纷撇回头去。   这座庙,地处偏僻,门前满是落叶,石阶上青苔遍布,到处都有蜘蛛丝缠绕在上,很久很旧很破了,是有多久没人来打扫。   卫良瑃只是刚到门口,廖无霜就出来了,看到卫良瑃,廖无霜咧嘴而笑,拉住她的手臂。   “良瑃,我知道你会来!我们一起走!师父在里面等你!”   “我只是来寻人的。”卫良瑃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却像把把钢刀直刺廖无霜心窝。   卫良瑃一眼都没有看廖无霜,径直走进庙中。   玲儿被绑在了柱子上,手脚都被禁锢住,不得动弹。   看到卫良瑃,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眼神中带有祈求,泪光闪闪,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被人点了哑穴。   无痕一直是背对着负手而立,缓缓转过身来,眸子落在卫良瑃身上,那寒冰的眸子让人胆颤,卫良瑃却不怕。   两对寒眸相对着,同是冰冷,内意截然不同。   “我要带她走。”卫良瑃看着玲儿说道。   “为什么要离开?”   无痕闪电般的速度到卫良瑃身前,眼底露出一抹凶险。   “我要把我的记忆找回。不告而别,并非本意。”卫良瑃淡淡的说道,心里却承认这事的确有自己不对的地方,但是现在也道歉了。   “找回记忆?我给你抹去的记忆,有那么容易找的回?”无痕很有趣味的看着卫良瑃,对她的感觉从来都只是玩味。   听到这话,卫良瑃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早就猜到了一二,自己的记忆不可能就没根没据的没有了。   卫良瑃只是走近玲儿,想要给她松绑,而无痕早已敢先一步挡在玲儿面前。   “今日我说的话,你了考虑好了?娶霜儿,回恒山,下一任掌门,我传给你。”无痕说过的话本不会多说一遍,在卫良瑃面前,她却破了例。   “无霜我只当姐姐,掌门之位我不稀罕,何况,你我不再是师徒。”   “哼!天大的笑话,我没赶你出师门,何来不是师徒之说?”   “那要怎样?我们才能没有关系?不再纠缠?”   卫良瑃真想,永远和无痕断了关系,两人各走各的独木桥。   “想要讲条件?除非打赢我,否则无话可讲。”   “师父,你明知良瑃不是你的对手,你不会打伤她吧?”廖无霜担心的问道。   虽然晓得卫良瑃根本不爱自己,以前卫良瑃在身边,她只求每天都能见她,卫良瑃走了一段时间,她才发现生活中已经离不开她了。   她要为自己努力一把,以后方不后悔,何况那个女人容颜已毁。   “接受。”只要有条件可讲,都要试一试,正好也看看自己和无痕有多大的差距。   “你傻吗?作死啊!”无痕的水平廖无霜再熟悉不过,卫良瑃现下是在找死。   卫良瑃抽出宝剑,而无痕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就如此希望与我断绝关系?你武功为我所教,你的套路我了如指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无痕心里竟然有点小失望,她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下卫良瑃,亲自授艺,而卫良瑃缺一心想要离开,恒山有什么不好?   卫良瑃心里想到道,只因你是无痕,不为他想。   无痕没有武器,卫良瑃也放下手中的剑,这才公平。   卫良瑃凌空一跃,挥舞着拳头向无痕而去,无痕冷哼一声,打出一道内力,卫良瑃唰一下向后飞去,直直的摔在柱子上,头被狠狠地撞击,呕出一口鲜血,面容许是因为疼痛而狰狞。   廖无霜赶紧扶起卫良瑃,面露担忧之色。   “无论如何,我都要带玲儿回去。”卫良瑃嘴角一点鲜红,口气仍是坚决。   *************   卫府中,慕雨潇坐在院里一直等待着卫良瑃。   ‘吱~’大门被打开了,慕雨潇立刻起身,一定是相公带着玲儿回来了。   这时候,廖无霜扶着卫良瑃,看得出来,卫良瑃面色惨白,受了重伤。无痕一手紧固着玲儿,玲儿依旧不能说话。   慕雨潇一见卫良瑃,准备上前扶住,却被廖无霜推开,慕雨潇心里难受的紧。   “放开我。”卫良瑃对廖无霜淡然的说道。   她很不情愿,可还是放开了,其实也只是刚才为了气慕雨潇,才扶了卫良瑃一会儿,一路上她都不让自己扶。   卫良瑃瞪一眼慕雨潇,似乎有些生气,慕雨潇却不知道为什么。   廖无霜见两人的表情,明显是有些不和,暗自高兴。   “舒儿,去给她们准备客房。”卫良瑃说完,使出全身的气力,一踉一跄的向房间走去。   慕雨潇只能赶紧跟上。   *************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慕雨潇伸手就要摸脉。   “我是你的谁?”卫良瑃问的的确是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问这个?”慕雨潇说道。   “你、咳咳咳,咳咳……”   “让我看看吧。”   “我们是彼此的,廖无霜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你现在是怎么了,怎么有人抢你的夫君,你却无动于衷,任由别人推开你?”卫良瑃一口气说完,换来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慕雨潇委屈的流泪,一言不发,拉过卫良瑃的手,给她把脉。   卫良瑃头部一处伤,身上一些擦伤,较重的是内伤,最严重的是心伤。   慕雨潇拿出一粒药丸,和一包冰糖。   “服下,你会好受点。我知道,你的记忆找回来了,也知道,你的心伤很重,你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慕雨潇说完,轻轻的闭上眼睛,两颗泪珠,滚滚而下。   无痕的到来,她不知道,这份爱究竟会不会长久。   卫良瑃吃下药,很苦,但是她没有和着冰糖,因为这点苦,她能忍得住。   看着戴着面纱闭着眼睛的慕雨潇,泪水已经打湿了面纱,和皮肤紧贴着,其实,她的内心是崩溃的,突然冒出无痕和廖无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雨潇很怕,卫良瑃会娶廖无霜,因为有无痕,我们谁都拿她没办法的。   卫良瑃轻轻的揭下慕雨潇的面纱,慕雨潇睁开大而亮的水眸,视线落在一起。   “以后,不管是何人,你都不能允许她们靠近我,否则我会认为你不在乎我,我会生气的。”卫良瑃又看着慕雨潇受伤的面容,爱怜疼惜的说道“我说过,你的样子我不在乎,只要你还是你,在我面前不必要它。”   卫良瑃的话就是治愈心结的最好解药,慕雨潇觉得很甜,甜到了心坎,一切烦恼的事都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面壁三日,反思吾过。   ☆、明了   夜晚,下起了小雨,凉风扑朔朔的,客房的门没有关紧,风袭过来,房门一张一合,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让人听了有些寒颤。   房中,一丝烛光摇曳,暗淡得很,照不亮整间房,只能微亮出一角。   从剑上折射出的光忽隐忽现,少女眼中尽是犀利。   天刚翻起鱼肚白,太阳刚起地平线,东际天空的一抹红霞与人的胸襟一般高。   卫良瑃准备好了马车,准备送慕雨潇回娘家,她在这有些不安全。   慕雨潇脸上的伤好的已经差不多了,又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廖无霜看到也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慕雨潇气愤的撇嘴咬唇,因为今天与常日不同,是卫良瑃的生辰,她怎么能放卫良瑃一个人在家呢?   即使卫良瑃再软磨硬泡,慕雨潇都百毒不侵,倔脾气说上来就上来,瞪着杏眼一声不吭。   卫良瑃只好坐在慕雨潇身边,倒着茶水喝茶。似有似无的偷瞄一眼慕雨潇,看看她的反应。   “你真不回去?”   慕雨潇仍旧无动于衷。   哼哼,还敢不理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卫良瑃眼中闪过一抹凶险,直接拉过慕雨潇,一亲芳泽。   “唔唔唔……不、不要脸!”慕雨潇尖叫道。   无可奈何,卫良瑃将慕雨潇的声音全然吞入口中。   因为顾忌到自己怀着身孕,推开了卫良瑃,而卫良瑃一点防备都没有,‘砰’直接随着凳子一起倒地。   卫良瑃坐在地上,有些生气了,皱着眉头,随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我哪得罪你了?你敢谋杀亲夫,你孩子的爹?”   “你还知道我怀着你的孩子呢。”慕雨潇听言不禁唏嘘的说着。   卫良瑃不听慕雨潇的话,直接抱起慕雨潇朝门外走去。   “干什么?!”   “回娘家。她们不可能赖在这一辈子,到时候我去接你。”   “你敢!今天是你的生辰,我要和你在一起!”慕雨潇捶卫良瑃的肩,眸子无辜的模样对卫良瑃说道。   “嗯?不听话信不信我要你?”卫良瑃厚着脸皮在慕雨潇耳边轻声说道。   慕雨潇顿时羞赧不已,反正自己又不是没长脚不可以自己回来。   “相公,放开我,有人来了!”   慕雨潇看见远处的无痕和廖无霜正朝自己走来,虽然羞煞人,但也是一个好时机。   卫良瑃冷了眸子,但依旧不放下慕雨潇,若是早这样做,说不定她已经离开了。   “你们去哪?!”廖无霜走过来问道。   远远的就看见卫良瑃抱着慕雨潇,早就恨死慕雨潇了,本以为慕雨潇此生都只会用丑面见人,没想到她医术如此高明,毁了的容貌还可恢复原样。   无痕面无表情,内心确是潮涌,刚才慕雨潇说的大声,今天是卫良瑃的生辰,字字都听的清楚。   “尚书府你惹得起吗?我娘子是尚书的掌上明珠,我们的婚姻也是当今圣上御赐,你不可能分开我们。”   卫良瑃终于放下慕雨潇,但也是单手紧紧的把她搂在身边。   “如果皇上知道你是女子身份,欺君之罪,你两家担当得起?”无痕冷言冷语道。   这句话无非就是利剑,把卫良瑃和慕雨潇都伤了。   “无痕师父,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你难道连强扭的瓜不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慕雨潇义正言辞的说道。   “世上哪有什么真情?你们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一切都是假的。缘总会有尽的那一天,何况你们本就是违背了天理。”   以前,她不信命,如今,看透了许许多多,她也信命了,世上没有真情,只有交易。   “那我娘呢?你别告诉我,你和我娘,也是逢场作戏。”卫良瑃听了无痕的话,怒火中烧,拳头渐渐收紧,衣服遮住的,是手臂上的青筋爆出。   不知不觉之中,卫良瑃更用力的抱住慕雨潇了,此刻的慕雨潇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手覆上卫良瑃的手,卫良瑃才松了挽住慕雨潇腰间的手。   娘对无痕用情如此至深,为生下自己丢了性命,难道换来的就是逢场作戏四个字吗?   “是她先负我的,你说是谁不在乎这段感情?”   面似冰刀,让人不敢直视。廖无霜站在一边,插不上话,也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无痕似乎想到了什么,抓住卫良瑃的领子。   “你何时得知,谁告诉你的?说!还有谁会知道?”   之前在恒山,从未听过卫良瑃说过她知道此事,务必是最近才得以知晓,可是又是谁告诉的,她一定要知道。   “我为什么会告诉你?!当初的你太懦弱,凭什么给我娘幸福,凭什么要了她?!啊?”   如果没有她,说不定娘和爹会幸福的生活下去,即使没有自己。   无痕没有对卫良瑃做什么,她的一字一句,都打到自己的痛处,她说的,是没有错的,当时是自己太年轻气盛了。   可是,最后她还不是嫁给了别人。   而慕雨潇不是这么想,如果两个人的心结都解开了,生活是不是另一种模式呢?   无痕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向大门口,算了,计较一切又有什么用?如果昕冉跟了自己,还不是会吃苦。   廖无霜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心里对慕雨潇的厌恶之感瞬间攀升。   “等等。”慕雨潇开口说话了,是时候一定要说明白。   “娘子,干什么?”卫良瑃似乎猜到了慕雨潇的意思。   “求求你,如果这次听我的,以后我都听你的。”慕雨潇恳求的目光望向卫良瑃。   “不要让我反悔。”卫良瑃太爱慕雨潇,同样太恨无痕了。   娘子,为什么要说求我?   若不是说求,卫良瑃才不会答应。   慕雨潇露出一个微笑,更像是渡难花,开出绝世的花蕊,没有人不为之一震。   走到无痕跟前,刚要开口,就被卫良瑃拉了回来。   “娘子,我反悔了。”   “相公,我相信,婆婆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你们团聚,不然为何要给她留下血脉,她爱她,也爱你。”   无痕算是明白了,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她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望着卫良瑃。   卫良瑃摇摇头,她还是听见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娘子,这一生,我就拿你没办法。给她看吧,最起码让她知道,我娘才不是无情之人。”   大白天的,却比无风的深夜更加寂静,慕雨潇紧握着卫良瑃的双手,比卫良瑃还要紧张。   无痕看的出来,这是伊昕冉的字迹,泛黄的纸页不可作假。   “我出去。”   卫良瑃不想和无痕待在一起了。   “看完了,良瑃,我的确……”无痕复杂的眼神看着卫良瑃,这个是自己的孩子,不久前还伤害了她。   “打住,放一百个心,我不会认你,只是让你清楚。不要再恨我娘了。我娘只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我爹亦是如此。”卫良瑃眼中深幽,不可见底。说完带着慕雨潇就离去了。   廖无霜气的都要跺脚了,唯一向着自己的师父,可能不会帮自己了,一定是向着那个贱人的。   今天,这本该是慕雨潇给卫良瑃过的第一个生辰,半天就没有了,不过让无痕释怀了内心,自是再好不过的。   卫良瑃以练剑来分散心中的悲痛。   “相公,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慕雨潇在廊上喊道。   卫良瑃收回手中的剑,疾步走来。   “不会。”卫良瑃纤长的手仔细的拨开慕雨潇鬓前微乱的发丝。“娘子,我想听岳父的,去、去前线。”去报仇,犹记父亲的话。   爹临死前,说出‘报仇’,两字萦绕耳畔,记起往事之后,那天追杀的场面每天都会在脑中盘旋,思考了很久,如今知道无痕不会再来骚扰,才对慕雨潇说出自己的意思。   慕雨潇愣是看着卫良瑃不说话,看了很久,卫良瑃很愧疚,很自责,移开自己的视线不与她对视。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们出去走走?”慕雨潇压抑住内心的失落,掸掸卫良瑃的衣服,帮卫良瑃摆正衣襟,衣正则人正。   大街上,两人十指相扣,像两年前一般逛街,但是人变了,卫良瑃不像以前那般的粘人,在慕雨潇身边左右不放,嚷嚷着买吃食。   而慕雨潇学会尊重夫君,家里人前,都以她为重,卫良瑃学会了独立。   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人也时时刻刻都在变。   “来两串糖葫芦。”慕雨潇笑着。   “好嘞,来,拿好了,两文钱。”卖糖葫芦的笑嘻嘻的递上,没见过如此养眼的夫妻。   慕雨潇接过糖葫芦,给卫良瑃一个,自己一个。   “娘子,我记得你不喜吃甜食。”卫良瑃想起那次,慕雨潇把自己给她的糖葫芦打在了地上。   慕雨潇吃一口含在嘴里,又酸又甜,的确很美味啊,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呢。   “也不是我喜欢吃,是你的孩子喜欢吃。”慕雨潇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都说怀孕之后,不是吃酸就是吃辣,酸儿辣女,可慕雨潇偏爱甜食。   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买了许多的零食点心,都是慕雨潇选的,怀孕之后胃口也大了起来,卫良瑃愿意陪着。   “相公,你看那有算命的。”慕雨潇拉着卫良瑃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_^)   ☆、劫难重重   “算命、测字、看相、排八字……两位是要来算什么呢?”看着卫良瑃和慕雨潇走过来,张半仙说道。   慕雨潇看着眼前五六十岁的张半仙,她哪里懂什么门道。   卫良瑃只是陪慕雨潇玩玩,她根本不信这个。   “未来,我们的未来。”慕雨潇想了想,说道。   “那请出你们的生辰八字。”张半仙将纸笔向慕雨潇面前挪一步。   慕雨潇麻利的把二人的生辰八字都写完了。   张半仙捋捋胡须,拿着她们的生辰八字有模有样的掐指算到,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   “你们的这段姻缘,本是9没有好结果的,庆幸的是有金龙护体,但之后的路,众多坎坷,劫难重重,并不好走,但只要夫妻同心,必能其利断金,随着心走。”张半仙一本正经的说道,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随着心走,实实在在的,二人都只把这四个字听进去了。虽然卫良瑃不信什么算命卜卦,但是张半仙前面说的也分毫不差。   卫良瑃放下银两,带着慕雨潇离开回家。   多困难都要走过去。   刚进卫府,一阵扑鼻的香气传来,卫良瑃摸摸肚子,已是饥肠辘辘了。   虽说慕雨潇吃了很多,但是胃似乎无限大,此时已被消化的一干二净。   “色香味俱全,舒儿你的手艺大有提高!”慕雨潇吃着碗里的,夹着盘里的。   “那个,夫人。”舒儿谨慎地看看卫良瑃,又走近在慕雨潇身边耳语了一会儿。   慕雨潇看着这些珍肴,表情有些惊讶,可这也是符合常理。   卫良瑃眉头轻蹙,有什么事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的。   “相公也多吃一点,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慕雨潇给卫良瑃夹菜。   “舒儿,把这个、这个和这个都端走。”不是知道夫人不吃油腻的吗?卫良瑃指着菜说道。   慕雨潇看着就要端走了,连忙喊停下,自己不吃相公可以吃的嘛。   “相公,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这不可能是舒儿的手艺。   就在不远处,无痕和廖无霜站在柱子后面,看着这一切,对于卫良瑃,她的确是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怀着太多的愧疚。   慕雨潇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朝着无痕和廖无霜笑颜如花,完全不知道身边正有个人用余光注视着自己。   无痕也露出一个微笑,这算是对她的回应。   “师父,你现在是站到慕雨潇一边了吗?果然还是偏向亲生的。”廖无霜根本不理慕雨潇的微笑,不满的说道。   “不是偏心,是看开了。日后若是看上了谁,并是相爱的,为师一定成全你们。”   无痕不是偏心,而是她知道,人间是有真爱的,而且卫良瑃和慕雨潇是经得起考验的。   两人吃饱饭洗完澡后回到房中。   卫良瑃带着笑意渐渐靠近慕雨潇。   “怎么了?”慕雨潇的头微微后仰说道。   慕雨潇双手直直的按在卫良瑃肩上,尽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怕她会有什么举动。   “那菜是无痕做的对不对?”卫良瑃拿开慕雨潇的手,毫不费力。   “真的,她很在乎你。”慕雨潇睁着大大的水眸说道。   “我爹只有一个。”卫良瑃贴着慕雨潇的耳边轻吐芬兰,字字都不可被人质疑,清热的气息弄得慕雨潇有些难受。   慕雨潇二话不说推起卫良瑃。   卫良瑃勾唇,一笑而过。脱下外衣准备睡觉,看看慕雨潇还未更衣,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衣带,轻牵起,带点妖孽般的神情直勾勾的把视线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身上。   慕雨潇愣是一怔,这是要干嘛,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危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可是正好这一步带动了卫良瑃手中的衣带,拉开了。   “为夫帮你更衣啊。”卫良瑃眼睛一眯,内心的渴望越来越高,直接脱的慕雨潇只剩下亵衣,搂住慕雨潇。   慕雨潇被整得脸蛋红彤彤的。   “我有孩子。”慕雨潇在卫良瑃的怀中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紧绷,脸一羞说道。   “嗯,我们分房睡吧,我去书房。”卫良瑃说完放开慕雨潇,目光转向别处,不再看慕雨潇。   “我们其实可以……换一换。”慕雨潇简直是厚着脸说出来的。   别,等于我没说吧。说完就后悔了。   现在慕雨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嗯?好好睡吧。”   卫良瑃立刻转身出去了,若再迟一秒,脸上微微泛起的红霞就要被慕雨潇看到了。   这一夜过的都很平静,唯有一人躁动不安。   吃着早餐之时,慕府就有人过来捎信让卫良瑃和慕雨潇回府一趟。   无痕天刚破晓便和廖无霜离开了。   卫良瑃让舒儿玲儿在家里看家,顺便看看账本,这都是慕雨潇两年的时间里忙不过来教她们的。   才到慕府门口,小盼儿就出来迎接了。   让慕雨潇吃醋的是,盼儿跑过来要让卫良瑃抱,卫良瑃太开心了。   “娘子,你也给生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呗!”卫良瑃摸摸慕雨潇的小腹,还就不放开了,完全不顾旁边有人,此时都在捂嘴偷笑呢。   “大庭广众的,你丢不丢人啊!”慕雨潇羞的一手拍过去,卫良瑃的手瞬间通红。   慕青云夫妇笑着走过来。   “盼儿,为什么不要姑姑抱?”慕雨潇捏捏盼儿肉嘟嘟的小脸说道。   “娘说,姑姑有了小宝宝,不能给姑姑抱了。姑姑的肚子里真的有个小宝宝吗?她是怎么进去的呢?”盼儿可爱的说道。   这个问题问的,呃,两个人哑口无言。   看到慕青云夫妇走过来,两个人似乎看到了解救的希望,相视而笑。   “大哥大嫂。”卫良瑃慕雨潇异口同声的说道。   慕青云夫妇点点头。   “都进去吧,不要站在外面了,良瑃,爹在大堂等你。”慕青云说道。   盼儿给大嫂去抱了,慕雨潇身为女子,不宜在大堂参与男人之间的讨论,多有不便,于是也跟着大嫂去后堂了。   无疑慕老爷和卫良瑃说的就是上战场的事情。膝下两儿,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地方小小的文官,自己年迈不被选中,现在所有抗敌的希望都放在了卫良瑃身上。   但是慕雨潇怀了身孕,不知道卫良瑃会不会不去战场,对此事又是作何感想,若是她去了,这里还有慕家可以照顾慕雨潇的。   出乎意料的是,卫良瑃答应了。   一天的谈话,让卫良瑃明白了许多战场上刀光剑影,和杀敌的策略,如今的元帅不是别人,正是陈忆然。   给卫良瑃最大的触动和动力去战场的是,慕老爷查出一点线索,当年杀害卫员外的盗伙投靠敌方谋得几员小将。   就凭这一点,卫良瑃不可能不去。   最难以面对的时刻到来了,就是和慕雨潇解释的时刻。   卫良瑃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庆幸的是慕雨潇已经躺下睡了,也对,这么晚了。   急速脱衣钻进被中,没料到慕雨潇突然翻过身来,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卫良瑃。她一直都在等她没有睡觉。   卫良瑃有些吃惊。   “娘子。”   “爹和你说了什么?”慕雨潇心里其实明白,可偏想听从卫良瑃嘴里说出她不去。   “娘子,你愿意再等我吗?”卫良瑃抱紧慕雨潇说道。   慕雨潇从卫良瑃狭小的怀中艰难的转过身背对着卫良瑃,眼神悲怨。   “是又一个两年?是十年,还是一辈子?”慕雨潇的声音明显有些抖瑟。   她知道,望穿秋水的日子真的难盼,何况还不会预知未来险阻,是否会马革裹尸有去无回。   硝烟弥漫,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战场,这死伤之事又有谁能够说得准。   “随着心走,心有所想,必为痴念,若心不定,物是、人非。”卫良瑃一字一顿的说道。   慕雨潇听了此言,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直瞪卫良瑃。   “你说我心不定?”   “我相信你,普天之下,我最相信的,莫过于你。”卫良瑃看着眼前娇俏的人儿,眸色真诚,一手附在慕雨潇小小的鹅蛋脸上,爱怜的抚摸着,生怕走了之后,再见不易。   这句话胜过最甜蜜的情话,暖进慕雨潇的心坎。   “我亦是如此,既然决定了,我必然支持你,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相公,给她取个名字吧。”慕雨潇忍不住流出眼泪。   “三日之后,拿到皇上的文书便走。我走那日,我们谁都不准哭。”卫良瑃拭着慕雨潇眼角的泪珠,又道“大名卫念,小名念儿。”   我们彼此相思,思念之情寄予孩子身上。   “好,念儿,咱们到时候一起等爹爹回来。”慕雨潇拉着卫良瑃的手放上自己的小腹,这才是一家三口的感觉。      ☆、勿忘初心   青烟充斥了整个房间,余的,从门缝,窗缝中调皮的钻窜出来,在院中弥漫,像清晨的白雾,一片朦胧之景。   房中传来的是一阵阵的呛鼻清咳之声,卫良瑃连忙打开厨房的门冲出来,本是白皙的清秀面容,俨然成了一个小花猫,如今板着一张苦瓜脸。   接下来的是玲儿一阵如洪钟般的大笑之声。   卫良瑃冷眸直视玲儿,警示之意,这还不把潇儿惊了过来看到了怎么是好?   玲儿立刻撇着嘴停住笑声。   本来卫良瑃是想在出发之前给慕雨潇做一顿饭,又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没有相告。关上厨房门自己和玲儿在里面捣弄,也不让玲儿帮忙,只是在一旁指点着,奈何没有生过火,如今成了这个模样。   玲儿也说过厨房门不能关上,可卫良瑃就是不听呢。   “咳咳咳……”怎么如此呛鼻?对孩子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舒儿,你赶紧去看看外面,是不是着火了?”   “是。”舒儿可能知道了其中的缘由,暗自笑话。   待到厨房的烟味淡了许多,卫良瑃又进了去,这回可要好好的虚心受教了。   舒儿来生火,玲儿在一旁指点着。   第一道菜,桂花鱼。   要不是舒儿阻止,卫良瑃就要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直接下锅了,这没吃过猪肉那也该见过猪跑吧。   天啦噜,一壶油都倒在锅里了呀!   好不容易克服了前面的艰难险阻。   “放三勺砂糖。”玲儿说道。   卫良瑃听言,压根没看勺子,直接拿起装‘砂糖’的陶罐,就往里倒,多少都是凭直觉。   “等等,老爷,你放多了!”玲儿在一旁大呼,近一看,不对啊。   玲儿睁大眼睛,手指着所谓的糖望着卫良瑃。   “这是盐。”玲儿纠正道。   卫良瑃也崩溃了。   心细的舒儿早就想到可能会如此,在角落里端出一个大盆,里面全都是鱼,都等着‘受灾受难’,听候发落呢。   玲儿由衷的对着舒儿竖起大拇指。   一天就被卫良瑃这么整厨房整过去了,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功告成。   一盘盘色泽香润的菜肴端上桌。   糖醋鱼,桂花糕,葱拌豆腐、香菇炒小白菜、西红柿炒蛋等等十道菜。   慕雨潇早就要垂涎欲滴了,没想到啊,中午只有一碗面,晚上确是如此丰盛。   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卫良瑃和慕雨潇紧坐在一块,玲儿舒儿相视一笑,识相的退出去了。   “娘子,你尝尝,是人间美味呢,还是人间没有味,亦或是根本咽不下口。”卫良瑃夹一块糖醋鱼,给慕雨潇剔好鱼刺才满意的放入她的碗中。   这可是做的时间最长的一道菜。   慕雨潇就幸福的享受卫良瑃对她做的一切。   “把我们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娘子,试试为夫的手艺如何?”   慕雨潇惊讶不已,真的假的?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要吃了吧。”慕雨潇笑着调侃道,夫君能为妻子做饭,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啊,张嘴,你不吃,我喂你吃。”卫良瑃故作生气的模样,眼眸深沉,鱼肉已经到慕雨潇嘴边了。   “相公做的,即使再难吃,我也会咽下去的。”慕雨潇说完,鱼肉已经塞到嘴里了。   之后,卫良瑃自然是满脸期待,满眼放光的直盯着慕雨潇了,在用眼神说话,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如何?   “不错啊!色香味俱全,第一次能有这样的水平,你应该很欣慰才是!”慕雨潇又夹了其他的菜,都是美味可口的。   看来有遗传到无痕有一手好厨艺。   “真的?”卫良瑃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可是第一次尝试,自己也迫不及待的品尝起来。“嗯,虽比不上饕餮之餐,但足以让人食欲大开!”   这一餐,两人吃的开心。   夕阳落下西山,慕雨潇沐浴,洗尽一天的疲劳,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突然,‘吱~’门被打开了。   “是谁?!玲儿舒儿,是你们吗?”慕雨潇有点心惊胆颤。   “娘子,是我。”卫良瑃走到慕雨潇面前,慕雨潇体如璧玉,卫良瑃把她看的一清二楚,吞吞口水,视线良久都不曾移开。   “流氓!看什么?!”慕雨潇连忙用浴巾挡住自己,羞意浓浓,脸色绯红的怒视卫良瑃。   “娘子。”卫良瑃柔声细语的唤道,足以柔碎佳人的芳心。“你的身子为夫又不是没看过。今晚,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   慕雨潇不自觉的抓紧了手中的浴巾“不要。”   二话不说了,卫良瑃哪里是在听取慕雨潇的意见,直接脱了衣服就坐进了浴桶之中。   浴桶够大,却也刚好只容得下两人,肌肤紧紧相贴,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紧促起来。   “潇儿,我想你了。”卫良瑃似有似无的在慕雨潇唇瓣上轻轻划过,惹得一阵电流从慕雨潇脊骨通往全身。   “你关心我吗?”慕雨潇也想卫良瑃了,可是不可以。   “嗯。”   “为了我们的孩子,我的安危,你出去吧。”   无疑给卫良瑃泼了一桶冷水。   “今日我亲手给你做了一顿饭,难道就没有报答?”何况我明日便启程了。卫良瑃眯了眯眼,不可能就无功而返的。   “那你……唔唔唔!”慕雨潇话还未绝,卫良瑃就拉开盖在慕雨潇身上的浴巾,堵了上来,两人的身子赤顿裸的贴在一起。   缠绵的吻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这一次,卫良瑃知道节制了。   满意的放开慕雨潇之后,才穿衣起身,慕雨潇只能瘫软的坐在那,眼神幽怨的,微肿的小嘴撇的老远的,却又无力再骂人了。   “娘子吃的还不够多,才一会儿,就累成这般模样了,大不如从前了,日后勤加锻炼才是。”   “你嫌我了?”慕雨潇听言委屈得很,眼泪就扑簌簌的下落。   卫良瑃也着急了“为夫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你?可以起来了,水快凉了。”   慕雨潇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示意卫良瑃出去,卫良瑃哀叹一声,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第二天是眨眼之间的事,可是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着,辗转反侧,寤寐难眠,最后相对到一起,也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彼此,一言不发。   直到快到晨曦,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二人才斗不过睡意绵绵,睡了一会儿。   第一次上朝见皇,文书批下,卫良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将军,要带着十万兵力赶往战场。   路过府上,自然是下马告别的。   慕雨潇背坐房门门口,门没有关,卫良瑃走进来看着慕雨潇。   慕雨潇却早已眼泪迷离了。   “娘子,说好的不哭的呢。”卫良瑃温柔的吻干慕雨潇的泪水。   “应诺,勿忘初心。给我一个守候的期限好不好?不要再让我漫无目的的一直等待下去,不知多久。期限若到,你没回来,我,去找你。”慕雨潇在卫良瑃的怀里哭泣着,颤抖着说道。   “应诺,永远勿忘初心。初心为你,活下为你,我生唯你。在家等我回来就好。”卫良瑃紧搂着慕雨潇回应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诺,初心为文,坚持为文,我心唯文。   ☆、影   大军跋山涉水,卫良瑃虽然表面上是淡漠无情,刚开始接触之时,士兵见了她都有些寒颤,但卫良瑃途中对士兵也是宽严适中,从未招得怨声载气。   卫良瑃也是边行军边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补上各种兵书。   行军两月有余才到达战火前线,到了这,卫良瑃才知道,战争是多么的残酷,妻离子散,死伤惨重,平日里忍饥挨饿,饥不择食,如何才能一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卫良瑃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赠与灾民。   陈忆然亲自迎接。   卫良瑃见到经久未见的兄弟,也只是微微露出笑容。   陈忆然身边的将军卫良瑃认识,正是冯逸轩,见到她反而比见到陈忆然更有亲和力。   而冯逸轩正在惊讶的看着自己。   陈忆然自然是兴高采烈,日后又有人与自己共同进退了,给卫良瑃接风洗尘,有酒肉款待。   还未开席,卫良瑃看到满桌的酒肉,皱皱眉头。   “良瑃,你不满意这些?也对,堂堂京城第一富,这些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陈忆然笑道,卫良瑃当做是玩笑话。   如今卫良瑃身为朝中武将,生意之事无法继续,多余的财产已捐给灾民,京城首富之说就无从谈起了。   “元帅带领大家行军打仗,应以君之忧为己之忧,万事民为先,不用为了良瑃而破费许多,大可救济那些灾民。”卫良瑃只是实话实说,没想到陈忆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也罢也罢,来人啊,撤了!”陈忆然喝一声。   言毕就有几位小将进来撤了这些饭菜,随即陈忆然拍拍手,这回看你还招架得住否。   随着陈忆然的拍掌声消失在空中,十五位舞姬依次步履轻盈摆着舞姿进来,翩翩起舞。   “良瑃,以前你花花公子的名号可是传遍了京城,这些特地都是为你所挑,你看如何?”陈忆然指着中间那穿着唯一与其他人不同的女子,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女子带着嫣然的笑意扭着细腰妖娆的走到陈忆然面前,陈忆然挑起女子的下颚,眼中有些宠溺。   卫良瑃咬牙切齿,如此怎配做得三军统帅   “蓝玥,今日陪卫将军喝一杯,把她伺候的尽兴了。”   蓝玥听言看向卫良瑃,她俊美冷酷的面容,反而让蓝玥有些羞涩了。   蓝玥的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最讨陈忆然喜爱,重要的是,她会风情万种。   “卫将军,奴家敬将军一杯酒,将军可赏脸?”蓝玥坐在卫良瑃身边,不时往卫良瑃身上蹭蹭。   “姑娘,请自重。”卫良瑃明摆着生气了,冷眸相看蓝玥,转视陈忆然“元帅,你有妻室在府第,我也有娘子在京城。初来乍到,应多多学习,向军师讨教敌军的动向,告退。”   蓝玥觉得这个人有意思,从来都没有人喊过自己姑娘呢,也没有人见了自己脸不红心不跳。   陈忆然怒发冲冠,此人与自己一言不合,若不是看在自己如今的辉煌都是卫良瑃曾经的施舍换来的,早就该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挥手让那些人退下。   卫良瑃走到帐门口,陈忆然突然叫住。   “良瑃,我们可是好兄弟!”你不站在我这边,你还能站在哪边?   “昔日的兄弟,他敢拼搏,日夜不停坚持练武,为的是凭实力夺取权富,从你做了左相入赘女婿那天,我们的兄弟情义,就已经淡了!”   “你!我们凭实力说话,你得打的赢我!”陈忆然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卫良瑃哪里会招架不住,陈忆然的武功犹如一潭死水,招式从不懂得随机应变,卫良瑃故意让他,使陈忆然一招险胜。   旁边的将士都随声附和的夸赞元帅多厉害。   陈忆然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似乎在向卫良瑃宣告,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卫府。   慕雨潇此时的小腹已微微隆起,将卫良瑃寄来的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无可奈何的是,慕雨潇不能寄信给卫良瑃。   每日闲来只是看书吹箫,还会向玲儿学习女工,尝试着给未出世的宝宝做衣服。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慕雨潇嘴中不停的呢喃,重复着这句,这是卫良瑃的信中内容,包含了无限的长相思之情,慕雨潇亦是如此。   忽然,窗外闪过一抹人影,速度极快,慕雨潇有些惊愕,并没能捕捉到是何许人也。   慕雨潇朝外喊玲儿舒儿。   玲儿舒儿闻声就进来了,询问慕雨潇有何事,慕雨潇问道是否看见有人进来,她们都说没有看见,慕雨潇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   “这里,这里地处山地,易守难攻,可是驻扎了敌军的近一半兵力,我们的营地,也是地处险要,敌军近日屡次偷袭都未能得逞,这一点对方的骑兵主要在这,这儿,□□手。还有……”军师指点着地图上的地势说道。   “卫将军,军师,敌军又夜袭!”一个小兵赶来急慌的说道。   这时候的卫良瑃和冯逸轩还有军师正在讨论战术,听到这个消息,卫良瑃即刻严了神色。   “逸轩,带精兵上前抵抗!步兵随后夹击!快!刻不容缓!”   “是!”冯逸轩赶紧出去。   看着前来报急的士兵也要离开,卫良瑃叫住。   “等等!元帅呢?”卫良瑃冰冷的说道。   卫良瑃虽说在和军师讨论战术和战况,但也是私下想多多进步向军师请教,所以陈忆然不在这里很正常。   “元,元帅……元帅在休息,说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打扰到他。”这个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   卫良瑃不留多余的时间,出了军帐就向陈忆然休息的地方   而去。   敌军没有打进来,所以这里还是安全的,元帅的军帐门口,还站着两个守门的士兵。   卫良瑃怒气冲冲的就要闯进去,却被两个士兵拦阻。   “干什么?!你敢挡道?!”卫良瑃怒斥道。   “卫将军,小的哪里敢,只是……将军,你听听便知。”   卫良瑃眼睫突然抬高,有些疑惑的看着二人,这时,军帐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淫靡之音,一男一女,欢声笑语,正做着苟且之事。   卫良瑃拳头捏紧,真想冲进去给陈忆然一个拳头,但是绝对不可以。   “元帅!敌军夜袭,你不应独善其身,应与大家共同进退!”卫良瑃放大了嗓音朝里面喊道。   “真是扫兴!”陈忆然冷喝一声,又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儿,她此刻更是娇羞,挑挑她的下巴,变为温柔的说道“蓝玥,我出去先教训教训他们。”   “嗯。”蓝玥更是羞嗔一声起身。   陈忆然故意慢慢吞吞的穿好衣衫,等到出来,卫良瑃已是躬身抱拳的模样站了很久,陈忆然眉头一皱。   “怎么了啊?”陈忆然拉长音,不耐烦的说道。   “末将……”   还未等卫良瑃说完,冯逸轩和军师就匆匆而来,冯逸轩脸上还带有杀敌之后留下的血渍。   “元帅,卫将军,敌军人数不多,此次本是偷袭,被我军发现,我军所占上风,俘虏十名胡人。”冯逸轩正色说道。   “卫将军,你们下属就能解决的事情,有必要乱了本帅的休息吗?”陈忆然说到后半句,指着两个守门的士兵喝道,随后就又进了帐中。   “遭殃了,我们俩定活不过明日午时。”其中一个士兵对着另一个士兵说道,两人神色异常惊恐。   看样子,卫良瑃就猜到了几分,陈忆然会杀了他们以杀鸡儆自己这只猴看,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明日,来找我便是,我保你们。”卫良瑃冷冷的丢下一句,两人顿时感到卫良瑃就是自己的保命符,连连感激。   “卫将军,你日后必成大器。”军师赞赏的说道。   得罪了三军统帅,都不知道以后的灾难是否连接不断,能否化险为夷,还说她日后必成大器,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   卫府。   慕雨潇正要更衣就寝,准备吹熄摇曳的蜡烛,烛光突然一闪,模糊不清的人影又从窗外飘过去。   慕雨潇万分惊愕加上极度恐慌。   “到底是谁?还不快出来?!我不信鬼神!只信人定胜天!”慕雨潇鼓足了勇气,但还是会很害怕,说出口。   虽说当初去找了算命的为慕雨潇和卫良瑃算上一卦,但也只是慕雨潇好奇才会让算的。   若是她信鬼神,信命,那她就不会有今天,当初也不会下定决心坚持不懈的去想改变卫良瑃。   说完此言,慕雨潇等到的不是谁在回应,只不过是空气一如既往的流动。   到底还是自己的幻觉么?      ☆、失踪   已是秋日,但阳光还是如此刺眼浓烈,烈日炎炎之下,两个士兵和昨日被擒的俘虏被活绑在木柱之上。   另一边,陈忆然坐在被人撑开举起的油纸伞下,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笃着茶碗,脑海中闪过许多折磨这些人的残酷刑法。   “今天玩玩五马分尸如何?”陈忆然浓眉一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说道。   这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做声,谁都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元帅也会受到这样的酷刑。   “元帅,末将斗胆一问,他们何罪之有?”卫良瑃清冷的眸子瞟一眼即将受刑的两人说道。   陈忆然随着风站起身,带着浅笑有些狐疑的看着她,那笑,在外人看来,就是奸险狡诈之意。   “哦?以卫将军之意,他们两没罪?”他还是觉得卫良瑃如果能和自己在同一阵上是最好不过的,还要再试探她一番。   “没罪。”卫良瑃继续说道。   陈忆然看似很满意的点点头,实则心中怒气横生,只是不露表面,右手舞风而挥,随后便转身离去。   手下的士兵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上去放了两个人。   卫良瑃此举,为自己赢得了很好的名气。   “卫将军,我们为将军所救,愿意生死跟随!”两个被卫良瑃救下的士兵跪下满怀感激的说道。   卫将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好接触,性格也是淡漠,但是本性并不坏,敢和元帅作对也是有胆量,令兄弟两佩服。   “快快请起!我受不起如此大礼。”卫良瑃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跪下来拜过,自是有些吃惊的。   “将军,还未报过我两姓名,我是赵勇,他是我的堂兄弟赵刚,我们在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能耍上两手,可以帮助到将军。”赵勇介绍的说道。   卫良瑃点点头,表示认识了,日后两人便在卫良瑃麾下做事了。   下午,陈忆然行军到下一个城池岭城,敌方叫阵,陈忆然不会派出的第一人选便是卫良瑃,若是卫良瑃打赢了,岂不是势气高涨?对自己不利,于是派出自己的亲信李斌上场。   卫良瑃只能在城墙上观战,两人交战之际,卫良瑃似乎看清了敌方将军的面孔,如此记恨熟悉的面孔,她怎么不会熟悉,心里泛出一股冲动,但还是狠狠的压制住了。   陈忆然和其他人眼看着李斌打不过对方,被刺中一枪,落荒而飞马进入城门来。   卫良瑃有了一丝机会,这时候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元帅,让末将去应战!”卫良瑃主动请示。   陈忆然不屑的看一眼卫良瑃,并不把她放在眼里,看你如此急切的想要应战,就是不让你出战了能耐得我何?   陈忆然视线左转到卫良瑃身边的冯逸轩身上,下颚微微抬起,冯逸轩随即抱拳说是。   这时候下面敌方统帅嘲讽我方没人了,冯逸轩向下大喝一声,有我出战足矣!   卫良瑃有些不镇定了,君子之仇,难道就没机会亲自报了么?   军师发话了,卫良瑃看来如此急躁,出战多会浮躁,对自身不利。   武艺中乘游上的冯逸轩也只不过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敌我两方都换了人,两方交战了一个下午,我军也只占了微弱的优势。却始终没有派卫良瑃出战。   *************   卫府。   灵转的箫声带着些思念之情,一曲落下,慕雨潇多有感触。   “箫声落,灵幽之韵犹存耳,袅袅余音空为谁?十月亦倾心;长相思,恋卷空尘陌上桑,锦绣之情何相忘?思君归何期?”慕雨潇颇为感想地念到。   从最初的乐上知音,再到相识、相知、相爱,一幕幕记得深的,亦或是浅的,甜蜜的,哀恸的,每天都会回想,如今已成追忆。   “念儿,娘想你爹了,现在希望你以后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我们一起等爹回来。”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真奇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她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开始与夫君交心之时,从未想过要给她开枝散叶,也会成为自己一生的遗憾,却没想到上天怜悯,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无论男孩女孩,都不会不喜欢这个孩子。   夜幕降临,慕雨潇正用着晚膳,不知道是怎么了,用餐的时候,她头脑昏昏沉沉竟然有了浓浓的睡意。   用力的甩甩头,看着桌上的饭菜,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甩头似乎没什么大用,此时此刻,为时已晚,趴在桌子上死死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窗外有个人正看着,戴着银色面具,虽看不见面容,但遮住的嘴角高高上扬,如黑色曼陀罗花一般在嘴角蔓延,黑色的披风随风而上,在此夜色之下更显诡异。   三更半夜,月黑风高的密林之中,银面之人眼神中颇有怒意的看着慕雨潇,想要让她醒过来,蹲下身用细嫩的手拍打着她精俏无双的容颜,她感觉脸上一阵生疼,渐渐醒来。   睁开朦胧睡眼,浓而长的羽睫轻轻提起,第一眼就看到带着面具的人向自己放大数倍来,顿时吓得不轻,稍一翻身,尖叫声似流星般划过长空,身子滚滚而落。   从银面人慌乱的眸子中,可以看出银面人似乎也惊吓到了,向不浅的坡下望去,本来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的,没想到自己就下去了,但是银面人似乎没有想要救她的意思,在原地向坡下看了一会儿,转身就飞身走了。   而滚滚下落的慕雨潇,动了胎气,撞在石头上,直接晕了过去。   清晨,超出了慕雨潇起床的时辰,玲儿舒儿难免觉得奇怪,昨日夜里敲门要晚饭后的餐具,愣是在外面站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本以为夫人睡着了,所以没有再打扰。   今晨又是敲门声不断。。。   “玲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太奇怪了!”舒儿面色有些着急的说道。   门锁了,也进不去啊。   玲儿脑瓜子机灵的一转,有了,夫人房间里的窗户昨日不是没锁吗?   开窗一看,她不在里面。   “夫人不见了!里面的东西都好好的,昨日的饭菜都没吃完!”玲儿急慌慌的说道。   “还等什么,去慕府啊!”这时候舒儿虽然也着急,但也要冷静啊。   *************   “砰!”慕青云气的一拍桌子,从上而下无处不透着怒火,谁这么大胆,敢带走自己的小妹,若是让自己知道了,必定会让他碎尸万段。   按照玲儿舒儿的描述可以知道,小妹必定是被会武的人带走的,至于是谁,真不知从何查起了,若是找不到,如何向自己交代,如何向父亲交代,又如何向良瑃交代?   玲儿舒儿缩缩脑袋,大少爷发起火来真的很可怕呀。   慕青云差遣人将京城包括方圆百里都寻个遍。   就这样地毯式的搜寻了三天,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慕家人都着急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  唉,每次都不知道如何开头,苦恼也!我要灵感,上帝啊,给我灵感吧!!!现在好佩服许多作者,一天能更新一万字的,我有时候半个字都想不出来。o(>﹏<)o   ☆、李家庄   迷迷糊糊之中,慕雨潇似乎听到有人在谈话,可是这具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动弹不得,像个躯壳一般。   “小环,她怎么样?”一个妇人,穿着紫色长袖缎丝衣,雍容华贵的装扮,声音柔和亲切。   她名为游玉淑,是富甲一方的李家庄庄主李堃的结发妻子,游玉淑相貌平平,今年已是三十岁整,却没有为李家诞下一儿半女,刚从娘家回来,正张罗着给李堃纳妾,筹备着人选。慕雨潇也是五天前中途发现的,当时慕雨潇自然昏迷,因为在赶路,也顾不得许多,把慕雨潇带了回来。   看着榻上面无血色的美人儿,神态都是如此的动人,她一定是个大家闺秀,可落得如此下场,不由得心生怜悯。   游玉淑不能生育,已是苦恼,慕雨潇是怀上了又流了,这种得而却失更是痛苦。   游玉淑信佛,也经常拜佛。   “夫人,还未醒。奴婢一直伺候着。”小环见夫人到来,向夫人福身做着规矩的礼仪。   李家被游玉淑管理的有模有样,下人们从不敢造次,同样还是很敬重这个夫人。   游玉淑因为一步一步走的优雅,裙摆随着移动的节奏没有多大的起伏,最后缓身坐在榻边的檀木凳子上。   她心细如发般给慕雨潇掖好被褥,眸中笑意匀称,优雅莞尔,长而宽的缎袖不经意间在慕雨潇脸上微微拂动,迷糊的慕雨潇有些不适应,痒痒的,眼睫轻轻颤动,想要睁开眼,奈何眼皮有千斤重。   如此,又过了两个五天,小雨连接着大雨,也连续不断的下了两个五天。   今日,天方放晴。   这五天之中,游玉淑每天早中晚来探望一次,慕雨潇每日也只能靠小环喂点清汤米粥摄取些营养,还要一日三餐的喝药,喝药之时,她是有意识的,因为有一个信念在告诉自己,活下来。   慕雨潇终于感觉身子轻松了许多,眼皮也不再如此厚重,才缓慢的睁开眼睛。沉睡了多日,眼瞳依旧那么明亮,如新生的婴孩的眼睛般黑曜,闪烁着灵光。   偌大的房间,慕雨潇并不熟悉,她处在陌生的环境里。   下意识的,她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平平坦坦,哪里还会有个四五个月大的孩子。下落的那一瞬间,她早就该想到的,但是,她哪敢去想。   “念儿,娘对不起你,相公,潇儿好想你,我们的孩子,孩子……”她的声音如此抖瑟,眼泪几乎是瞬间滑落的,心却比刀绞更痛。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初尝当母亲的喜悦和激动,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有了,慕雨潇抱膝而坐,全然不顾身体如散架一般的疼痛难耐,只埋在膝间,无声的痛哭流涕。   不知过了多久,从上午到了中午吧,小环过来送中饭了,看到慕雨潇醒了,带着纯纯的笑拍拍慕雨潇的背。   慕雨潇抬起头,含着泪的眸子带着打量般的看着小环。   小环十二三岁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清纯懵懂,小环五岁就到了李家,当时就可讨夫人喜欢,此刻的她穿着丫鬟的浅黄绢裙,更觉的很好相处。   小环看着慕雨潇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有些难过,她只知道她是流产了,但是自己年纪小,什么事情都不太懂,不理解慕雨潇的这种感觉,但看她的样子,失去了孩子,很痛苦,很难受吧。   “我叫小环,姐姐你不要伤心,过去的都会过去,你现在一定饿了。”小环安慰的说,还带有两分稚音,慕雨潇听着觉得很舒服,才想起来近日的种种,都是她在照顾自己。   是啊,小环这般年纪的人都懂得这些道理,自己不应该如此萎靡不振下去,但是现在身处异地,以后该怎么办?念儿,娘好无助。   小环没有想到慕雨潇会醒过来,只带了慕雨潇沉睡时候吃的米粥,但是现在她也只能吃这些。   “姐姐,你吃了这些,才会有力气做你想做的事。”小环给慕雨潇舀了一碗粥递到慕雨潇面前。   慕雨潇很感动,但是刚醒过来,又哭了这么久,她现在虚弱到了极点,以至于无法咽下食物。   “小环,我想知道,这是哪?”   慕雨潇虽然对这个小环颇有好感,但此时此刻此地,她还是无法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来。   她没得罪过谁,从小就被教导要与人为善,谁会陷她与如此境地。   慕雨潇虽然虚弱,但还是想起身,扶着床沿,艰难的动作着,小环看出了她的意思,连忙扶着她顺着她的意思走到窗边,还一边告诉她这这日子从救了她到夫人如何的关心她的事情。   不吃东西怎么能好的起来。   “小环。”游玉淑来看慕雨潇,慕雨潇醒了,她自然是高兴的。小环想要行礼,游玉淑又碎步过来开口了。“不必了,扶紧她,别摔着。”   小环点点头。   “李夫人。”慕雨潇想要福身拜谢她,可是自己已经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了。之所以如此肯定她是,是因为这样柔和亲切的声音已经听过了很多次了。   慕雨潇想要快点恢复,她还要找出陷害自己的凶手,害她失去了孩子。   “小环,我要向夫人施礼。”慕雨潇再次虚弱的开口。   慕雨潇的言行举止都让人感到高贵从容。   游玉淑觉得慕雨潇貌美心善,如此完美的女子是世间难得一见的。   “不,你太虚弱,还未得知汝大名。”   “慕雨潇。”   “那今后我便唤你雨潇吧,小环,扶她上床,午饭还是要吃的,要不怎能恢复的快?”   对,饭无论如何还是要吃的。   慕雨潇喝完粥后,的确好受了不少,精神虽没完全恢复,但也有力了许多。询问游玉淑要了纸笔,一写家书告知一切安好,勿挂勿念,却没告知自己现身在何处,因为慕雨潇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二写药方和自己的病对症来开药。   两纸书写完,也用了可慕雨潇一半的气力。   自然,对于慕雨潇的身份和医术,对两个人没有任何的隐瞒,但是她们对慕雨潇的身份没有什么惊讶,都符合她的言行举止,可是万万不会想到她还会医。   “这两件事,还要劳烦李夫人,雨潇信中说明,让家父送些银两差于信使,雨潇对李夫人感恩戴德。”   “你若是想报恩,我不要银两,只希望你赶快好起,便是对我的报答,也希望你不要再李夫人李夫人的唤起,你的年纪定没我大,若是不嫌弃,就喊我玉淑姐姐。”   慕雨潇不必多想就是答应了,这种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啊。   小环有那么丝丝的不高兴吧,认做夫人为姐姐,那就是李家庄的小姐了,那以后还是会有身份上的芥蒂,也不能叫这么漂亮的姑娘为姐姐了。这也怪不得她,谁让从小就被灌输了等级尊卑的思想呢。   游玉淑看慕雨潇很是喜欢小环,就把小环给慕雨潇当做贴身侍婢。   后来的这些日子,慕雨潇在李家庄养伤,虽然好的并不快因为每日都会有伴着梦魇,那便是慕雨潇自己和念儿还有相公的梦,一家三口,多欢乐,梦境的最后,念儿离自己而去,呼天唤地唤不回,只剩下心碎般的感受。   每日醒来,天还未亮,但是她却再也睡不着了,越来越清楚,病情好转之后,她想要做的事。   李家庄虽说李堃为庄主,但是慕雨潇在这多日,都不曾见过李堃,不知道是他不在家还是李家庄太大,不足以可能会有碰见的概率。   小环如今也不像初次唤慕雨潇为姐姐姐姐的了,整天就是小姐,我带你去花园逛逛吧;小姐,吃饭了;小姐今天带你到庄上走走,夫人命令的。   直到一次慕雨潇终于忍不住了。   “打住,小环,以后只准叫我姐姐,开始不是叫得顺口,我也听的舒服。”慕雨潇掐掐小环的脸蛋说道。   “真的?可是就是不对呀,你就应该是小姐。”   “嗯?那你是不是应该听小姐的话?”慕雨潇只好拿出架子。   “嗯。”   “我命令你唤我姐姐。”   “嗯,姐姐。”好像也是,小姐命令的岂有不从的道理,最后还是叫慕雨潇姐姐,小环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开心,她有亲人了。   慕雨潇醒了,游玉淑反而更忙了,有时候几日都不见踪影。   因为慕雨潇当初撞到了头部,所以经常容易忘记一些事情,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会忘记,但又会在不经意间记起。   如今为了好的更快,慕雨潇就适宜的到花园中去走走,晒晒太阳,畅通一下血脉,还有就是和小环在一起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没事之时总会想起未出世的孩子和身在战场的卫良瑃,但是并没什么用处,在小环身边,她会逗自己笑,但是她真的笑不起来。   在这呆的越久,心事越重,晚上常常对着天空发呆,长辈们都说,天上的每一颗星都属于某一个人,天上的哪一颗星是念儿的呢?我们一家三口,会不会在一起?   慕雨潇不记得后面的了,那是:天上的每一颗星都属于某一个人,人诞生了,天会多出一颗耀星来,人死星坠。   即使长辈们所说是真,那也不会有一颗星是属于念儿。   今天,又是个不同的一天,慕雨潇痊愈了,想着如何向游玉淑告别,一如既往的到花园散步,这里的花与往日不同了,多了多种奇异的慕雨潇叫不上名字的花,但尤其熟悉,定又是自己的失忆症惹得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话胜有话。。。~\(≧▽≦)/~   ☆、这里的日子   众多奇花异草之中,有一种尤其吸引眼球,慕雨潇上前仔细观看,此花好像在哪见过,心形红色的花瓣有九片,开着嫣然的红紫色花蕊,鲜艳美丽。   慕雨潇笑容可掬的样子,好奇就想要伸手去摸。   “等等,此花有毒。若不想命丧于此,在下也就不阻拦于姑娘。”   慕雨潇闻言停住了继续向前的玉手。   一个嗓音低沉深厚的男子从花园的侧道走来,慕雨潇看清了他的面孔,五官分明,面如冠玉,身材颀长,穿的是金丝蓝色锦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不超过于三十岁的模样。   看到慕雨潇的容貌男子小惊了一会儿。   “这花名为紫姬,并非这里的品种。”男子继续用着极具魅力的声音说道,那声线完美,应是男子中最好听的嗓音。   “它是西域的名花,成熟之时,花蕊完全浸透成妖艳的大红,花虽美,但花中藏毒,令人惊叹,医者也经常采取这花毒制药,在医中可是珍品。可移到此地种植,怕是活的不长久。”慕雨潇接着男人的话淡淡的说道。   经过男人的这一提醒,慕雨潇终于想起来她在医书上见过,可是最近老忘事,突然就记不起来了。   男人听了慕雨潇的话语,表情有些惊讶,一来她竟然了解这稀有品种,二来明知有毒还伸手去摸。   他带回来的奇花异草,自然是有心一试,相信能把它种好。   这女子有意思。   慕雨潇觉得这男人奇怪,提提小环的衣服,眼神狐疑的看看男子又转向小环,他是谁?   小环看着慕雨潇,她的瞳孔逐渐放大,连连摆头。   连小环都不认识的人,那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在下李璞,桃李的李,璞玉的璞。姑娘你尊姓大名?”李璞看出来慕雨潇有疑问,想了想说道,他的眼睛确是盯着慕雨潇看。   “你我互不相识,也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打扰了。”言辞虽是委婉,但慕雨潇没有再正眼看李璞了,觉得他对自己不怀好意。   拉着小环转身就走了。   李璞看着两人远去,笑意依旧,心想以后有的机会可以和她见面。   *************   李堃在自己的房中的摆物架上小心的放着许多异域的摆件,满眼中透露的都是喜爱,他的心情此刻很愉悦。   “你回来了。”游玉淑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全然挂在脸上。   游玉淑下午下人给她说的,庄主上午就回来了,但是李堃没有来找她,自己也不会感到意外。   “嗯。”李堃转过身,坐在桌子边倒着茶“听说你要为我纳妾?因为我和你说过,你知道我不会和你生孩子。”   “我选好了一人,长相秀丽,可以带来给你看看。”游玉淑听到李堃的话虽然伤心,但还是说下去。   “是住在东苑的那个人吗?”李堃喝着茶说道,自然希望就是她。   “雨潇?你见过她?”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我认为她很好。”   “不是她,她已是为人妻子。”   游玉淑万万没想到李堃会喜欢上慕雨潇,可是他们不可能。   “可是她并没有梳云鬓。”李堃站起身,着眼前他根本就不爱的女人,仍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游玉淑本是李堃的哥哥馈酢醣的未婚妻子,可是馈酢醣在十八岁那年就重病去世,由于李游两家关系好,李堃的父亲就做主把游玉淑续给李堃。   游玉淑比李堃大了整三岁,李堃也从未碰过游玉淑,因为手足之情,对他来说,大哥是对自己最好的亲人,他不能背叛大哥。   因为喜欢旅游和收藏与众不同的东西,父亲死后的这几年来,他四处游历,也是为了避开游玉淑,回来过几次,也不过半天就又走了。   游玉淑没见过李璞,所以谈不上对他有什么感情,她看到李堃之后,就觉得她是值得自己一生托付的人。但是李堃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因为有游家,他不会休了游玉淑,游玉淑觉得,只要他不休了自己就有时间让他爱上自己。   这会让李堃对游玉淑更加愧疚。   今年游玉淑已经三十了,李家的香火还是要继续的,决定给李堃纳妾,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今天上午,李堃在花丛看到了慕雨潇,她美如天仙,眼神纯净,这是李堃去了如此多的地方,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过,但是慕雨潇是唯一一个让他动心的。   “我没撒谎,她是官家的千金,将军的妻子,至于她没梳着云鬓,只不过是小环还不熟悉云鬓的发式罢了。前些日子,我已认她做妹妹。”   “可是她到了李家庄,相公不在身边,说明她根本不爱他。”李堃自我安慰着。   游玉淑只是摇头叹气。   *************   ‘扣扣……’   ‘吱~’   “玉淑姐姐,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慕雨潇握住游玉淑的手开心的说道。   “雨潇,姐姐我最近忙着庄上的事,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了。”游玉淑也握住慕雨潇的手往里屋近说道。   “玉淑姐姐,正好,我也要与你说事,这些日子打扰姐姐多有不是,我、我想离开李家庄。”慕雨潇想着要走,以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玉淑姐姐,有些悲伤。   “离开?雨潇,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我怎么放心的下?”   “玉淑姐姐,你只需给雨潇一套男装就可。姐姐你就答应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姐姐先走了。”   看着游玉淑刚来就又走了出去,慕雨潇很是懊恼,还没跟姐姐说上几句话呢,早知道就不说了,留下一纸书信就离开了便是。   *************   在卫家庄,慕雨潇又观察了几天,寻找适当的时机可以逃出去,还一边找小环去寻几套男装来。   终于,筹划了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慕雨潇换上了男装,写好了书信,最担心的还是小环,她在信中提出,希望小环能做游玉淑的妹妹,这样慕雨潇才能放心。   一切准备妥当,准备翻墙出去。   来到一个墙角,从这翻过去,就能到外界了。   慕雨潇踩着石头墩子,可还是爬不上去啊。   “这离得太远了吧!”   “要不要我帮你挪一个梯子来?”   “再好不过了啊。”慕雨潇高兴的说着,一会儿反应过来吓了一跳,从石头墩上滑下来,差点摔下来,被一个人扶住“啊!你是谁?”   “李璞啊,姑娘你不记得我了?”   “滚开!我不认识你!”   “姑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哦不,慕雨潇。”   李堃整理整理有些杂乱的衣服,如是一往的帅气。   明洌清澈的月光下,慕雨潇男装的装扮不输李堃,更是比李堃俊上十分。   “你与我非亲非故,你管不着我!还有不要叫我姑娘,我已成亲,你可叫我卫夫人,。”   游玉淑说的没错,她真的不是一个人。   “你爱她吗?”   “什么?!”   “装聋作哑吗?我说你夫君。”   “我就是要去找他,你说呢?”   李堃彻底放弃了,对他人有好感的第一人,竟然不是独身,何况她从来都不记得自己。   再看看慕雨潇,眸子中如今只剩下叹息了。而慕雨潇从来都毫不知情眼前的人对自己有意思过。   “你来去自如,定然在李家庄不是什么普通之人,你若是认识李堃的话,代我告诉他,玉淑姐姐是一个好女人,不要常年在外,冷落了我家姐姐,玉淑姐姐为了李家庄,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为的就是等着丈夫回来能够心安,我在这儿待的也有些时日,给我的感觉李堃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难道还不满足于现状,简直就是一个饕餮之徒!”慕雨潇越说越带劲,越说越多了。   “李堃会收到的。”李堃经过慕雨潇的一番教训,片刻之间就深思反省了许多,没想到外人眼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缺少的,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给游玉淑一个机会。   李堃从腰间拿出钱袋,全盘托出放在慕雨潇手中。   “你的话我记住了,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你还有你所想的,牵挂的,以你的聪明才智,相信你自己一个人很容易达到目的。”李堃说的话真的是说道慕雨潇心坎里去了,玉淑姐姐也么就不能这么理解我呢?   慕雨潇很惊讶眼前这个素不相识萍水相逢的谦谦君子会这么信任自己不是坏人,可是他就是比玉淑姐姐想的周到,知道自己能凭一己之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李璞,我记住你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朋友了,下次再来李家庄,便是我还你和姐姐人情之时。”   其实不用梯子,只是慕雨潇搬不起大点的石头叠堆在一起罢了,李堃做这件事反而很容易,慕雨潇于是就轻而易举的翻过去了。   “再见,慕雨潇,你真是一个奇女子!此生能遇见你,真好!”李堃笑着说着,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来了   出了李家庄,第一次孤身一人,有点不习惯,熟悉了目前的地形,算一下大概的路程和日子,到前线应该要一个多月。   慕雨潇用李堃送的银钱买了一医箱,箱中装着该有的银针与一些备用药,以防囊中羞涩,可以治病所得钱财作为路费。   澍云是必经之路,也算是一个大城市,许多胡人冒充中原人与之贸易,所以此地也是重要的商业之地,此地的人多半腰缠万贯。   行走澍云城中的街道上,暮雨潇看见半道上躺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童,衣服悬鹑百结,一动不动的躺在路中。过往的人都鄙夷不屑般的轻视一眼,接着便绕道而行。   普天之下,芸芸众生,难道就没有一个善者出来帮扶一把么?   不用说,慕雨潇三步并作两步,即刻上前诊脉。还好,她还有气息,空腹多日,饿晕至此,慕雨潇掐其人中,就在这女童将要醒来,她要抱其到路边之际,身后一辆马车正快速冲驰而来,她已来不及。   白马银鞍气派光华,车盖簪缨华丽眩目。   路上的人纷纷往两侧给马车让道,慕雨潇却是站起身张开双臂,脸上明然的摆出一副惊恐表情,眼睛闭成两条长线。明知是螳臂当车,却还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奋不顾身。   “吁~”驭车之人紧急刹车,自马的前蹄威武霸气的高高扬起,激昂起的尘埃布满在空气中,有好那么一会儿,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眼前一片泛黄。   马头与慕雨潇的距离只在毫厘之间。   而坐在车中的人哪受的起这般,在车中前扑后仰,怒火早已在心中燎原,只等立刻宣泄发作出来。   还好,不曾伤了半条人命。   慕雨潇心跳怦怦怦毫无规律地极速在胸腔中冲锋,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走了趟鬼门关一样,恐吓未定之余又重回女孩身边,她已经醒了,但仍处于半昏迷状态,口中不停的喊着“水,我要喝水。”   她动作麻利的从包袱中拿出干粮和水来亲自喂给小孩。   车中先走出一个婢女打扮的人,长的似乎不像是中原人。   随后又愤愤然地走出一个女子,她系着长长的丝绦,穿着桃红色轻纱水鲛衫,头戴蓝田美玉做的发簪,更不用说天然红宝石做的耳坠。   长的也是国色天香,举手投足之间,是无比的娇气与高贵。   出来驭夫便告之情况,女子皱皱秀长的眉头,如此好看的容颜染上一层怒意,围观的人都为她于心不忍。   女子娇怒的目光一扫周遭盯着自己的群众,眼神说出‘谁还敢看!’,大家都感觉她非同常人,眸光睥睨中尽露凶杀,纷纷收回了视线散开。   女子走到慕雨潇身后,怒吼道“还不道歉?!你敢挡本姑娘的道???!!!”   慕雨潇站身转过面对着女子,女子看到她的样貌,睁大了水汪汪的凤眸,整个世界都在眼前,但是女子的眼中只有慕雨潇了。   “路上行人不为少数,行车如此之快,撞到了人怎么办?这女孩病重躺在路中,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你的马蹄之下!我并设做对不起你的事,何来道歉这般无稽之谈?!”   慕雨潇鄙视的眼光被女子看的一清二楚,她抱着女孩准备离去。   “诶诶诶,你不要走,对不起。”女子挠挠粉腮,慕雨潇说的话,清楚了是自己不对“我叫沐莉娜,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女子本性为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虽然觉得惭愧,但是由于从小到大都没有向人道歉过,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可是看到了慕雨潇之后,一切又不一样了。   “小妹妹,吃了这些,有没有好受一些?诶,你为什么不吃完它?”慕雨潇完全不理沐莉娜,看着醒来的女孩,细语温言的说道。   “嗯,谢谢哥哥。”见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慕雨潇放她下来。   女孩满怀感激的继续说道“哥哥,我叫小莲,我和我娘都是战争中的难民,逃难来此,我娘,我娘还没吃,我想留给她。”小莲流下了眼泪。   慕雨潇听了很感动,俯身摸摸女孩的额头“放心,哥哥这儿还有,你尽管吃,到时候给娘也多带几个。”慕雨潇说完看见小莲终于放口狼吞虎咽起来,一边让她吃慢点别呛到,一边说战争让百姓妻离子散,胡人挑起战争的做法如何不对。   之后把仅剩不多的银两和吃食都给了小莲。   慕雨潇发现,她走到哪,沐莉娜就跟到哪,好像一大块牛皮糖,想甩都甩不掉。   “跟着我作甚?”   “啊?你在跟我说话吗?谁,谁跟着你了,和你走一条道上就算是跟着你吗?”   这时,正好走到一家面馆门口,慕雨潇摸摸肚子也是饿了,就走了进去点了一碗面条,不用说沐莉娜也跟着进去了。   “这回儿,你可没话说了,还和我一个桌上。   沐莉娜看着慕雨潇,当着众多人的面直接凑上去亲了她的脸颊。   “你很好,我喜欢你!”   慕雨潇定在了那儿,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是做了一个什么噩梦?   沐莉娜当众亲了自己,真不知道她家里的长辈都是怎么教她的,而且这教人的方法真是与众不同,令人惊嘘。   众人感觉像是在看一场戏一般的精彩。   还没吃上的慕雨潇赶紧叫了小二要结账。全身搜了个遍,一个铜子都没有。   慕雨潇才记得刚才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小莲一事。   沐莉娜笑了笑,抬眸看看婢女,婢女明白了意思,一起付了钱。   众人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是靠自己的美色上位的,对她窃窃私语,说着一些难听的话。   要说耳朵灵的慕雨潇一点都没听到那是不可能的,脸色变得渐渐难看,冲出面馆来。   “嘿,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没反应?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于萧,姑娘,你不应该喜欢上一个女人。”慕雨潇冷冷的回答。   “女,女……”沐莉娜一脸的诧异,自己看上的人居然是女人。   而她疾步离去,不想再看到沐莉娜。   沐莉娜一时跟不上慕雨潇的步子,在街上大喊着‘于萧’不下三遍,旁边的人又传来异样的目光。   沐莉娜干脆腾空而起,飞到慕雨潇面前。   我的天!还会武功!   “刚才的面条钱算是你赔礼道歉的,我们互不相欠,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可是要去战场的,你可不能总跟着我。”   “我们顺路,一起做朋友吧。”正好家里人也正催她回家呢,要不是可以和慕雨潇一起,她还想在外面多玩几天呢。   “你到底是何人?虽是中原人士的打扮,谈吐举止却是大相径庭。”   “秘密。”   因为爱的不深,可以说谈不上爱,加上她对待生活无比乐观,那就不在意了。   在路途中的日子里,虽然慕雨潇很不喜欢沐莉娜的这种坦白直接的方式,但相处时间一长,也积累了深厚的友谊,沐莉娜大大咧咧,而慕雨潇不爱说笑。   沐莉娜问过她为何孤身赴往战场,她回答的只有两字‘秘密’。   一路上,她们也帮助了不少的难民。   今天的阳光无比的热辣,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慕雨潇早是满头大汗,沐莉娜用干巾给慕雨潇擦汗。   下了马车,便是两个人分道扬镳之际。   “莉娜,后会有期。”   “说不定我们很快便会再见。”   一番简单的告别之后,慕雨潇在军营前转悠,还得想如何才能进军营。   卫良瑃近在眼前,她的心里如小鹿般乱撞,卫良瑃还不知道她来了,更不知道,不知道她们的孩子没了。   守营门的士兵看到了她,觉得有些可疑,其中一个走上来,上下打量了慕雨潇,最终视线落在了慕雨潇的医箱上。   “你可会医?”   “自会。”   “正好我营缺军医,你可有心……”   “如果月钱可以的话,当然是好的!”   慕雨潇这么说,也就不会引起士兵的怀疑了,顺理成章的进了军营。   刚进去,慕雨潇就忙活不来,几屋子的伤兵患者等着自己来医治,除了慕雨潇还有三个军医外加五个帮手。   三天三夜,慕雨潇都没睡个好觉,别说见到想见的人了。   慕雨潇长这么大都没这么累过,难怪缺少军医,就是不想干了啊,累死了,腰酸背疼,伤者在不停的送过来,不过慕雨潇的医术可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这应该是处于人生最悲惨的境地。   “于军医,你快跟我过去一趟,有个将军征战受伤了!”   医者仁心,慕雨潇提着医箱过去了,其实也是不敢违抗。   将军的住处的确是不一样,都是一人一间。   慕雨潇低头进去,就被陈忆然拉着,嘴中念到给他看看!   慕雨潇忍着被陈忆然刚刚拉住的右臂上的疼痛,上前“利箭穿透了此将军的手臂,需立刻拔出,不然此臂将废。”   慕雨潇抬眸搭眼看着陈忆然说道,眼神扫过卫良瑃,她也站在那儿,现在也正在看着她呢。   看到卫良瑃,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场合。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他衣服脱了拔箭啊!”陈忆然吼道。   慕雨潇听了,觉得这个元帅性烈如火,一定不好相处,又低头脱下将军的盔甲。   卫良瑃在慕雨潇不知不觉中,已经退了出去,心中纠结,她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不在家照顾好孩子?她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在这里怎么能受得这般的苦头。   包扎好了伤口,慕雨潇告退,令人失望的是没有再看到卫良瑃了,又被别人带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节快乐!单身汪在这儿欲哭无泪╯﹏╰。。。。。。   ☆、七夕快乐!   慕雨潇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咬唇皱眉,心中不觉痛骂卫良瑃。   竟然看到自己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我还不稀罕看到你了呢。还不理我!哼!   慕雨潇手下一使劲,变传来一阵惊叫。   “啊!军医,你轻点!干嘛掐我?!”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慕雨潇这才惊觉,连连道歉。   *************   “啊切!”卫良瑃吮吮鼻子,谁在骂我?   “来人!把今天给卢将军治病的军医叫过来,速度快点。”卫良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了。   “是。”   卫良瑃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深笑,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   不久,慕雨潇就到了门口,探门而入,然而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大方的走进去。   “你可有错?”卫良瑃突然从她的身后走来,但是慕雨潇并无意外。   “没有,你说的简直是莫名其妙!”慕雨潇直接抬眸与卫良瑃对视,手指在她的胸前边说边点,恨卫良瑃这么晚才会记得要找自己。   卫良瑃穿着战袍的样子,英姿飒爽,慕雨潇居然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卫良瑃即是当头一栗子,慕雨潇撇嘴满含怨气。   “不在家带孩子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你就那么想我?刚生完孩子就跑过来了?”卫良瑃看着慕雨潇的脸色正一点一点的变得不对劲。眼泪瞬间在眼眶里翻涌。   “娘子,怎么哭了?出何事了?”卫良瑃捧起慕雨潇的小脸蛋,泪水就在这时沾湿了两颊。   “孩、孩子没了!不知道是谁!”慕雨潇扑在了卫良瑃的怀里,想寻求一点安慰,本来这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走出,在卫良瑃的一激之下又爆发了出来。   卫良瑃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怀中的佳人,轻轻放开她,走到门口,让两个士兵去打洗澡水来,他们觉得奇怪,将军不是刚沐浴完毕吗?不过照做就是,哪敢怀疑将军。   “娘子,今天就在这沐浴在这睡吧,你那里不比我这里”卫良瑃轻抚慕雨潇的背脊,突然眸中雪芒乍现“而且,你好像不是一人睡,整天跟着一些大男人挤一间房,给他们医病,怕是他们都被你看了个够。”   慕雨潇推开她“我千辛万苦到这里来与你相聚,你到底是不相信我?”   “我只是吃娘子的醋了,他们都能受到娘子的细心照料,唉,我心有不甘啊!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与你?”卫良瑃笑着刮一下她的鼻子,本应傲视天下人,却独善于雨潇。   “将军,水打来了!”   “嗯,抬进来!”   看都准备的妥善,吩咐两人下去,不必再守夜。   卫良瑃亲手试了试水温,刚好合适。   “要洗你洗,我走了。”她不想晚上待在这儿落人口舌,说她们有断袖之癖,好像事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准走。”卫良瑃单手拦住慕雨潇“孩子的事情你还没说清楚,那也是我的孩子,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嗯?”   卫良瑃揽慕雨潇在怀,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腰带。   “我想念儿了,那晚有人迷晕了我,我滚落山坡,真的不知道,呜呜呜……”慕雨潇又是泣不成声。   “夫君我会查的,现在由我来帮娘子更衣沐浴。”若是让她查出是谁害了念儿和慕雨潇,定将她碎尸万段。   卫良瑃已经脱下了她的衣服,雪白如玉的嫩肤显露在灯光下,明艳的烛光都不及她通透的玉肤耀眼,再看看慕雨潇,她都变成了一个水蜜桃。   卫良瑃温柔的抱起慕雨潇,想必你受了很多身体上和心里的痛苦,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   “以后我保护你。”卫良瑃触上她的粉唇又抬头相望,把她放进浴桶之中。   卫良瑃的话语她听着很暖心。   本来卫良瑃把她的衣服脱了她就很羞涩的,现在又要帮自己洗澡擦身,她就更加抬不起头来。   卫良瑃的力气很大,慕雨潇拗不过,每触碰她一下,敏感的身子就有些酥麻,何况卫良瑃偏偏挑自己最为敏感的地方擦拭。   “你是大色鬼吗?!太下流!”慕雨潇一把夺过布巾。   “你洗好了。”卫良瑃眸光闪动几下,又硬把她从浴桶中带出来,拿来一条干布巾随便擦擦她身上的水珠,把她放在只睡得下一个人的单身床上。   慕雨潇的眼神全程都是羞彻赧然的。   “还说我在这儿睡,压根就没地睡!”慕雨潇推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现在不是睡的很好?娘子,你可让我等的很辛苦嘞。”卫良瑃亲吻着慕雨潇的额头,再进攻眼睫,鼻尖,嘴唇,长舌撬开玉齿勾起对方的香舌共舞动美好。   慕雨潇情不能自控的环住卫良瑃的脖子,主动迎合着,身子的燥热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之紧贴。   卫良瑃勾唇一笑,身下人儿的反应让自己着实欣喜,一边不停的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揉捏着,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裳,和她真正的肌肤相亲,水□□融。   身下的小人不自主的发出□□,底下早就被香液浸湿,卫良瑃手指游离而下,快速抚弄着城门上的小点,这更令她热火朝天,难耐的扭动身躯。   卫良瑃似乎带有些戏弄,手指在城门口摸索着,始终不愿攻进,她媚艳般的睁着无比烁光闪闪的杏眼,又是哀求又是恼羞。   卫良瑃终于攻入城池,勇猛精进的来回徘徊。   “娘子,我爱你,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卫良瑃在她的耳边尽是柔情蜜意分说道。   “我也想你。嗯~嗯~啊~”慕雨潇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随即禁闭丹唇。   “娘子,我喜欢听你叫啊!”卫良瑃邪魅的一笑,动作更加卖力起来。   身下的销魂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方到卫良瑃淹没在浓情的海洋之中,才浮出水面来。   卫良瑃依旧压在她的身上。   “相公,怎么睡啊?你要压死我了,吃什么这么重?”慕雨潇鄙夷不屑的说道。   卫良瑃身体修长,身材纤瘦,只不过是慕雨潇太柔弱了而已。   卫良瑃侧过身,抱住慕雨潇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嗯?刚才你沉迷的时候怎么就没嫌我重?”卫良瑃魅惑的一笑。   “你,讨厌死了!哼,不和你说话了!”慕雨潇狠狠地在卫良瑃胸前咬上一口。   说是狠,但是慕雨潇不会下得去口的。   卫良瑃微微蹙眉,抓住慕雨潇的手。   “你还有心情干这种事,我们再来做点有意义的事,那今晚就不必睡了,嗯?”   未等慕雨潇反应过来,卫良瑃就从她光洁的脊背而下经过凸起进入她的身体。慕雨潇都快要恼怒的捶胸顿足了。   漫漫长夜,情意绵绵,浓浓痴情,辗转缠绵。相思之苦,化为——乌有。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十号了,七夕佳节就要过去,趁没过之前走起!抱着会被锁的决心写下此章。   ☆、误会   经过昨日一夜的鱼水之欢,慕雨潇再次醒来之时,便是未时,此时太阳偏西已微微泛起潮红。   坐起松软又疲惫不堪的身躯,这真是一夜的欢愉之后所带来的痛苦,随随便便的穿上了衣装后下床,若不是她昨晚一直缠着她,慕雨潇也不至于现在才起床了。   出了门,除了门口的两个不在之外,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看着的目光慕雨潇都是怪异的。   慕雨潇哪里不知道,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和卫良瑃真的是断袖了,昨天晚上被她叫过来,如今都快日落西山了,才从她的住所出来。   将军和军医长的都如此俊美,不引起众人的怀疑那才是奇怪。   看的慕雨潇头都不敢抬起来,怕的是脸色的绯红让众人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然而低着头也好不到哪儿去。   工作和往常一样,但是那些个伤病残都不让慕雨潇碰了,说是那个什么哪敢劳烦将军的人。   慕雨潇真的不开心了,本来就是医者父母心,眼看着他们面孔挣扎的喊着疼,却不让治病。   有几个八婆的小兵还和这里的同伴们说将军家里已经有妻子了,可是成亲三年都不见她为将军生下一儿半女,原来将军是断袖啊,说完众人哈哈哈的哄堂大笑,忘记了慕雨潇的存在,慕雨潇完全没了脸色,在将军背后议论她的家事可真的是好?   而慕雨潇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解释,那岂不是越解释越不清楚,把自己越抹越黑吗?   半天都在说她们两的事情,后来实在不够人手了那些伤者才让慕雨潇治,八卦也是一时的,大家都恢复了‘正常’,慕雨潇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难免会在心里塞了一团棉花,堵的慌。   晚上冷风簌簌,慕雨潇已经是两顿加上晚上这顿三顿没吃,晚上是因为还没吃饭就被那些粗鲁莽夫把饭抢的一干二净,如今才真真切切的领会到什么是饥寒交迫。   今天的霉头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   晚一点的时候趁着有一点的空档出来,能有空闲的时间,慕雨潇那叫一个开心,走路连跑带跳,在露天之下,肚子又发来挑战打鼓之声,这是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战,只好到处寻着厨房的踪影,完全不知道卫大将军又差人来请她了。   没见着人就带了空信回去,卫良瑃只是让他们下去,她想自己走一趟。   今天卫良瑃的公事忙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现下里也只能当夜宵吃了,想着唤慕雨潇一同共用夜宵。   卫良瑃才走到门口呢,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真是受不了,她只是从门缝中四处看了看,真的不见娘子的人影儿,这难不成是故意躲自己的。   “卫将军!”一个士卒见到将军,尊敬的拱手行礼。   “嗯。你是这里行事的?有没有看见慕军医?”   “将军,慕军医晚上没吃,说不定这会儿饿了去寻厨房了呢。”   卫良瑃终于笑着点点头拍拍小士卒的肩膀照着他指的地方而去。而那个士卒还很高兴,卫将军不是有名的千年不化的大冰山吗?居然冲着自己笑,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升职了,还原地为自己跺脚加油。   而这边慕雨潇找到厨房之后,才发现这个厨房真的是这里最干净的地方,虽然放着一些食材吧,但是奈何自己不会做啊,空腹坐在厨房前的台阶上,抬头望天,今晚的星如此璀璨,你可懂我一天都未进食的悲催?念儿,你吃了吗?娘饿的肚子都在打鼓呢。   慕雨潇眼前蓦然的一片漆黑,这么大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反正自己也是铁了心不打算理她了。   卫良瑃见她没一点儿反应,坐在她的身边,给慕雨潇披上她的斗篷,按着她的视线追寻过去,天空密布星罗,烁着闪耀的光辉。   她们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卫良瑃以为她看星,陪着她,而慕雨潇完全是一脸的淡漠模样。   看谁先出了声。   “咕噜噜,咕噜噜~”慕雨潇摸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卫良瑃嘴角微微颤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   “今天给你准备的早餐和午餐放在桌子上你都没看到啊,小伙子,饿成这样!”   真的吗?慕雨潇还真没有看到,醒了就想着赶紧的出来。   卫良瑃拉起慕雨潇的纤手就要带她到厨房里去,竟然来了,那就为自己心爱的人再露一手。   谁知慕雨潇就甩开了卫良瑃的手。   “他们会把我们当笑柄的,说的可难听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等你,看着你,不希望他人对你怀有别的看法,影响到你。”   “丝毫没有。我不会在意别人如何议论纷纷,只要彼此相爱,哪管性别之说,你也不必怕影响到我,因为我只受娘子的影响。如今大局已定,我军运筹帷幄,不出半年,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不希望你如此劳累,待在我的身边吧。”   本来陈忆然是不会让卫良瑃上阵杀敌的,但卫良瑃毕竟是吾皇钦点的将军,不让她出战实在说不过去,也不曾料想她一征战,所向披靡,让敌军望而生畏。   “那你也要尊重我的选择,竟然做了军医,我必定是要尽职尽责,我答应你,每日晚餐与你同食,其他的时间,我还是会照顾我的病人,与他们共处一室,我自有分寸。”   你怎么就是如此倔呢?   彼此彼此。   两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认定了,就一定得做好,绝不反悔,毫不动摇。   卫良瑃与之相视了良久,才点下头同意了慕雨潇的做法。   午夜,卫良瑃给慕雨潇煮了碗鸡蛋面条,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卫良瑃也摸索出了一些门道,得心应手,慕雨潇连吃了四大碗。   卫良瑃看着也饱了。   走到一个交叉口,这里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慕雨潇和卫良瑃的同行要在此止步,如果半夜将军亲自送军医回去,似乎又是一个不错的话题。   “走了。”   “嗯。”   慕雨潇先朝着自己的方向而去。   “等等!”   “怎么了?你反悔了???”   “要是让我知道哪个男人敢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就要剁了他的头!”   “将军的人他们哪里敢碰?最多还是我主动的。”慕雨潇带有玩意的看着卫良瑃的说道。   卫良瑃眼眸像无底深渊一般,直直的能把慕雨潇整整的给吸进去。   “好了逗你的!作为军医,哪有不碰病人的道理?”   慕雨潇看着卫良瑃的神情平复了许多,转眸离身而去。卫良瑃一把拉回慕雨潇来,薄唇直上慕雨潇的红唇。   慕雨潇不敢动,有人看到怎么办?愣愣的望着卫良瑃的幽幽眼眸,看透她的坚定,她在告诉自己,没事的。   终于,慕雨潇勾住卫良瑃白嫩的脖颈,激烈的回应着。   如果不是来的时候卫良瑃已经看好这儿算是个比较死的地方,且深更半夜,不会巡夜人经过,说实话她也不敢这么直接亲的。   许久过后,慕雨潇实在是上气不接下气,卫良瑃才放开她,还恋恋不舍的吸吮着嘴角残留的蜜液。而慕雨潇此时都有些站不住脚跟了,卫良瑃扶住片刻,竟然用着幽怨的眼神望着她,似乎在说,我都没够呢。   此时,挂在树梢上的明月柔情似水。似是月中仙子正舞动着万般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昨天晚上本来是码好了的,奈何眼皮太沉重,结果你造的,今天拿来修改了,却没想到字数越改越少。。。我也是醉了。。。   ☆、再相见   ‘哧——’,卫良瑃随着被一掌打出的惯性,鞋底和粗糙的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响,向后连滑动了十余米之后赫然倒地,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陈忆然自作聪明,知道达瓦是匈奴武功第一人之后,竟然亲自上阵,还信誓旦旦的说出定将他吃吃自己的下马威此等妄言。没对打上三两招式,就被这力大无穷的匈奴人达瓦打的鲜血直吐被作为俘虏抓去,如今群龙无首,卫良瑃带领出战,也未曾料想她也不是达瓦的对手。   达瓦打算再用流星锤向卫良瑃重重一击,方可即刻了结了她的性命,冯逸轩见此开城门即时救回卫良瑃,至于为什么不救陈忆然,那是因为他是元帅,在敌人眼里最值钱,下手的快呀。   关上城门之后不再应战。   匈奴人中有一靓丽的女子一扬手中的寒戈长鞭直向达瓦,达瓦的盔甲瞬间开了个长直的深口,达瓦的五官有些小凑,却是不敢埋怨。   女子见到寒戈的效果似乎很高兴,这是父亲送给她上阵杀敌的,可是敌人都被达瓦打的都不出来应战了,带个俘虏来都已经奄奄一息,于是女子很不满意的对达瓦娇气的瞪上一眼。   冯逸轩背着卫良瑃到她的住处,此时的她已处于渐渐昏迷的状态,胸口被达瓦重重一击之后,如今只能靠着剩余的内力来支撑下去,而陈忆然伤势更重,八成已经死了。   其他的军医自然是没有接触卫将军的份,慕雨潇匆匆的跑到卫良瑃的身边,冯逸轩以不打扰她们看病为由出去。   “我、娘子,对不起。”卫良瑃因为虚弱过度,吐字艰辛,面部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发白,额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细汗。   何为惜字如金,卫良瑃这才体会到。   “你当我是谁?我可是玉萧神医,我治的了。”慕雨潇面露轻松之色,可是忍不住的泪水已经从眼中淌出。   她需要给自己鼓励,更要给卫良瑃坚持下去的动力。   慕雨潇自己心知肚明,她并不是什么神医,只是医术比普通人更胜一筹,如果她是,为什么别人给自己下药会察觉不出来。   五脏俱碎,若是无功力深厚之人,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慕雨潇只能用针定住她的经脉,但是十二时辰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今日一个下午,慕雨潇都在军中的药房中配药,煎药,再亲自试过之后端给卫良瑃喝。   慕雨潇扶起卫良瑃靠在床头,亲自用勺子喂药。   “好苦,我不想喝。”卫良瑃抿了一口皱眉说道。   “没有糖,当然苦,相公,你一定要活下去。”慕雨潇想了想,含一口药在嘴中,用口喂药,卫良瑃还能有什么话说。   “好甜。”卫良瑃舒展开柳叶眉来,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原来你是在骗我!”   ‘砰!’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两人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无痕。   “你、你怎么会来?”慕雨潇站起身舌桥不下。   无痕对着慕雨潇摇摇头,走到卫良瑃身边为其诊脉。   “我不要你碰我!咳咳咳……”卫良瑃想反抗却反抗不了。   无痕点住她的穴不让她乱说乱动,扶着她坐起身,随即望向慕雨潇,慕雨潇懂得了无痕的意思,心中终于放下一块沉石走出去。   无痕坐在卫良瑃的身后,为她运功疗伤,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无痕才渐渐收回手势,内力使尽,一口鲜血吐出,灰色的地面已成暗红。让卫良瑃躺下,解开她的穴。   “为什么?为什么?”卫良瑃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神情纠结恍惚。   为什么是你,是你耗费几十年修为救我?   “救你一命,也弥补不了我的过错,达瓦有勇无谋,没必要单打独斗。”无痕捂住自己的心口说道。   无痕离开卫府之后,一直都在派人关注卫良瑃,她征战几场,敌人是谁?有何实力,无痕都一清二楚,才得以迅速知晓卫良瑃身受重伤赶来。   慕雨潇一直都在门外等着,无痕出来之后,向她点点头,看着慕雨潇一脸欣喜的进去,无痕也不再掩饰,失去重力靠在墙边。   “师父!”廖无霜也展用轻功到此。   “我没事,还可以走。”无痕提气先行一步。   廖无霜还不想走,她走进去,只见一个男子坐在卫良瑃的床边,而且卫良瑃看她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   “良瑃。”   二人都看向廖无霜。   “廖无霜?”慕雨潇不敢相信会来。   廖无霜微微撇头,眸子疑惑的看向慕雨潇,條尔,才反应过来。   “你是人是鬼?!”廖无霜有些慌乱的说出此言。   “人?鬼?”慕雨潇猛然抬眸“是不是你?!”   “你,你胡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慌什么?你乱什么?!你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慕雨潇一步步逼近,凶狠的目光看着廖无霜,廖无霜心虚的后退,眼神到处乱瞟。   “承认很难吗?你并非有心之过,念儿虽是我的孩子,但我们注定缘分浅。我知道你是一个为爱而痴的女子,为得到爱可以付出一切,可是你扪心自问,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那晚,我只是想吓你,我没有动过杀心。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廖无霜走到卫良瑃床边“良瑃,她不远万里来与你相遇,你生死为她,我走了,祝你们幸福。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无霜,记住,海纳百川。”   *************   卫良瑃晋升为元帅,并不采取无痕的方法,也不速战速决,而是讲和。   慕雨潇在其中起到重要的作用,作为讲和的使者到匈奴胡人之中。   “我说我还没打一场仗呢,就要讲和,根本没得谈!”一女子大声的说道。   “沐莉娜元帅,和平相处都是众民共同的愿望,自战争不断,重重难民流离失所,对自己的国家劳力财力都会有很大的损失,我们……”   “喂,别说了,我都听不懂,这样结束战争我很没面子耶。”   沐莉娜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到慕雨潇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小声的说。   “你这样就有面子?你还是匈奴的公主,看你像个样子吗?众人都看着。”   “你是我亲过的第一个女人,最没面子的事都发生在你的身上了,这点事算什么?”   “也是说,你亲过很多男人了,我不管,如果不讲和我们就绝交。”   “好好好,我去和父王说一下,你也知道我是说着玩的,我也见识过那些灾民,真的惨啊。还有我亲过多少男人你管不着,我喜欢一个就亲一个,父王说过,喜欢就要说出来,去追求,这才是我们族人的本性。”   *************   至于投靠敌人杀害了卫员外的那些叛贼,匈奴人送给卫良瑃,而卫良瑃上交朝廷,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至于蓝玥,从此不再出现。   打算班师回朝之日,卫良瑃意气风发,满面春风。   出发之前,慕雨潇为卫良瑃穿上元帅盔甲。   “潇儿,今日可有心情骑马?”   “和心情无关,你难道想害你的孩子?”   “你有了?”   “嗯。”   卫良瑃说不出的欣喜,抱着慕雨潇亲亲她的脸蛋。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快完结了,我很开心,哈哈哈!   ☆、此文完结   无痕走后,回了恒山,将掌门之位交给廖无霜,自己隐山隐世。   或许,恒山才是廖无霜最终的归处。   慕尚书找出左相贪污,搜刮民脂的证据,左相被囚禁终身坐牢,慕尚书和卫良瑃退出朝廷,只做普通百姓。   皇上赏赐的金银,卫良瑃用来在边线重建家园,难民得以回归,又过上安定的生活。   婴儿呱呱坠地,爆竹声响。   “恭喜恭喜卫老爷,生了一对孪生姐妹!你看看,长的真漂亮!”   “真的?舒儿,给银子!”   卫良瑃抱过两个女儿,一手一个,开心的合不拢嘴,坐在慕雨潇身边。   “娘子,辛苦了。丑是丑了点,但还看的过去。”卫良瑃看着两个女儿,皮肤怎么就皱皱巴巴的?稳婆还说漂亮,根本就不像我们。   “相公,胡说什么?!她们才多大?五官都没长开来。取个名字吧。”   “我早就想好了,就唤做平安,平儿,安儿。哦哦哦,她们都笑了。”   *************   一年半后。   “娘!”平儿高兴的喊着。   “平儿乖,娘抱抱!”慕雨潇拉拉平儿的素色花裙,抱起平儿,满面的笑容。   “安儿,你也叫爹,你看看,就是翩然一位俊秀的小公子。”卫良瑃捧着安儿的小脸蛋亲亲说道。   安儿只是一心玩着拨浪鼓,啊呀呀的喊着。   “安儿,你怎么不会叫人,看看姐姐,半岁就会叫爹娘了,一岁就能走路,你呢现在除了玩啥都不会。”   平儿安儿分别是慕雨潇和卫良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像谁性格也像谁。   “安儿,你叫爹,爹就给你骑马。”   “啊呀咿呀,呵!”安儿一听骑马,就要往卫良瑃背上爬,她也想叫爹啊,可是叫不出来。   “安儿不乖!”平儿下来拍着安儿的小屁屁说道。   谁知道,安儿委屈的哭了出来。慕雨潇抱起安儿在怀中。   “相公,安儿肯定是像你,贪玩还爱哭,这么大了爹娘都不会叫,平儿都能说出一连串的话了。”慕雨潇拍拍安儿的背,还在埋怨卫良瑃的基因不好。   安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嘴巴还在慕雨潇的胸前蹭着,明显就是饿了要吃奶,而平儿早就断奶了。   慕雨潇要给安儿断奶。   “安儿,娘不让你吃你还占娘的便宜。”卫良瑃点点安儿的小鼻子,你娘都冷落爹两年了,碰都不让碰,你到好,天天都抢你爹的饭碗。   慕雨潇把安儿放在床上,平儿过来,做出一个羞羞脸的动作。   “安儿羞羞脸!”   安儿听到姐姐嘲笑自己,擦了擦眼泪,还无辜的样子看着平儿。   *************   平儿安儿的小打小闹之后,还是抵不过倦意在床上睡去。   慕雨潇满是疼爱的摸着两人的小脸蛋,再一人亲上一口,让卫良瑃下床去熄灯。   卫良瑃拧眉,指指自己的脸,也要亲亲。   “多大的人,还和孩子计较,下去熄灯。”慕雨潇推推卫良瑃。   卫良瑃翻身在慕雨潇的身上,柔情的捋着慕雨潇额前的发丝。   慕雨潇心怦怦的乱跳。   “平安在。”   卫良瑃哪管什么孩子,手直接伸入了慕雨潇的亵裤之中,触到那片黑森林,慕雨潇面色已成绯红。   “娘子,那么长时间,可以了吧,你知不知道我都想死了。”卫良瑃上下抚弄着,惹得慕雨潇双腿直颤。   “孩子,孩子在呢,我不想……”毕竟孩子在身边,慕雨潇真的很顾忌。   “还说不想,都有了反应。”卫良瑃吻着慕雨潇的细脖,手指在隧道口边摩挲,一股热流从中而出。   二人坦诚相见之后,卫良瑃单膝抵住慕雨潇双腿之间,头慢慢的从上而下,埋在她的身下舔着香液,慕雨潇双腿再次抖动起来,不由自主的抱着卫良瑃的头,双唇紧紧的抿着,不想发出任何轻吟。   卫良瑃再次上身吻着慕雨潇,用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手下已进入隧道,床帷摇动起来。   “啊呜呜呜……”安儿胡乱的挥动着双手嚎啕大哭起来。   慕雨潇恼怒的推开身上的人,两人迅速又慌乱的穿好衣裤,慕雨潇把安儿抱在怀中轻轻摇了起来。   “都是你这个急色鬼!”   “就是你这个小家伙,坏了爹娘的好事。”卫良瑃抱过安儿来,慕雨潇下去关灯。   “啊!安儿!”谁知道安儿在卫良瑃胸前乱蹭,在那小馒头大的前面咬了一口。   安儿知道没有奶水,又咿呀大哭起来。   平儿这时候也被惊醒了过来。   慕雨潇哈哈哈笑的开怀。   平儿爬到安儿面前,大眼瞪着小眼,小手捏住安儿的鼻子。   “安儿,你再哭我就不给你玩拨浪鼓了。”平儿还有些不耐烦。   “平、平……啊咿呀!”安儿顿时止住了哭声,手抓着平儿的衣口。   “安儿,你刚刚说什么?你叫平?”卫良瑃大喜,慕雨潇也听见了“那你叫一个爹,嗯?叫爹!”   半天安儿都没有说出一个爹字来。   *************   十三年后。   “平如!”慕雨潇叫道。   “安意!”卫良瑃也道。   “卫平,爹娘肯定又拌嘴了!”安儿把着手里的古扇说道。   安儿最近喜欢上了古玩意儿,但是家里人为了节省开支不给钱,小小的年纪靠着写诗作对来赚钱,到也还被她凑上了。   “卫安!我是你姐!”平儿一把夺过安儿手里把玩的扇子敲着安儿的头说道。   平儿通过慕雨潇的亲传,学得了医术,   “好好好,姐姐姐!”安儿眼睛盯着那把扇子,很贵的,别弄坏了“如儿,咱们是好兄弟,在一条船上的,帮帮你哥!”   “意儿,我做了一支萧,等会儿我们一起试一下音吧?”如儿不屑的撇一眼安儿,虽然说如儿也是女身男装,但是性格脾气和慕雨潇是一样的。   意儿点点头,看着正在受欺负的安儿说道“我觉得大哥说的没错,大姐和大哥出生时间就如同我们,前后时间相差无几,互相喊着名字就行了。”   如意今年十三岁,也是一对长相不同的孪生姐妹。   平安如意之中,平儿更擅医术,安儿倾于诗词古玩,如儿正在研究如何做出一种能藏有多量武器的笛或萧,意儿善于音律。   而习武,只有安如两有兴趣,当初卫良瑃问她们为何习武,她们只道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早熟了呵。   平安如意走出来,不出所料,没用的爹已经在给娘捶肩按摩。   听到敲门声响,平儿去给开门。   “不知三位是?”平儿问道。   “大哥大嫂!”慕雨潇看到自隐居之后有五年未见的哥嫂,连忙小跑过来。“平安如意,这是你们的大舅父大舅母,这应该就是盼儿,如今十六七岁了吧,真是出水芙蓉!”   大家简单的介绍行礼了之后,卫良瑃做饭,大家都坐在桌上把酒言欢。   “爹,我也要酒。”安儿看着酒壶说道。   “小孩子不能喝酒。”盼儿弯唇笑道。   “你才小孩子呢,我都十五了。”经过盼儿的一击,安儿是喝定了这酒。   “今天大家都高兴,安儿要喝就喝一点点吧!”卫良瑃说着就给安儿倒酒。   酒足饭饱之后,安儿被如儿扶着在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说了不能喝酒吧。”盼儿轻笑。   “在女人面前,我是男子汉,不能丢了脸。”盼儿的轻笑在安儿眼里,那就是迷之笑容“以后我娶你做我的新娘好不好?我保护你。”   这算是酒后吐真言了吗?   “大哥。”我真佩服你。   “我怎么就觉得你不靠谱呢?起码我觉得没有如儿靠谱。而且我比你大,若是在等个三两年,我不就成了老姑娘了?”盼儿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嘛,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够当真?何况还是喝醉了。   平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粒药丸,有醒酒的功效,给安儿服下。   安儿醒了酒,如儿告诉她刚才发生了何事说了何话,安儿虽有些在所难免的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她是真的喜欢盼儿。   安儿跑到爹娘和大舅父大舅母叙聊的房中,直接告诉自己的意向。   “如果盼儿未许给人家,就请舅父舅母留给安儿做安儿的媳妇儿。”   舅父舅母相视一笑,随即答应。卫良瑃偷偷的为安儿竖起大拇指。   盼平如意都在外面惊讶的看着,里面的长辈让她们进来,慕青平问盼儿的意思,盼儿竟然腼腆害羞起来,四个长辈哈哈大笑。   *************   三年后。   这时候盼儿已经成为卫家人,或许是幻灵丹有遗传的效力,盼儿怀上了安儿的孩子。   平儿虽为最长,但还未嫁人,不过在安儿成亲之日,平儿与孙霖相识,当时她们是志不同道不合,见面必吵,有时候就差动手相搏,但是日久生情,如今已定下婚约。   孙霖,她是孙儒和赵暶结合所生,其实多是碍于女子的身份,当时安儿成亲她也是第一次扮成男装,未曾料想就与平儿相识到相爱。   如儿发明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暗器,却无处可用,独自下山打算试一试,没想到误伤到一个农家小女的右膝,出于抱歉,亲自为她包扎伤口,细心又谨慎。   如儿无意间抬头一看,此女娇小玲珑,眉目之间透露出少女的青涩,我见犹怜,很快便互许终生,经得双方父母同意也定下婚约。   平儿要成亲,意儿陪着她去城中集市选择布料,没想到居然遇上了扒手,偷了她们的钱袋,被一侠女所见,帮助她们抓了扒手放到衙中进行审讯。   侠女告诉意儿,她是恒山弟子武娣,与师父同行至此,这时候廖无霜便出现了,看见平儿意儿,恍如看见了卫良瑃和慕雨潇,算起来,许久许久,如隔世般未见了吧。   平意带着这位廖姑姑去见爹娘,三人见面,俨然不同于当年的光景,老了,两鬓有些许白发了,眼角有褶皱了,这都是岁月在不经意间送给人们的不留情。   晚上,月光如初般皎洁,安意这么大还是如此调皮,安儿使恶作剧将意儿锁在房中。武娣路经于此,用利剑劈开了门锁,两人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沙沙声响起,意儿以为安儿又回来了,把武娣拉在身后,发现只是纯粹的树叶落下的声音时,才松了口气,转身,却没想到两唇交贴在一起。   今后的岁月里,只有卫良瑃和慕雨潇二人,笛萧是无聊时候的消遣,散步是情感的升温。   *************   “雨潇,快一点,十月了,枫叶红了,日落之前我们要去看呢。”   “良瑃,你的笛忘了带。”   “你帮我带上,我们还要再合奏一曲,它们是我们的媒人。”   *************   秋日沐阳,景色依旧人已老,红叶铺成的山间小道上,白发老翁搀扶着白发老媪,缓慢的行走着,走出漫漫的人生道路。   或许,我比你先去,你一定要记着,我会等着你,静静的等着你。   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你,无论你是男是女,我们终将走到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轻松了好多(我,还有此文)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